陈到也发现了两侧的木桩,两腿一蹬,身体前冲躲了过去,两个木桩撞在一起,双双掉落下去。陈到还未喘气,两侧又飞出两个木桩,更快的朝陈到飞来。陈到双手撑住身下的木桩一个空翻躲了过去,郑言着急的大喊:“别往前了,快回来。”陈到跃起又躲过新一轮的木桩,加紧脚步朝郑言跑去,谁知,整一列突然发出一排木桩,两侧都有,陈到急施展“破空浮云”往前一窜,跟郑言撞在一起,双双掉回到原地。
郑言甩了甩身上的灰,苦着脸道:“这一关可真是邪门。”陈到爬起身来,道:“这木桩沉重的很啊,要是被撞到的话,非得撞出内伤不可。”郑言道:“我担心的而不是这个,既然顶层是木桩为底而他飞木桩攻击的话,那中间层岂不是要射箭?那非出人命不可。”陈到想了想,道:“那我们走底层吧,扔绳索应该还好。”郑言表示认同。两人向下一看,顿时觉得一个激灵,原来底层之下插满了刀剑,刀光闪闪,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寒。郑言抹了把汗,道:“这底层太危险了,一个不留神直接就没命了。还是试试中间层吧。”
陈到看了看中间层,道:“这道路太狭窄了,就拿箭来当路?”郑言道:“我来试试。”双脚一蹬,身子便踏上了那箭路。郑言一路飞奔出几步,两侧瞬间就射来了弓箭,速度远胜木桩。郑言拔出长剑,刷刷将左右两箭挡飞。但他重心不稳,险些掉落下去。紧接着两边的箭更快速的射来。
陈到叫道:“小心!”也走上箭道,两人一左一右奋力挡开两侧飞来的弓箭。虽然不会受伤,但两人也难以前进。突然两侧像顶层一样,整一列全都射出了乱箭。两人大吃一惊,陈到大叫:“快跑!”郑言身子一溜,一手抓住原本脚踩的箭,身子横在与箭道平行的空间上。陈到见他已安全,施展“破空浮云”全力向后,总算避过乱箭安全回到原地。
郑言双手拉住箭道,身子一荡也回到原位。陈到喘息道:“这样可不行,太费体力了,而且一点效果也没有。”郑言抬头看了看顶层,灵机一动道:“大哥,我们在全力向前和挡箭上只能选择一项对吧?”陈到道:“是啊,而且挡箭我们还不能保证平衡,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郑言伸手朝上面一指,道:“不错,所以我们可以拿木桩垫在脚下,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平衡。”陈到看了看上面,疑惑道:“可飞来的木桩没有那么长啊。”郑言道:“飞来的不够,但这里有现成的。”说罢朝底层那些极长的木桩一指。陈到道:“那我们怎么把它们弄下来呢?”郑言笑道:“灰冥刃应该足够锋利了,我们试试看吧。”
两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顶层,费了半天劲切割了许多条又长又粗的木桩下来,丢在地上。郑言只喘粗气道:“没……没想到这……这些该死的木桩这……这么重。”陈到也累得够呛,喘息道:“节约时间,行动吧。”
两人挑了七个木桩架在两个箭道上,一推,七个木桩就滚了出去。两人纵身一跃,同时落到这些滚木之上。两侧的弓箭在他们刚刚落稳时就已飞到,两人赶紧拔剑相挡,并强行跟住脚下滚动的木桩。就这样一路向前了不远,不料箭道缺乏坡度,凭着两人的推力前进不远就停了下来。两人陷在原地动弹不得,两侧的乱箭在这时发出,两人退无可退挥动兵刃拼命抵挡。好不容易才顶住这一阵,郑言却脚底一滑,一个踉跄摔在滚木上。陈到刚刚向后跃去,一脚踢在最后一个木桩上,七个木桩向前滚去,被郑言的身子一格,七个木桩分为两段,前面三个滚了出去,后面四个却被挡在原地。
陈到落在后面的滚木上,郑言却只能一手抓住后面的一个木桩,怎奈木桩太滑不好发力,再加上郑言手上汗太多,终究又是掉到下层。郑言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一条绳索,这才没有掉到那些刀剑之上。
陈到顾不得看郑言,两侧的弓箭又一次射来,陈到闪身躲过,自己也险些掉落下去。下层的郑言勉强扒在绳索上,突然两侧各自飞来一个用绳索包在一团的绳索球朝他砸来。郑言吃了一惊,心道:“还有这种操作?”他身在绳索之上,不敢站起身来,挥剑挡开左侧的绳索球,却被右侧的球砸在背上。这球看似不具重量,力道却大的无比,郑言身子一荡,险些掉落下去。中层的陈到飞腿踢动脚下的木桩,身子跟着向前,两侧的飞箭不停地射来,陈到虽然狼狈,但还可以缓慢前进。郑言在底层却是举步维艰,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掉到下面刀剑之上,所以耗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到叫道:“言弟你怎么样?”郑言见中层又是乱箭射来,赶紧喊道:“别管我,你危险!”陈到这下避无可避,猛然抬头看见之前自己切割顶层是留下的空缺,身子一弹穿过空缺到了顶层躲过了乱箭。郑言在底层面前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正要前进,两侧突然飞来无数绳索球,郑言根本没有空间躲避,施展轻功正要躲到中层,还是晚了一步,被无数绳索球一阵乱砸,郑言只觉胸口背部剧痛无比几欲晕去,最后面朝下摔在一条绳索上。
