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瑜又叫了陈到来到中军大帐外。周瑜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战。曹军前一战虽然获胜,但是损失却并不比我军要少。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我无法指挥甚至死在军中。曹军的补给和支援都已经被挡住,所以明日一战我只要现身,让曹军都认为我没有受伤,他们便会不战自退。”
“不战自退?真的吗?”陈到很是欢喜道:“那样牺牲会少很多,真是太好了。”“不错。”周瑜道:“曹仁是优秀的将领,他深知在这种情况继续打下去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不会再硬撑了。再说了,这一仗打了多久了?快一年了吧?不仅仅我们的将士想家,曹军将领也都一样。这样的结果其实对双方都好。”
陈到却很担忧周瑜的身子能不能顶得住,周瑜却兀自爽朗的笑着,指着天空道:“叔至,看看天空,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充满杀戮之色?”陈到抬头一看,还真的和赤壁之战那一晚一样,一轮圆月之中竟透着一股紫红色凄清的光芒,如流淌的鲜血一般。
“此战若能尽早结束,便不会再有这种血月了吧?”陈到叹了口气,他心里其实也明白,战争不会结束,只要曹操还在一日,南北对峙便永远存在,纷争战乱便永远不会停止。
次日曹仁依旧命曹军如常的叫骂,却没想到周瑜居然全身披挂宛如没事一般领着各营人马出阵。曹仁本来就率了主力出城,这下连撤退都退不得。周瑜也已经算到曹仁会在近些日子主动出击,若是自己伤势实在太重,这便是他击退吴军的机会,所以便纵马轮流巡视各营,激励道:“我江东的锐士们!江陵城就在眼前,拿下它!我们此战便胜,此战胜后!我们便可返回江东,与我们的家人们团聚。而且由此之后,曹兵这些入侵者,便再也没有机会来觊觎我们的家园!”听了周瑜振奋人心的喊话之后,吴军士气大涨,迅速摆开阵势准备对曹仁军队发起总攻。
周瑜拼着全力吼了这么一通,早已禁受不住,在程普的搀扶之下回到营中。陈到看着他刚刚坐下便“哇”的一口血喷在桌前,惊得连忙扑到他背后,伸手一抵,用内力帮他缓和伤势。程普一面叫军医,一面伤感道:“公瑾啊······你已经伤成这样了,这样做又是何苦呢?身体要紧啊,如今的江东将士们可不能没有了你啊。”
周瑜喝了口汤药,强笑道:“别说了······德谋将军,我心里有数。只是今日实在不愿看着这么多将士们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周瑜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辜负他们。对了······将军您先去吧,将士们还需要您的指挥。”程普这才点了点头,嘱咐道:“那你注意身子,我拿下这江陵城便回来。”便走出大帐。
陈到帮周瑜又端来汤药,道:“都督,放心吧,这一仗肯定就要赢了。”周瑜也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叔至,你和张将军也该回去了。刘备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拿下荆南四郡呢。”
“这个······”陈到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知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瑜只是道:“没什么可担忧的。叔至,我们已经失去了控制刘备的机会,便会踏踏实实的与刘备合作。这荆南四郡我们没什么想法去抢夺,自然便送给了刘备。这四个地方并非想象中的好打,去吧,和张将军一起带兵走吧。这江陵城······已是我周瑜的囊中之物了。”说着难掩眼中得意之色,边咳嗽边笑了起来。