陈到看不到郑言,正要就这空缺朝下观看,两侧又飞出木桩而来,陈到无奈,朝前一扑躲了过去。郑言在全身剧痛中睁眼一看,只见底下那些绳索球和之前两条木桩都插在刀剑之上如烤串一样,不禁一阵后怕。这时两侧又有绳索球朝他飞来,郑言把心一横,双手抱住绳索朝后面一按,身子朝前一钻避了过去,就这样不断的向前进。陈到在顶层左扑右躲,怎奈又是一波无数木桩飞来,正巧陈到身旁又有一个空缺,陈到身子一钻掉到中层,两侧又有飞箭袭来。陈到只觉恶心的想吐,叫道:“怎么这么烦人啊。”挥剑挡开。
郑言在底层看到了他那狼狈样,喊道:“已经不远了,大哥你快跟上前面的木桩,否则你顶不住的。”陈到一看之前的三个木桩已掉下去两个,仅剩一个还停在前面,后面那四个又离自己太远,心里只是叫苦。紧接着又有两箭射来,陈到施展“破空浮云”飞速朝前面的木桩赶去。
郑言又往前几丈,两侧又袭来了无数绳索球,郑言双手紧抓绳索,将身体往下面一换,反吊在空中,躲过了这一波,但那些碰在一起的绳索球砸在一起掉在他脸上还是一阵疼痛。陈到根本踩不住一个木桩,脚下一滑,身子重重摔下,肚子摔在木桩上奇痛无比。这时两侧又是射来了乱箭,陈到顾不得捂肚子,双手一推,掉到了底层的一个绳索之上。郑言一看,笑道:“大哥,可不能再往下掉了。”陈到双手抓住绳索,学着郑言一样往前缓慢前进。
两人就这样往前走了老远,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眼看离终点近在咫尺,突然底部的刀剑连着一条铁索朝上面弹了上来,直逼陈到的背部。陈到吃了一惊,双手一扒绳索,身子又弹到中层。郑言身子一换重新趴在底层绳索之上,待袭向他的那把尖刀飞到,拔出长剑狠狠挡去。不料那见到所带的冲力强劲无比,刀剑相交,郑言手臂大痛,手中长剑竟被震飞出去,径直往上飞去,从陈到耳边擦过,不偏不倚的插在顶层一个木桩上。
郑言大骇,眼看又有绳索球朝自己飞来,底层的飞刀、飞剑又冲上来,情急之下,郑言身子向前一跳,避开底下的飞剑,却被一个绳索球重重砸在胸口,他大叫一声,向下摔去,幸亏他一把抓在一挑绳索之上,这才没有掉到底下。
陈到在中层看得清楚,问道:“言弟,你还好吧?”郑言死里逃生,一抹脸上的汗珠,苦笑道:“好不了了!”眼看飞刀和绳索球同时飞到,郑言一甩手腕,将陈到所给的袖箭射出,不偏不倚的打落一侧的绳索球,紧接着身子朝前一跃,躲过另一个绳索球和飞刀。
陈到叫道:“接剑!”将手中长剑丢了下去,然后身子向上一跃,到了郑言长剑所插的地方,拔出灰冥刃死命去切割木桩,总算在乱箭到来之前,割开一处缺口,他拔出郑言的长剑重新回到顶层。
郑言接住陈到的长剑,挥剑挡开绳索球,正要施展轻功直接飞到对面,突然一个飞刀砍中他抓着的绳索,那绳索瞬间断裂,郑言一个踉跄便随着绳索向下一滑,吊在了空中。陈到在缺口看得清清楚楚,叫道:“言弟小心!”郑言眼看一把飞剑就在自己脚下不远处蠢蠢欲动,吓得高声喊叫,身子拽住绳索一荡,便将自己甩到前面一格的绳索上,同时下面那把飞剑直冲上来,割断了原来那条绳索。
郑言顾不得感谢苍天,双手在绳索上使劲一按,身子弹飞出去又落到前方的绳索上。眼看着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突然两人感到一阵震动,底下所有的飞刀、飞剑全体出动,朝着上方汹涌袭来。郑言双腿猛力想绳索按去,在弹力和自己的轻功双重叠加之下弹飞到顶层之上,郑言在即将到顶之前举剑插进木桩之中,身子便稳定在了顶层下面。
可那些飞刀、飞剑在削断了底层和中层之后并未停止,径直朝顶层冲来,郑言找准之前的一个缺口赶紧钻了上去。陈到在他前面不远招手道:“言弟快来。”郑言一边躲避飞来的木桩一边朝前狂奔。
无数的飞刀和飞剑重重的插在木桩之上,虽然并没有插穿,但是那些连接飞刀、飞剑的铁索却在发力要将木桩拉散。陈到和郑言瞬间感到脚下不稳,与此同时无数木桩也从两侧飞出,几乎封死了两人所有的躲避方向。郑言大叫道:“趴下!”两人都趴在原地的木桩上,两侧的木桩飞到,一个又粗又长的木桩重重撞在郑言的小腹,郑言惨哼一声,被木桩带动,向后滚去。紧接着他身后又是一个木桩撞在他后背,把他撞了回去。郑言只觉全身奇痛无比,脑子一阵发蒙,两眼发黑,简直要晕倒过去。这时横排的木桩被飞刀、飞剑拉动,响起“砰砰”之声,那些固定木桩的绳索都被拉断、斩断,一整排上千的木桩松散开来,纷纷下落。
陈到见郑言瘫软在木桩上举步维艰,想都不想就朝他奔去,郑言眼看自己就要掉落下去,摆手道:“别管我,你快走!”陈到哪里理会他的话?一个闪身就到了他的身前,揪住他的衣领施展起“破空浮云”朝前一阵狂奔。那些木桩散落在空中,陈到犹如在爬楼梯一样不断的在木桩上冲刺,双肩和脑门也各自被落下的木桩砸中,但陈到强忍剧痛,几乎是红着双眼拉着郑言一路冲到木桩的尽头,身子高高跃起,摔落在对面的道路上。
郑言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不少,见陈到已是近乎昏迷,上前将他拉起道:“大哥,多谢了。”
陈到只觉脑袋和双肩剧痛无比,艰难的说道:“自家兄弟,谢什么?”郑言道:“那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坚持吗?”陈到摆了摆手道:“我觉得应该休息一阵。”郑言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应该如此。”让陈到盘膝坐下,自己走回去看了看,只见整个空间已经是空空如也,三层道路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底下的一片狼藉:无数绳索、刀剑和木桩以及断裂的弓箭、铁索混杂在一起,毫无任何生气。郑言叹了口气,在陈到身边盘膝坐下调息起来。
大厅之内,韩连、严逊德等人依旧被无数店伙计缠住无法分身。另一边陈群的内力远远超出了伍如海的想象,就是他和张人杰联手也还是被陈群浑厚的掌力双双震退呕血,伍如海捂住胸口,苦笑道:“你的内力居然这么强劲。”陈群歪着一条腿,道:“你以为我这陈虎门的掌门是白当的吗?你们年纪尚轻,内功修习的还不够,还不是我的对手。”
伍如海是伍泽亲子,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学得伍泽的大部分武功,但唯独伍泽这堪称“天下第一内功”的“环虎功”只学得了皮毛,按伍泽的话说,是天赋没到,还不是修习的时候。所以,伍如海在使用“魔君变天乐”时也没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张人杰也拥有四大内功之一的“山啸功”,可他也没有重点修习此功,所以两人合力也不是陈群的对手。
张人杰道:“紧靠这些内功就想击败我们?我可不信。”陈群笑道:“内功是武功的基础,那些在疆场上驰骋的武将虽然外家功夫都很有造诣,可他们毕竟没有内功,要真是和我们这些武林人士过招,肯定是自寻死路。”张人杰也笑道:“话虽如此,但此事却不见得会应验在你我身上。”说罢身子朝前一窜,朝着陈群又是一掌击去。伍如海见此,怕张人杰一人仍旧不敌,也拿着铁笛跟了上去。
陈群见张人杰掌力雄浑无比,虽然没有兵刃,但其冲击力却强于伍如海,不由得边打边问道:“你这掌法是谁教的?怎么有些眼熟?”张人杰一掌直掏陈群大腿,掏了个空,顺便答道:“‘混云剑棍术’你听没听过?”又一掌朝陈群脑门劈下。陈群一枪挡开他这一招,笑道:“你原来是楚勋的弟子,这么多年来你师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可否与我引见引见?”张人杰怒道:“不要乱提我师父,你不配!”左手一拳朝他打去。
伍如海在一旁越听越惊,他没有想到这张人杰竟是楚勋的徒弟,那么他将来的造诣可能会在自己之上,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同时他还听伍泽说过,这“混云剑棍术”乃是伍泽的三大绝技之一,除了他的“山啸功”和武器“双商剪”之外,就数这招最为精妙。想到这,他偷偷退后,看着张人杰独战陈群。
张人杰此时和陈群单挑,竟能完全不落下风,右手为掌既能发出强横的掌力又可像剑一样切打对方的肋下或脖颈,左手握拳,可以发出雄浑的拳风又能如铁棍般重击敌人。陈群想要和他对掌相击,可张人杰每当他出掌就立刻躲开,绝不和他比拼内力,拆了三十多招,陈群反而被步步逼退。
韩连冲到一旁看着,心道:“这‘混云剑棍术’能使左右手分别打出不同的攻击,怪不得这么厉害,看来我不能再小看这‘鬼影三枭’了。”
陈群已被张人杰逼到柜台前,他突然放下长枪,双手打出一阵怪掌,张人杰吃了一惊,左拳格开他一掌退后数步,惊道:“你这又是什么怪招?”陈群道:“这是‘陈氏战魂掌’。”韩连听了,大踏步走到张人杰身旁,问道:“这是你们门派的武功?”陈群见他好像对此有些了解,停下手来,道:“怎么?你见过?这招可是只能传给姓陈的人的。”韩连道:“那怪不得,我有位姓陈的故人曾对我用过这招,其实他的武功远不及我,可是这招太过新奇,才勉强将我逼退。”陈群笑道:“你既然见过,那也来领教领教吧。”韩连二话不说冲上前来一剑朝陈群斩落,陈群一招“敲山震虎”朝韩连直劈过去。韩连见此招极快,在自己看中他之前早就能将自己击飞,长剑倒转朝陈群手臂砍落,陈群掌法一变,一招“虎口拔牙”朝韩连下巴拍去,韩连心道:“又是这招,我绝不会再被击中。”身子一仰躲了过去。陈群一招“猛虎出山”突然朝前一扑,一掌拍在韩连肩头,韩连身子不稳朝后摔去,张人杰一把将他扶住,双腿一撑地朝陈群扑去。伍如海在一旁见师弟中掌,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也冲上前夹攻陈群。
陈群见三人围攻自己,转身一脚踢在自己放在地上的长枪上,那长枪直飞而出不知插在了什么机关上,柜台旁立刻出现一个密道。陈群躲开张人杰的一掌,纵身一跃,在越进密道的同时拔出长枪,密道瞬间闭上。张人杰和伍如海扑了个空,韩连叫道:“这里还有机关。”伍如海道:“不错,一定要找到,不然就得走原来那个洞。”三人重新冲回人群之中相助严逊德等人。
陈到和郑言休息一个时辰,总算恢复了许多,两人便继续向前走。一会儿就走到了第三个关卡。
只见在两人这边立着好几百个石人士兵,比两人都要矮些,各自手拿石质兵器,中间道路上布满了黄沙,对面则有几个奇怪的石质东西稳稳地立着。两人仔细一看,却是好几只石质动物,有猛虎、公牛、山羊等动物,两人对视一眼,郑言不由得说道:“不会是要双方对阵吧?”