陈到已是又敬又忧,他和周瑜心里都明白周瑜此次受伤之深,再加上周瑜以前的老病,说不定突然就一命呜呼了。但周瑜却似乎从没有在乎过这些,只是按照自己的部署一步步做下去。陈到便按照周瑜的指示,和张飞、楚晴一起甩白毦兵返回夏口。曹仁见到周瑜无恙的“表象”之后,看着吴军气势大盛,不敢再在江陵久战,主动率兵撤走,孙刘联军耗时整整一年,在牺牲了极大的人力、物力的情况下,终于拿下了这座坚城。为了更好的抵御曹操并且掌握时机北上,孙权将整个南郡都借给了刘备,孙刘联军便在整个长江流域建立起了一条防线,共同迎击曹操。
这一战周瑜受伤不轻,东吴军又连续作战一年有余,便集体返回了江东修整,等待来年再行北进、进攻合肥。刘备军则将目光对准了荆南四郡。这荆南四郡乃是乃是立于南部相对独立的四城,已有很久没有和荆州中心联系,说是各自的政权也毫不为过。此次出兵,便是为了收回对四郡的领导。
南郡之战结束之时,刘备便亲率赵云攻下了零陵,待陈到、关羽和张飞都回归军阵之时,便再次分兵,命关羽携卢忠攻长沙、张飞携傅彤攻武陵、赵云携邓泰攻桂阳,三路一起出兵,看看谁先得手。
陈到跟着刘备、诸葛亮留守江陵,心里却隐隐担心弟兄们会有危险,便暗地里让楚晴带着窦香先行赶往桂阳协助赵云。看看三处战事究竟如何,再考虑支援一事。
赵云引兵进攻桂阳,太守赵范听说了零陵军大败、能够力敌万人的勇将邢道荣也死在了赵云的枪下,哪里还敢抵抗,立刻率兵投降。
“真没意思。”邓泰无精打采的走在城中,对楚晴和窦香道:“这赵范也忒没骨气了些,还没打就投降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啊。”
此时在刘备派遣的官员到达之前,由赵云代理桂阳太守一职,赵云便和赵范一起呆在桂阳府邸之中。窦香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道:“不打仗是好事,毕竟弟兄们能够少很多伤亡,只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也觉得。”楚晴思索着:“我看这赵范的小眼睛老是东转西转,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计划。我听说他每日都请子龙哥在府上喝酒,我就觉得这可能有些问题。”
“喝酒好,喝酒好啊!”邓泰刚刚喜悦一句,马上又哭丧着脸道:“可惜大哥和阿彣都不许我喝酒。”“那就说明喝酒的确不好。”楚晴对邓泰做了个鬼脸道:“所以还是该少喝酒。阿泰你也应该多劝劝子龙哥,少和那爱喝酒的赵范来往。”
三人正讨论着,忽然有人喊道:“楚昭姑娘?你怎么到了这里?”却是一个身背药箱的三十多岁的瘦弱汉子快步跑到楚晴的跟前,还一脸喜色。三人都知道他是将楚晴错误认成了楚昭,但是也难得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见到“熟人”,便先问问他的身份。
“你不记得我了吗?”瘦弱汉子从药箱里掏出一支画笔,道:“我是扁潇啊,当初我还给你和陈到兄弟一起画了一幅画呢。起初我还听说陈到兄弟除了意外,但是后来又听说他没事,现在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原来你就是给叔至哥哥和姐姐画那幅画的啊?”楚晴很是惊喜,便把陈到、楚昭和自己之间的故事简单说了一遍。扁潇一听,万分遗憾道:“这可真是不幸啊,楚昭姑娘居然不在了。不过楚晴姑娘,你们······”他看了看邓泰的装束,明白过来,道:“你们是随刘皇叔来攻取荆南四郡的吧。”
“不错。”邓泰觉得这扁潇能够给予他们些帮助,便笑嘻嘻的凑过去道:“扁兄弟,我以前也听说过你,你不是在长沙吗?怎么到这桂阳来了?”