话音刚落,只见双方阵营突然一震,陈到咽了口口水,道:“我去探探虚实。”悄悄走了进去,沙子刚好漫过他的脚踝,等他刚刚超过第一排士兵,对面的动物们突然如活了一般朝前冲来,己方的这些士兵们也敲着武器冲了上去。陈到和郑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见前面石人和石兽们混战在了一起,郑言道:“看来我们是要帮人打赢它们了,上吧。”两人各自举着长剑冲了上去。
只见那石质猛虎最为凶悍,它朝前一扑就直接扑倒三四人,而且它的牙竟然是铁质,瞬间就将那些石质士兵咬碎。陈到和郑言看了大骇,郑言道:“大哥,这老虎咋们就别去惹它了吧。”陈到却道:“不行,光靠这些士兵肯定挡不住这畜生,必须我们帮忙才行!”身子一跃,踩在一个士兵肩膀上,朝着石虎一剑砍去。
那石虎早有防备,咆哮一声朝着陈到一口咬去,正好咬在陈到的剑尖。陈到用力回夺,那石虎却死死咬住,陈到愣是拔不出来。幸亏那些石人都挥剑冲上去朝着石虎一阵乱砍,石虎这才松口,朝前猛地撞来,陈到脚踩的石人被人群一挤,猛地摔倒在地,陈到身子一跃也落在地上,躲在石人身后朝着石虎一阵猛砍。
郑言在另一边,想找一些小型动物,只见一只兔子和一只极不起眼的老鼠在侧翼,立刻冲了上去。谁知那石老鼠在他刚刚靠近突然高高弹起,重重砸在他脸上,郑言只觉一阵剧痛,同时那石鼠所带着的沙子也都留在他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郑言随手一剑将那老鼠砍飞,不料那石兔却突然加速,撞在郑言脚上,郑言双脚悬空顿时摔倒在地。
陈到见了大惊,生怕他被踩伤,赶紧撇下石虎过来相救,突然,一只石鸡和一条石狗从人群脚下窜出。石鸡撞在陈到右脚上,陈到左脚正在空中,整个人也摔倒在地,那石狗照着陈到张嘴就咬。
陈到一看那石狗铁质的利牙朝自己咬去,惊的一剑横去,石狗一口咬在他剑上。石狗用力一跃将陈到压在身下,身子不住的抖动将那些沙子甩的满脸都是,陈到用力收腿,一脚将石狗踢飞出去。但那石狗体重不轻,撞得陈到左脚剧痛无比。
郑言刚刚站起身来,一直石牛朝他猛冲过去,郑言赶紧横剑架住它尖锐的铁质牛角,可那石牛力大无比,将郑言重重顶在侧面的墙壁上。郑言虽然还不至于被牛角顶到,但也无法脱身,不禁喊道:“这个关卡怎么这么邪门?”陈到见了,顾不得疼痛,拔出灰冥刃朝着郑言冲去,一刀将那石牛的一只角砍断。
那石牛断了一角,却并未像真牛一样感到多少疼痛,四肢牛蹄突然一蹬,另一个牛角朝前一歪向郑言直插过去。郑言身子一歪多了过去,牛角深深插进墙内。陈到身子一蹲,将灰冥刃插进那牛腹之内,那石牛“哞”的叫了一声将牛角拔了出来,顺势将陈到撞倒在地。陈到手一松,石牛带着灰冥刃就跑了出去。郑言一剑插在牛屁股上,那石牛带住郑言的长剑,拉着郑言直跑出去。郑言身子一跃,踩在牛屁股上,那石牛怎么乱跑都无法将他甩掉。
郑言双腿夹住牛腹,拔出长剑正要朝牛颈插去,突然从上面窜出一只石龙,朝着郑言撞去,郑言被它一下撞在肩膀,长剑脱手飞出,自己也险些摔下牛身。
陈到在另一头突然遇到一只石羊,同样用自己的双角撞来,陈到身子一闪,手中长剑顺势将砍在石羊的羊蹄上,怎奈羊蹄太粗长剑还不足以一击击断。陈到又躲过石羊的撞击,朝郑言喊道:“得把灰冥刃拔出来,否则很难伤到它们。”郑言喊道:“我控制住它,你过来拿!”陈到撇下石羊朝石牛冲去,郑言双手扣住牛头,身子朝一侧滑落,用尽全力将要将石牛掰翻。那石牛虽然体重巨大,却也禁受不住郑言用出“环虎功”的全力一击,牛腹瞬间就暴露在陈到面前。陈到朝前猛冲,眼看就要碰到灰冥刃,突然陈到身前的沙子里飞出一条石蛇,张开大嘴朝陈到咬去。
陈到只见那长长的两条铁质尖牙如尖刀一般,赶紧仰起身子,那两条尖牙在陈到眼前两寸远滑过。陈到虽然躲过这一击,但却撞在牛腹上,那石牛顿时翻过身去,郑言一个踉跄,险些被石牛压到,身子一跃躲了过去。
陈到捡起郑言丢下的长剑还在他手上,郑言环顾四方,道:“好家伙,十二生肖一个不少,这陈虎门真是有意思。”陈到听了,仔细看了看,果然是鼠、牛、虎、兔等十二生肖的石兽俱在,道:“我只知道这些动物和历法有关,怎么还能拿来守卫?”郑言抹了把汗,道:“不管那么多,把它们一个个都解决了就行。”陈到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朝石牛扑去。
那石牛断了一角,却更加凶猛,刚刚才撞倒几个石人,陈到和郑言就朝它扑去。那石牛凶猛的朝他们俩冲去,两人同时闪到侧面,同时将长剑插进石牛的肋下。那石牛速度极快又刹不住车,将两人都带了出去,郑言顺势跳起落在石牛背上,陈到双脚在黄沙上一蹬,身子就扒在石牛腹部,趁机将灰冥刃拔出。郑言一剑插进石牛的牛颈,陈到也一刀将石牛的左前蹄砍断,石牛再也控制不住,身子一翻将郑言掀飞出去。陈到牢牢抓住长剑才没有被甩出。连牛带人撞在一面的墙上。
陈到拔出长剑爬起身来,只见石牛的独角插进墙内,再也没有了动静,显然是不会在来攻击了。刚要向郑言诉说,回头却看见郑言被石羊和石马追赶,立刻将手中长剑朝他丢去,然后拔出郑言的长剑前去相助。
郑言接过长剑,回身一剑砍在石马头上,那石马身子一震,靠着马蹄更长,突然加速,撞在郑言背上,将郑言撞飞出去。陈到伸臂接住郑言,一剑刺进石羊头颅之中。那石羊发力前冲,将陈到顶飞出去,一路顶到陈到身后墙上,陈到一手稳住长剑,一手挥动灰冥刃连挥两次,将石羊的双角砍断。郑言躲过石马的踩踏,翻身滚到石马马背上,正要想像刺击石牛一样的刺向石马的颈部,那石龙又窜出来将郑言撞下了马背。郑言大怒,飞身跳起朝着石龙一剑砍去,那石龙尾巴一甩砸在郑言的手腕,郑言只觉奇痛入骨,死命握住长剑才没有脱手飞出,但他自己也掉回地上。
陈到用膝盖强行将石羊的脑袋顶了起来,一剑从它正面的脖子直刺进去,从它脑后直穿出去。那石羊身子往后一翻,倒在沙地上便不再动弹。
陈到拔出长剑,那石蛇“嗖”的从沙子里窜出来朝着陈到一口咬去,陈到施展“破空浮云”身子一闪到了石蛇身旁,一脚跺在它身上,将他牢牢踩住让它不能再潜进沙中。石蛇转过脑袋朝陈到再一次扑来,陈到身子一低躲了过去,一举灰冥刃狠狠地将石蛇斩为两段。那石蛇的上半身兀自在空中,将一个石人撞倒后躺在沙子上,再也不动了。
郑言见那石龙总在空中乱飘,也不知这陈虎门是用了什么手法,心想先不管它,挥剑去帮助其他石人。他不敢到正面去直接面对石虎,反而冲到左翼,朝着石马一剑砍去,突然一个铁棍从一旁递出,正好打在他的下巴,郑言只觉一正发蒙,向后摔倒。
陈到这时也冲到他身边,他心道:“这石虎太过厉害,但可以先搞定这些好对付的。”定睛一看,却是一只猴子举着一杆铁棍将郑言打倒,吃了一惊,喊道:“言弟,这猴子拿着棍子是怎么回事?”
郑言使劲的摇摇脑袋,便看见那猴子一棍朝自己横扫过来,身子向前一跃,一招“泰山压顶”朝着铁棍重重劈下。剑棍相交,郑言将铁棍直砸到地上,带着那石猴一同摔倒。陈到一剑朝着石猴的脑袋劈去,那石猴腿脚同时朝沙子一滑,身子便滑了出去,举起铁棍朝两人的脑袋扫去。郑言叫道:“这棍法一点儿也不高明!”两人同时低头躲过。郑言身子朝前冲去凝聚全力一剑砍在石猴的腿上。那石猴的右腿竟被他一招击断,石猴不由得摔倒在地。
那石虎发现石猴有难,那充满尖牙的大口中发出“呜呜”的怪声,虎掌猛地将一个石人拍飞出去,在朝前一撞将几个石人通通撞倒,紧接着朝着郑言扑了过来。
陈到见它如此凶猛,趁那石兔不备,一把将它抓起,朝着石虎就丢了过去。那石兔不偏不倚的摔在石虎的嘴里,那石虎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感觉嘴里有东西,上下颚狠狠一合,将石兔咬得粉碎。
郑言躲开石猴,也顺带避开了石虎,看着它满嘴碎石不停地掉在地上只觉一阵恶心。陈到叉开裆部等石鼠从自己胯下溜过,举灰冥刃将它砍成两半。这下,十二石兽已被解决五个。
那石猴用铁棍撑起身子,一棍朝郑言扫去,石虎也朝郑言扑来。郑言一把抓住石猴的铁棍,用“环虎功”奋力将铁棍将石虎扫去,石猴的力量无法和他相抗,铁棍重重抽击在石虎嘴里,石虎咬住铁棍就不再松口,石猴拼了命也无法将铁棍拔出。陈到从后面赶上,灰冥刃一砍,将石猴的脑袋砍掉,石猴便岿然倒地。
石虎兀自咬住铁棍不放,陈到抓住铁棍将它调转方向,狠狠的将铁棍往它嘴里一阵乱捅,铁棍深深的插进了石虎嘴里。石虎再也叫不出声,带着铁棍一阵横冲直撞。陈到和郑言也撇下这大块头去对付其他石兽。
只见一只石猪就地一滚,就砸倒许多石人,那石狗和石马跟在石猪身旁一个咬人一个用马蹄乱踏。陈到施展“破空浮云”瞬间赶到它们旁边,灰冥刃如闪电般出手将石马的左前蹄劈断,郑言也顾不上什么剑法了,找准石马的马头一阵乱砍,一带武学宗师伍泽的徒弟此时竟像孩童打架一般朝着石马火力全开。
那石马断了一蹄早就不能再跑,陈到接连三下将它的四蹄接连斩断,心中默念道:“马儿对不住了,我们必须要通关。”那石马断了四肢,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石狗从旁边扑了上来,一口朝郑言咬去,郑言抬起长剑朝他刺去,石狗一口咬住长剑死死不放。郑言举起长剑朝着石壁一通乱砸,直砸的石壁被砸出一个大坑,石狗也被砸的碎裂开来。
那石虎已如发疯,带着铁棍朝着他们冲来。两人闪开身子躲到石猪旁边,石虎口中的铁棍硬生生的插穿了石猪的身子,直插进石壁里。那石猪四肢悬空,“嗡嗡”发出一阵叫声。石虎猛力一拔,将铁棍拔出,带着石猪一阵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石人纷纷被撞倒、撞飞。
陈到眼看那些石人已是所剩无几,招呼郑言去找石龙,那石龙在石人之中所向披摩,他铁质的尾巴一甩过去就能将好几个石人砸碎。陈到不由得叹道:“这石龙能飞,怎样才能解决它?”郑言刚才砸碎石狗时用劲过大,手臂一震酸痛,他甩了甩手道:“总有它的弱点。”陈到点了点头,一剑插进旁边的石鸡身上,将石鸡朝石龙甩去。
那石龙压根没有注意这些,被石鸡砸在身上,猛地摔落在黄沙上。那石鸡刚刚落地就又朝两人冲来,陈到和郑言双剑齐上,朝石鸡一阵猛砍,将石鸡砍成几块。与此同时,石龙也朝两人极速撞来,两人闪身躲开,陈到趁石龙飞过猛地扑了上去抓住了它的尾巴。那石龙疯狂的甩动,陈到仍是死命的抓住绝不放手。
眼看陈到就要被带到高处,郑言飞身上前抓住陈到的右脚,石龙也不顾身后身子直线上升,朝着顶上的石壁直飞过去。陈到喊道:“我荡你过去。”右腿朝着前面一甩,郑言顺势松手,正好被甩到石龙的头部。郑言双手紧紧抓住石龙的身子不放,那石龙掉转脑袋朝着郑言的双腿咬去。郑言双腿一阵乱踢,那石龙也不敢贸然近前。
陈到将灰冥刃扔了过去,郑言伸手接住,想也不想就直接扎进了石龙的身上。那石龙丝毫不受影响,将身子一横,直接撞在了顶部的石壁上。陈到的手臂和郑言的脑袋双双被撞,两人同时大叫,郑言忍住疼痛身子一转,倒转灰冥刃刺在石龙的脑袋上,猛力一划将石龙的两个龙角双双砍断。石龙瞬间失去了方向,向地面掉下。
两人跟石龙一起摔在重重的沙地上,幸亏有沙子垫着没受重伤,郑言凝聚最后一丝意识举起灰冥刃将石龙的脑袋砍断,他自己也扑倒在石龙身上,昏晕过去。
陈到左臂剧痛无比,勉力站了起来,见四周的石人全部都被打倒、打碎,没有一个还能站着,那石虎带着石猪一通乱撞又朝他冲来。陈到捡起长剑,施展“破空浮云”跃了过去,一剑插进石虎的脖子里,那石虎带着铁棍撞在一侧的石壁内,再也不动弹了。陈到只觉筋疲力尽,一看对面打开了一道门,欣喜之情也压过了疲惫之意,将郑言扶起,两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