“嗨······师父早就不做太守了,自从通过楚昭姑娘的办法在长沙城里行医之后,师父还觉得不够,后来便一直在荆南四郡一带、甚至到达襄阳、南郡一带云游行医。我也跟着师父出师了,近几年师父回到长沙安心总结多年来的临床实践中的经验,正在总结成书。所以他的云游行医的任务就交给了我。我比师父还是要差些,基本只是在荆南四郡一带行医。这桂阳也算是我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了。”
“扁师傅,这乱世不太平啊。”窦香看着周围扁潇连一个随从都没有,有些担心道:“你一个人行医,若是遇上了强盗或是脾气暴躁的病患,你岂不是有危险。”扁潇却只是惨然一笑,道:“医患关系若是处理不好,那也是我扁潇自己的责任。至于强盗,那是命也,带几个随从也救不了。若是真的该死了,那就让我一人死了好了,就别再坑害其他人了。”
“对了。”楚晴听扁潇说在桂阳呆了挺久,心念一动,便道:“扁师傅,你既然在桂阳看病许久,那么是否认得赵范?”扁潇一听,点头道:“不错,三年前我曾给赵范的兄长看过病,但我能力不足啊······”说着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才继续道:“没能将他哥哥救回来,但前些日子我去赵范府上给赵范瞧病的时候,见到一个怪事。”
一听到有怪事,楚晴、窦香和邓泰都被勾起了兴趣,全都凑过去询问。扁潇道:“就是我看着赵范的嫂嫂一直没有改嫁,还以为是赵范不允许她改嫁。没想到却听到那一日赵范对他嫂嫂说,让她改嫁出去,但是得让她自己定一个限制,就是只嫁英雄好汉,还只能姓赵。”
“这什么意思啊?”邓泰疑惑的挠挠头道:“嫁自己嫂嫂就算了,还定这么些破要求?”楚晴听扁潇说完立刻便明白过来,一跃不悦道:“我明白赵范是什么意思了。”又答谢扁潇道:“多谢扁师傅了,等来日叔至哥哥来此,还希望扁师傅能给我和叔至哥哥也画一幅画。”扁潇也笑眯眯道:“一定一定,我也好久没有动笔了,真希望不会忘却了这门手艺。”
等扁潇走后,邓泰看着楚晴一脸生气,窦香也很是落寞的叹了口气,奇怪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楚晴看着窦香,安慰道:“阿香你怕什么?子龙哥心志坚定如此,你又何必叹气?”窦香只是道:“子龙心里的结我总觉得没有打开,其实真的让他娶了别人也许还是好事。如果不是我······他其实早就应该娶妻生子了······”
“什么意思啊?子龙要娶谁啊?”邓泰被两人说的一头雾水。楚晴拍了他脑门两下,斥道:“你还听不懂吗?只嫁姓赵的英雄好汉?你觉得赵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啊······”邓泰恍然大悟,骂道:“这个赵范的心眼真坏!不行,我这就去找子龙,把赵范这个狗贼杀了!”楚晴连忙拦住他道:“不急,桂阳虽然已经投降,但是我们进城的军队不过区区几十人,你要真逼得赵范再反,我们倒不好办了。”
“那怎么办?这赵范分明是动机不纯!”邓泰不忿道:“总得给他些教训才是。”楚晴却是胸有成竹,道:“放心,今晚等着子龙哥回来,我们自有对策对付这个赵范!”
听赵云所说,因为赵范诚心投降又以诚相待,赵云便挺依从赵范的话。就连赵范要求和赵云结为兄弟一事也没有拒绝。楚晴并没有把话挑明了说,只是问赵云道:“子龙哥,你在赵范的府邸有没有见到什么女子?”
“女子?”赵云思索一阵,却还是摇头道:“我没见过赵范的妻女,只是······有见过女人身影也听过女人声音,但那并不是赵范的妻女。”
“那就是了。”楚晴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测,道:“子龙哥,你对那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印象如何啊?”
“问这个做什么?”赵云很是诧异,但是看着一旁窦香也是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顿时感到更不自然,强笑道:“我都不认识那女子,能有什么印象?”楚晴却不依不饶道:“你既然看到过身影也听过声音,就该有些印象。”
“这······这是什么话嘛······”赵云并不想回答,这时窦香便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道:“你说说吧。”
赵云愕然的看着两人,不知她俩究竟是什么想法,只得草草应道:“应该是有家世背景或者容貌秀丽的女子,否则也进不了县令的府邸。”
“怎么又成了推理了?”楚晴很是不满,窦香却只是微笑的看着赵云没有再问下去。赵云也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好,又道:“明日赵范邀我在他府上住一夜。我毕竟和他是兄弟,便没有推辞······”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窦香。
“嘿嘿,他终于是要动手了。”楚晴很是得意道。赵云一听,一头雾水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了什么事情吗?”这时一身黑衣的邓泰突然推门而入,道:“我已经偷听到了赵范的计策了。他根本就不想投降,现在正想着如何算计子龙呢。”
“你是去了赵范府邸吗?”赵云看着他的装束,道:“你听到了什么?”邓泰看了看他们三个,立刻小声道:“此计甚是奸诈,你们听了可不要太过生气啊。”便把赵范打算将自己的嫂嫂嫁给赵云,再通过给赵云下药从而重新控制桂阳的计谋说了一遍。
“有意思!”赵云忽然冷笑起来:“原来他的目标就是搞定我,然后重新反抗主公。我还以为他是想了什么高深莫测的计划呢,想不到居然还是如此龌龊。”起身拿起银枪道:“我这就去他府上问问,看他是不是要牺牲自己的嫂嫂!”