两人走到一处宽敞的房子之内,只见该房子是正方体的布置,周围环绕这一圈流动的水。两人也顾不上想这些水是怎么流动的,上前一看,只见对面的一个打开的小门,门上写着几个字“仅一人进,多者尽死。”两人对视一眼,郑言道:“大哥,既然这里都写了,你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陈到道:“这怎么行,言弟,我是兄长,你听我的,你去。”两人正在争论,旁边突然打开了一道门。
陈群提着长枪顺着密道直接走进了陈到和郑言所在的房间,正好看见两人,惊道:“你们是谁?”两人见到有人过来,也都吓了一跳,陈到道:“我们和上面的人不是一伙的,没有恶意。”陈群哪里肯信,大声道:“你们怎么进来的?”陈到答道:“我们一个一个闯过了那三个关卡啊。”陈群听了,笑道:“水钩阵、三台阵和生肖阵你们都闯过去了?”郑言道:“不错,你有什么问题吗?”陈群突然朝他俩一枪刺去,道:“我才不信你们没有恶意!”两人吃了一惊,同时移动才躲过这一枪。眼看陈群又是一枪刺来,陈到从怀中拿出《救国策》塞在郑言手里,然后一把抓住他把他朝着那门就丢了过去。郑言身子虚得很根本没法反抗,只是叫道:“大哥!”就被扔进了房内。
那房门等郑言摔进去后立刻就关上了,陈群大怒道:“小贼,看你干的好事!”一招“横扫千军”朝陈到猛地攻去,陈到哪里敢和他对敌?施展“破空浮云”绕着房子一阵乱跑,陈群腿脚不便追不上去,大叫道:“小贼,现在投降,我还会放你一马。”陈到哪里敢停,一直和他离得远远的,陈群无论怎样都无法靠近他,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
陈到跑了半天,自己的体力也已消耗大半,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陈群突然一个加速冲到陈到身旁,一枪将他扫倒。陈到身子一滑,滚到了那水池里。陈群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池旁,倒转长枪朝着陈到一阵乱刺,陈到赶紧下潜,这水池非常之深,陈到潜到水底,陈群竟刺他不到。陈到伸手在水池里乱摸,没想到背后竟然是空的,陈到没有别的选择身子往后面一钻,竟然钻了进去,陈到拼命上浮,终于浮出了水面,竟然是在另一个房间。
陈群见陈到突然消失不见,吃了一惊,顾不得腿伤,也跳进水里,摸索着也钻了过去。陈到刚刚爬出池子陈群就跟了出来,陈到实在没力气再跑了,喘息道:“陈掌门,我真的没有恶意,真的没有。”陈群看了看他,坐在地上,道:“你真的不是跟伍如海他们一伙的?”陈到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叫陈到。”陈群瞪着眼睛问道:“你姓陈?”陈到点了点头。
陈群笑道:“你不必非要说自己姓陈,我们陈虎门只对姓陈的好只是个幌子,其实只要是侠义之士我们都是有求必应。”陈到道:“但我就是姓陈啊。”出于对陈虎门的信任,他便把自己的所有遭遇都说了一遍。
陈群听了,道:“陈德是你的叔父,那倒是不假,我教过他‘陈氏战魂掌’。”陈到听了,坐了下来,道:“那就对了,我叔父正是用这一招才逼退了那领头人。”陈群道:“你叔父自称‘江湖浪子’,既留有富家子弟的身份,又在江湖上留有踪迹。我对他的人品没有怀疑,你既然和他一道,我相信你。你的遭遇我很痛心,但你总得记得这报仇绝不能操之过急。”
陈到默默的点了点头,叹道:“实际上,我还不知道那领头人究竟是谁。”陈群道:“他既想要《救国策》,那他自然还会出现。啊对了,你想不想听听我们帮其他的故事?”陈到听了,好奇心起,便点了点头。
原来这陈虎门在由陈平建立之后,周勃派人取收集信息编写了初期的《救国策》,同时张良也让他在江湖上交流的江湖高手编写自战国时出现的高深武功绝学,都编写在了一本名叫《济世策》的书里。这两本书随着改朝换代也在不断的扩充更新。到了桓帝、灵帝时期,两本书就一直存放在无群山庄地下的密道里。而《救国策》又为何会被放在陈府,则是因为陈虎门的上一任掌门陈鼎发现了黄巾起义的事情,觉得《救国策》不应再隐藏在陈虎门了,他想把《救国策》交给一个可靠的英雄,可是在半路出现了意外,在汝南一带陈鼎不知被谁所害身受重伤,在临终之际他将《救国策》藏在了就近的陈府,至于陈正的梦或许真的就是天意为之了。陈鼎死后,包括继任的陈群,整个陈虎门再也没有人知晓《救国策》在哪,所以陈群一听司马防提起《救国策》就特别警觉,以至于双方发生正面冲突,陈群还以为司马防偷走了《救国策》,还来打《济世策》的主意。
陈群又道:“叔至,听你刚才讲的,你有着济世利民的志向,这我很赞赏。但是你的武功恐怕还不足以支撑你的志向,不过你要是真能拜穆康为师,倒是很好的机会。”陈到叹了口气,道:“可穆前辈说我不是他的徒弟啊。”陈群摇摇头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穆康既然肯教你‘破空浮云’自然就有继续教你武功的意愿。据我所知,穆康曾经收过一个徒弟,这个徒弟没有达成他的要求,所以他肯定还会收徒。”
陈到点了点头,经过柳元卿和陈群的轮番解释,他知道了如果成为穆康徒弟的好处,但他还是道:“我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究竟能否称为穆前辈的徒弟,我想凡是没有一定,我尽力就好。”陈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样也行。”
两人站起身来,陈群揉了揉膝盖,陈到问道:“您的腿还好吗?”陈群摇了摇头,道:“放心,并无大碍。”又道:“这间房原本是一间密室,但多年来却多余了,并未有它的用处。”两人于是从水池中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陈到敲了敲那间房的门,又喊了几声,但是丝毫没有回应,回头道:“言弟可能是晕过去了,我们等等吧。”陈群又坐下身来,道:“叔至,你有着济世利民的志向,我倒想听听你对现在这个世道的看法。”