“哎——”楚晴连忙拉住他道:“子龙哥,想要彻底攻占这桂阳,不能光靠武力,若是胜而不服,那对我们是非常吃亏的。想要真正让赵范拜服,得内心又服又怕才行。”
“又服又怕?”赵云思索一阵,道:“服他肯定是服了,怕又怎样能让他怕?”楚晴想了想道:“破他此计,他自然就服了。想要让他怕,就得加上点新东西,子龙哥,你听说过尸体还魂的传说吗?”赵云有些迟疑道:“行尸走肉?这有什么用吗?”楚晴只是笑道:“这行尸走肉便是我们的应对之策。”
次日,楚晴和邓泰又去找了扁潇,向他寻求帮助。扁潇一听,苦笑道:“为什么······为什么是这种东西?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楚晴道:“放心吧扁师傅,这些东西都是非常重要的。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桂阳便会诚心归顺,这样桂阳城也会真真正正的平静下去。”
“好。”扁潇听她这么说,便不再犹豫。在他看来,这桂阳城最缺乏的便是和平,便全心全力按照楚晴的安排去做了。邓泰却有些迟疑道:“晴儿姐,你说······那药······真多有办法能够解掉吗?”
“不怕啊。”楚晴笑嘻嘻的道:“拿到药后,我们会先拿你试验一下,如果解不掉,就连夜将你送回南郡,让阿彣来对付你。”
“这······这可不行。”邓泰顿时变得面红耳赤,连连摆手道:“我······我不干。”楚晴揪着他的耳朵道:“你不干也得干!这是命令!白毦兵将军夫人给你的命令!”
等到傍晚,邓泰宛如要昏睡过去,靠在房内的柱子里红着脸似乎并不清醒。楚晴拍了他几下,道:“喂!你到底清醒了没有?事关重大,你到底······”邓泰一个激灵,顿时跳了起来,看着楚晴、赵云和窦香,连连点头道:“不错!我觉得没问题,现在······”看了看自己身子情况,点头道:“现在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了。”
赵云这才放下心来,结果楚晴给的一个小包裹道:“那么我去了。”楚晴道:“子龙哥,记住我们的安排哦。”窦香则是嘱咐道:“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如果他们有埋伏,那么即便是······也要保住性命······”一时间还是开不了口。赵云却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放心,我能有什么意外?他赵范莫非还真能奈何得了我不成?”抓起青釭剑赶去了赵范府邸。
赵范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将赵云给盼来。赵云在知道了赵范的计划之后,早恨不得亲手将赵范劈倒在地,想起了楚晴、窦香的嘱托,还是强忍怒火,笑道:“兄长,我来了。”赵范则仍旧是满脸谄媚之像,引着赵云再次进到府邸之中。
酒宴之上,赵云可以饮了许多酒,实际上是要让自己醉意更深更好发挥醉意,同时还可以顺便将楚晴给的药丸吞下去。赵范却没注意那么多,只是假意喝了不少酒,看着赵云饮酒许多,心里暗喜。
“兄长······”赵云假装醉醺醺的摇晃到赵范身前,道:“过两日,我们主公派来的使者就要来了。我想······这零陵太守刘度,他妄自反抗,却还能继续留任零陵太守。我想兄长······有······有我们的关系,我也······我也能够保您继续当这太守之位。”说着说着,“扑通”一声直接坐倒在地,却兀自抓着酒杯往嘴里倒酒。
赵范看着赵云都喝得似乎有些看不清周围,居然指着相反的方向说话,立刻笑嘻嘻的将自己的嫂嫂樊氏请了出来。这樊氏本就年轻,当年也是因为国色天香的容貌才被赵范的兄长看上,此时也正是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朝着赵云走近。