陈到听了,盘膝坐下,道:“其实说实话,我觉得大汉王朝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或许建立一个新的王朝能够拯救黎民百姓。”陈群听了,摇了摇头,道:“你说得不全对,大汉王朝是走到了尽头,但现在绝不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你看现在袁绍、曹操这些人四处割据,要真是改朝换代,谁有这个资格?我觉得虽然改变不了现在的政治格局,但是我觉得选官制度可以改变。”
陈到根本不懂他的意思,问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陈群伸手比划了比划,道:“早在孝武皇帝的时候,我们采取的选官制度是察举制,你明白吗?”
陈到点了点头道:“不错,以前我都见过郡守、县令他们举孝廉那些。这个制度有什么问题吗?”陈群笑道:“可能你对此了解的还是太少,其实现在的察举制已经被门阀世族操纵利用,现在的乡闾舆论都被他们所左右,所以现在的察举制是非常之腐败。同时这些地主和那些读书人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也就是阶级矛盾。不过现在是乱世,阶级矛盾肯定是有的。但要想重建一个太平的时代,就必须要重建一个新的选官制度。我打算等真正的英雄人物一统中原后就去投奔他,向他说明我的看法。”
陈到问道:“那您打算建立一个怎样的制度呢?”陈群道:“你对政治也有兴趣吗?那我就说说。简单来说,就是在地方设立特定的官职负责品评,品评就是根据家世、道德和才能来给此人定下品级,品评完将结果上交司徒府。最高的权利来自中央,由此打击了那些世族的权利与地位,给了那帮读书人机会。”
陈到挠了挠头,道:“如果看家世的话,还是得看门阀世族不是吗?”陈群道:“我说的简单,其实真的完全压制门阀世族目前是完全不可能的,还得给他们些优惠否则他们不得翻了天了。叔至,其实我不建议你去加入政治上的斗争,我觉得你性情纯良,不适合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最好就在武林中闯一闯,再多一点去战场上杀杀敌就够了。”
陈到应了一声,陈群又道:“其实我出身于颍川陈氏,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只是我父与我师父陈鼎是生死之交,所以将我交给我师父收为徒弟。我师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济世策》和《救国策》都已交到别人之手,我觉得陈虎门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陈到一怔,道:“您是什么意思?”陈群道:“我本无意率领帮众再去参与武林的纷争,再说了,陈虎门如今也是在不断的衰落。再过不久我想我会解散陈虎门散落在各地,各自做他们该做的事。”陈到问道:“什么事?”陈群肃然道:“侠义之事。”
郑言被陈到一把丢进屋内,就晕了过去。过了半晌才清醒过来,他爬起身子,收好《救国策》,仔细看了看四周,只见一张供桌。他走上前去,并未发现什么《救国策》上卷,只是发现了一沓纸,他见并没有其他东西,只好翻看起来。
只见那纸上写着:“吾乃陈虎门第二十一任帮主陈鼎,此次携《救国策》出发实是去吸引‘中原枪皇’李九伦,我已对外放出风声说我携带武林秘籍出行。李九伦必来加害于我,他在江湖上以慈悲之心迷惑了众生,我此行必揭穿他的面目,我若一去不返,势必让我的徒弟陈群见到此纸。陈虎门顶尖武学我还未教授与他,此乃太极锁心法。”郑言这才发现,这一沓纸分为好几部分,除了陈鼎留下的话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太极锁的心法,另一个是一小张字条。
郑言先看了看那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心怀叵测者对《济世策》虎视眈眈,所以我不请自来取走《济世策》。但请放心,我定会妥善处理它,绝不将它交给别有用心之人。”落款是乔锐形。郑言不知《济世策》是何物,但也觉得和《救国策》必有联系,他不了解乔锐形的为人,也不好妄下评判。又拿起太极锁的心法看了起来。
看了几眼,他转念想到自己和陈到很难从这里逃出去,光凭两人之力根本不是外面的陈群的对手,再说陈到在外面还生死不知,自己唯有练成这个太极锁恐怕才有胜算,于是他认真的读了起来。他按照上面所教的运气法门练了起来,不出一会儿,竟然觉得浑身舒服,内力也大有增加,心道:“这太极锁与‘环虎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练起来竟然如此轻松。”练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觉得浑身清爽,已将太极锁的心法练成了七八成。他心急去助陈到,没有再看,回身就将那门打开。
陈到和陈群见他出来,都站起身来,郑言见两人聊得正起劲,非常纳闷,陈到便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郑言便把陈鼎留下的那一沓纸给了陈群观看。陈群看后,叹道:“想不到这陈虎门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这掌门我当得真不合格。”陈到道:“这《济世策》是已不在了吗?”陈群道:“不错,那些人看了《救国策》的前几页,认为这书必有一本上卷,怎奈这《救国策》是和《济世策》共同编写的,《济世策》在前所以算得上是上卷了。既然已被东海乔锐形所拿走,那我们倒不用担心了。”