赵云扭头看了看,手臂一用力便靠在了赵范的酒桌前,指着樊氏道:“这······这又是哪位兄弟?”赵范连忙道:“这是妻子······妻子啊。”
“妻子?什么妻子?”赵云假意不知,翻身跳起来道:“我······我可没妻子,不过若是兄长的妻子,那······那我该叫声嫂嫂才是······”赵范连忙将樊氏拉到赵云跟前道:“兄弟这就是你错了。正因为你没有妻子,我这才为你找了门好亲事啊。”
“什么?”赵云红着脸不住地摆手道:“不不······这不行······我可是······”赵范却不管这么多,抓着赵云的手往樊氏的手腕一扣,道:“兄弟,你累了,需要人服侍一晚。兄长的好意,你就别推辞了吧。”便推了赵云和樊氏往后走,顺势还取下了赵云腰间的青釭剑。赵云感受着樊氏柔嫩的皮肤,强忍心头怒火,却还是装作中了酒里春药的样子,一甩手搂着樊氏走了进去。
等到进房关门之后,赵云向前一扑,爬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樊氏推了他半天,还柔声叫道:“赵将军?赵将军?”赵云只是不应。樊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得向赵范禀报。赵范很是奇怪,道:“这药物难道是下的猛了?怎么回直接就躺下了?哎不管了,你弄点水把他擦醒,醒了肯定就忍不住了。”樊氏不敢违抗赵范的命令,外加心里却是仰慕赵云之威,只得照办。
等樊氏把赵云扶好,有用湿毛巾擦了擦,赵云这才“清醒”过来。他看了看四周,又抹了抹自己的脸道:“我······我怎么这么燥热啊!”说着用力一扒,将自己的外衣剥下,只剩下里面一件白衣,被他结实的肌肉往外挺出不少。樊氏一看,顿时感到一阵羞涩之意,忍不住往后退开了两步,道:“赵将军,你······你醒了。”
赵云只是暗暗冷笑,却装作一脸淫笑道:“哈哈!嫂嫂好啊,怎么······怎么今日你在这里啊?”向前大跨出一步,一把搭在了樊氏的肩膀上,道:“是多年守寡,需要人陪伴吗?”樊氏看着他一脸笑意,还伸手抓着自己的下巴,一时间竟张不开口。
赵云心里也很奇怪:“这女子······似乎不想我们所想那般放荡甚至和赵范有私情的样子。”但还是继续装道:“你听说过尸首还魂的传说吗?”
樊氏吓了一跳,向后直退到一处木墙之前,道:“赵将军,你这是······”赵云张开双手一步步逼近,不给她任何逃脱的空间,缓缓道:“我就是那没有魂魄的躯壳!”随即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两眼一瞪同时咧嘴一笑道:“你们对我下毒!你们让我失去了灵魂!”猛然间将樊氏紧紧抓住。
樊氏惊恐万分,奋力一推,竟然将赵云直接推倒在地。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推动赵云,只是朝着旁边闪躲,直躲到床边,道:“赵将军,你这是怎么了?”赵云也不再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樊氏丰满的胸脯,双手同时在胸前一身,直直的伸出,并一步步靠了过来。
这下樊氏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惊恐之情,吓得尖叫起来。赵云听到喊声,仿佛被催动了一般,腿脚加速迅速奔到樊氏跟前,双手一顶便将樊氏推倒在床上。
赵范在外面听着樊氏尖叫起来,很是兴奋的一肘顶在自己的饭桌上,对着身旁几个心腹道:“太棒了!我就说嘛,我的嫂嫂那般容貌,是个人都会动心!赵云啊赵云,这次就算你倒霉了!我还担心你太过正人君子,不会中计,但是中了我这春药之后,你还能控制自己的身心吗?”
赵云用双手紧紧按住樊氏的双臂,一句话不说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樊氏不放。樊氏看着赵云的眼神,心里又羞又惧,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赵云的束缚。赵云只是“咯咯咯”的低吼两声,就是不说人话,“撕拉”一声将樊氏的衣衫扯掉了一块。
好在樊氏还是有些自尊心理,衣服穿得多没有直接被撕的露出了皮肤。赵云也有分寸,故意找难扯的地方撕。可樊氏还是惊恐不已,叫声越发凄厉起来。赵云却不顾这些,一收劲将樊氏抓起来朝着床外一甩,便将她打翻在地,将刚才地上的水盆都给撞翻。樊氏吓得捂着肩头被撕开一角的地方,怯生生的问道:“你······你究竟谁怎么了?”
赵云还是不回答,只是“叽叽咕咕”、“嘿嘿哈哈”怪笑两次,用惊疑不定的眼神不住的扫视樊氏身上各处。樊氏看着赵云的双目已经渐渐被红色的血雾所包裹,心里害怕:“他······他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病吧?可······可那药会催生什么怪病吗?”正不知如何是好,赵云又“哇啦”叫了一声,如一头猛虎一般朝着她扑来,吓得她连忙一躲,赵云便一头扑到了被打翻的水盆之上。赵云也不觉得湿湿的有什么难受的,一把抓起木盆往自己脑袋上一扣,什么也看不到继续伸直双手到处乱抓。
樊氏再也受不了了,尖叫的打开房门便冲了出去。赵云这才摘下木盆,心里暗笑:“赵范啊赵范,现在就轮到你了!”又把木盆扣在脑袋上一跳一跳的奔了出去。
赵范一看樊氏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反而吃了一惊,连忙道:“你干啥呢?还不快回去?过了今天晚上你们就是夫妻了啊。”樊氏只是摇头道:“他······他是疯子!”正要跑走,赵范一把将她揪住,奸邪一笑道:“什么疯子啊?我们男人都是这样的,若不是你此次都拒绝我,你以为我也是这般正人君子吗?”说着顺手在樊氏脸上一摸。
此时赵云头上扣着木盆便跳了出来,赵范身边几个心腹看了全都愣在了原地。赵范也松开樊氏奇道:“兄弟,你这是······”赵云根本不回话,伸直了双臂朝着赵范就跳了过来,还不住发出低吼之声。
赵范吓了一跳,连忙一个翻身翻过自己的饭桌道:“喂······兄弟你再不停下,大哥······大哥可就要动手了啊!”赵云丝毫不睬,继续朝他跳了过来。赵范只得“倏”的一拳朝着那木盆打去。赵云听见赵范出拳的声响,摇头晃脑的躲了过去。赵范一拳不中,反被赵云伸手一揽,直接伸到肋下,赵云双臂用力一翻,直接将赵范一甩,重重砸在身后赵范刚才的酒桌之上,将一桌酒菜直接砸的稀烂,连桌子也直接断成了两截。
“哎哟······”赵范疼的捂着自己的腰哀嚎道:“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的那几个心腹连忙一起扑过来将他扶起,同时拦在赵云跟前。赵云就是不说话,只是一晃脑袋将木桶晃在地上,红着脸、红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众人,时不时地从嘴里发出几声怪声。
“到底怎么回事!”赵范捂着剧痛的腰部,抓住樊氏道:“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樊氏一脸无辜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他说他是失去了灵魂,变成了尸体······”
“什么鬼话!”赵范忍不住斥道:“怎么就失去了灵魂了?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就······”这时楚晴和窦香却都施展轻功一路冲进赵范府邸之中,那些个守卫正追赶过来,楚晴却抢先对赵范道:“赵先生对不住啊,子龙他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如果饮酒过度,的确是会发生精神失常的现象。我们这就给子龙依旧如何?”