郑言问道:“您不去夺回来吗?”陈群苦笑道:“夺?怎么夺?先不说那乔锐形乃是当世大侠,他的行为作风我是相当佩服的,再说了就凭我这点儿微末道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郑言奇道:“大侠?”陈群点头道:“不错啊,‘东海豪侠’乔锐形。你们不要被李九伦那贼人乱编的外号骗了,什么‘东海灵魔’乔锐形,什么‘南离妖邪’楚勋,都是李九伦用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他想先给自己打上一个好的名声,同时败坏其他高手的名声,我师父恐怕就是为了揭穿他才去的,不过为什么没有成功这就需要我去调查调查了。”
陈群又道:“我听你们所说,李九伦派他的儿子去对天恒帮下手,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当今最强大的帮派神锤帮你们知道吧?”两人都点了点头,陈群道:“李九伦他知道以自己之力要解决乔锐形、楚勋等人是办不到的,但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二十年前他趁着伍泽被仇家攻击,偷袭了伍泽,若非有人相救,伍泽早就死了。你是伍泽的徒弟,你应该是知道的。”他向郑言说道。郑言点头道:“是的,我一直都知道李九伦不是个东西。”陈群道:“李九伦没能杀掉伍泽,之后也不再尝试,反倒开始向这些帮派下手。他开始在江湖上到处滥杀无辜,然后留下象征神锤帮的令牌,于是许多人都和神锤帮断绝关系。而神锤帮的帮主赵振生性高傲,从来不向其他人解释,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视神锤帮是专门干恶事的帮派,都想剿灭之。”
陈到道:“神锤帮的帮主也真是的,他这样可真是害了全帮,也害了整个江湖。”陈群道:“李九伦虽然坏,但确实很厉害,不仅仅在武功方面,他的脑子也很好使。他很会发现其他人的弱点,如赵振的高傲和赵钧的轻信他人,他已经毁掉了天恒帮,接下来神锤帮和泰山派我想是难逃一劫了。”
陈到一听,吃惊道:“泰山派?”陈群点头道:“是啊,泰山派也是一个大帮派。虽然并没有武功特别高的能手,但他们有一个‘环星阵’,人数越多,威力越强,足可匹敌李九伦。所以我想李九伦应该不敢先对他们下手。”
陈到道:“看来,我得跟柳掌门他们说一声才是。”陈群点头道:“也是,让他们提防着也没错。不过叔至啊,你可知道你们闯过的‘生肖阵’是出自谁的手笔吗?”陈到和郑言都摇了摇头。
陈群笑道:‘‘你们肯定想不到这是出自于泰山派,不错吧?’’两人都吃了一惊,陈到道:‘’泰山派?莫非是柳掌门?‘’陈群点头道:‘‘正是。在差不多二十年前,柳元卿、郑元觉和他们的师父德天师一同来过我们山庄。那时泰山派刚创立不久,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柳元卿和郑元觉也是刚刚拜师,也没什么武功。我师父为了考验他们,问他们如何能完善之前的’生肖阵’,没想到还真被他们完成了。如果没有他们,‘生肖阵’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可能打开那个密道让人进来。’’
陈到点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柳掌门年轻的时候就那么厉害。’’郑言道:‘‘陈门主,这么说来那个密道就是个陷阱,没错吧?’’陈群道:‘‘是啊,其实要直通这里还有别的路。我本想用这三个阵法困住几个人接下来就好办了。没想到你们却抢先进去,还将三个阵法一一破掉,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正说着,三人顺着密道就要走了出去。陈到关心道:“陈门主,您的伤势没事吗?”陈群笑道:“一点小伤而已,刚才调息了一会儿就没事了。”三人已走出了密道,只见整个大堂灯火通明。伍如海、张人杰等人都已不在。
陈到和郑言都吃了一惊,陈群却很自然的笑道:“你们来晚了啊,竟然让他们都逃了。”有几个陈到和郑言都没见过的人走上前来行了个礼,其中挠挠头一个道:“门主,这些人都是一些帮派的一流角色,我们还真的擒不住他们。”陈群低声对陈到和郑言道:“这四位是陈虎门的四大守卫。”又对四大守卫道:“行了,一会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们打扫一下吧。”那四人领命而去。陈群回身对陈到和郑言道:“好了,现在我已没有了后顾之忧,你们也是。不过司马防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你们还是跟着他们为好,记住,你们的本领还不足以跟他们抗衡,一定要小心。”两人答应一声准备离开。陈群又对郑言道:“郑公子,你是伍泽的徒弟,你知道你师父对武学是很痴迷的,最好还是不要和你师父说关于《济世策》的事情。”郑言笑道:“我知道,我要是说了,我大师哥他就会知道我偷偷跟他们作对,他不弄死我才怪呢。”我可不会做这种傻事。
两人回到白群院后,骑上马就去寻找司马防一行人的踪迹,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无群山庄,两人赶紧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