“好好!”赵范只得喝退手下,对着赵云一甩袍袖道:“快······快帮赵将军恢复神智······”楚晴和窦香这才赶到赵云跟前,楚晴摸了摸赵云的手臂,眉头一皱,,假装不高兴道:“赵先生,子龙是有问题啊。感觉是被人下了药,否则怎么会这么热?赵先生,你们这是······”
“没有!”赵范没好气的道:“我们就是喝酒而已,哪来的什么下药不下药的?你别胡说八道。”赵云突然“哇”的大叫一声,一把将楚晴和窦香推开,朝着赵范就扑了过去。赵范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拿着青釭剑,可还未拔出来,赵云便一把抓住了青釭剑用力乱甩。赵范力气远不如他,只得抬脚便踢,赵云心里本就愤怒,见他动脚,长啸一声“呼”的将赵范震得向后翻倒开来。
“大人!”那几个心腹连忙将赵范扶起,看着赵云拿到了兵器,都很是警惕的看着赵云。赵云嘻嘻一笑,叫道:“哇哇哇!”也不拔剑,对着他们一阵拳打脚踢,只两三下便把他们全都打倒在地,同时“刷”的一拔剑将青釭剑抽出。
这群人看到赵云宝剑在手,全都吓得退出一步。有两个机灵的迅速绕出去,拿着刀剑指着楚晴和窦香道:“喂!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把他弄好?弄不好他,你们我们全都完蛋!”
楚晴和窦香还未回话,赵云施展起“瀚海步”原地一窜,踩着翻在地上到处都是的桌子瞬间来到两人身后,一把一个将他们全都扔了出去,“啪啪”摔倒在门前。
赵范已然是心惊胆战,连忙喝道:“来人呐!来人呐!”刚打算跑出去,赵云一剑刺中他冲出门前的墙前,赵范迫不得已停下脚步,赵云又补上一脚,又把他踢得倒翻在地。
赵云“啪”的将剑留在墙上,缓步走出门外,便看见外面已经围着几十个手拿长枪的士兵,冷笑一声走了回来,终于开口道:“赵范,你这请我在你府上住一晚上,怎么就要埋伏这么多士兵呢?”
“这······这······你······你没事啊?”赵范见他突然开口,顿时心神大震,回到房里将樊氏又抓出来,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樊氏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赵范你知道吗?我赵云平生最恨羞辱,而你妄想将你的守寡嫂嫂嫁给我,那便是对我的羞辱!”赵云喝道:“你我既是兄弟,你的兄长便是我的兄长,让我娶了兄长的遗孤,你怎会有这么厚的脸皮?”赵范一时间也不敢回答,只是陪着笑脸道:“你······你怎么就突然就恢复了?”
“你羞辱我,我吓唬你怎么就不行了?”赵云道:“至于这恢复不恢复什么的,都由我自己来决定!”赵范“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摆手道:“我······我真的不是为了羞辱你啊赵将军,这······这都是误会。”
“误会?”赵云伸手示意窦香过来,窦香不情愿的靠近几步,立马便被赵云抓在怀中,赵云道:“你可知这位姑娘和我是什么关系?”赵范看着窦香被赵云抓在怀里,虽然起初有些不愿意的表情,但更多的是顺从,竟还有一丝甜蜜之意,不信道:“你······你不是没有妻室吗?”
“没有娶亲归没有娶亲。”赵云道:“但这位姑娘这么多年与我相伴,对我来说已是我的妻子。赵范,你还给我下药?是想让我在迷惑之中娶了你的嫂嫂,你说你这不是羞辱我是怎么样?”赵范心里奇怪,赵云怎么会连这些都知道,忽然想起昨日做最后商议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外面有声响,他一拍脑门道:“哎哟······定是被人偷听到了。”
赵云见他承认,又把窦香推到楚晴旁边,指着赵范道:“赵范!你如此辱我,我又怎能再放过你?”正要走近,赵范不顾一切的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外面的士兵便齐声呐喊,一起冲了进来。
赵云来不及拔出青釭剑,一拳“海啸拳”朝着门口一劈出去,“扑通扑通”将冲在前头的几个长枪兵一起击倒在地。
“就这等水平也想拿我不成?”赵云很是不屑,回身抓着青釭剑的剑柄。赵范忽然大喝一声,朝着赵云扑来,变掌为爪直接来抓赵云的手腕。赵云连忙收手并且退出一步,赵范“噗”的落在地上,双手在胸前一画,道:“赵云,是你自己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无情了!你真的应该娶我嫂嫂!”朝着赵云一把抓了过来。赵云冷哼一声,也不用什么技巧,一甩“鹰鲨掌”将赵范掌力一合,一卸力,赵范便一击劲道也发不出去,赵云“噗”的一脚正中他小腹,同时双手在他手臂一拉,直接将他踹的趴在地上。
外面的长枪兵正冲进来,赵云一个踏步踏在赵范的身上,顺势拔出青釭剑朝着这些士兵刺去,立时间便刺倒两人。
剩余的赵范手下全都拿着兵刃凶神恶煞的朝着楚晴和窦香走去。她俩却只是一脸没事的看着他们,楚晴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吗?赵范是如此,可你们也好不到哪去啊!”
这些个手下对视一眼,一起抡刀抡剑朝着楚晴和窦香劈落。楚晴和窦香一甩九节金鞭,一抖丝线,直接将前头两人的兵刃扣住。楚晴再一招“舞花式”在这几人面前抖了抖,便耍的他们眼花缭乱,这时再补上一神锤帮,“乓”的将两人打倒在地。
赵云看着刺来的长枪越来越多,便只用青釭剑抵挡,凡是靠近的枪杆全部都被劈断开来。那些个士兵根本就近身不了,赵云冲出房外又“噗噗”挡了几下,便又有几个士兵被他砍倒,剩余的士兵正要加紧攻击不给赵云冲出去,外面突然喊声大作,有无数火把亮了起来,却是城外大军攻了进来。
赵云冷笑一声,道:“你们现在放下兵器、卸下盔甲躲到百姓之中,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但谁敢再负隅顽抗,便只有丢掉性命一个结局!”也不等这些士兵反应,便反身回房并直接将房门关上。
外面的士兵再也没人想强行攻进来,赵云看着里面这群人都被楚晴和窦香打得东倒西歪,对着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的赵范道:“赵范,你就不该动这些歪心思。我们都是从武林之中混出来的,你的手段啊······太嫩。”说着揪住正躲在一旁的樊氏,厉声道:“你也帮他害我是吗?”樊氏流着泪水,并不回话,只是不住的摇头。
楚晴不想看这副场景,他知道赵云也不会伤这里人的性命,便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门外一地的长枪佩剑还有些许铠甲、头盔,那些士兵被赵云这么说了一通,基本上全都跑走了。楚晴微微一笑,对着逐渐逼近的人马不住的招手。
赵云还是揪着樊氏质问道:“你是赵范的嫂嫂,没理由被赵范趋势,我看你是······是不是荡妇啊?是不是跟很多女人做过苟且之事?”窦香见他问的这么重,正想说什么,倒在地上的赵范便狂笑起来:“荡妇?没错啊没错啊!她的确是荡妇!只是从来都不给我机会啊,赵云,若不是你长坂坡威名远传,她又怎会答应与你苟且一事?”樊氏一听,脸顿时涨得通红,道:“赵范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夫君之事。就算这次,也是你······就是你逼我的!”
“果真如此?”赵云半信半疑的看着樊氏,又看了看赵范。赵范只是大笑:“信或不信你自己想想吧,我说你就信了吗?”赵云想了想在房内樊氏的举动,也觉得她并非传说中那般放荡淫妇,否则在自己吓人之前,她就该扑上来了。
“我······我还是不明白,你······”赵范看着赵云脸色缓和许多,理应是不会再杀人,便忍着疼痛问道。赵云听了,直接打断道:“我知道你的疑惑,这很简单,我们知道了你的计划,所以抢先调配出了春药的解药。我在酒席之上趁你不备抢先服下了解药,你那春药又如何能够控制得了我?即便春药的药性还有些残留,那其实也是在帮我,帮我把这行尸行者的戏做的更好。”
“行······行尸行者?”赵范喃喃道:“好名字啊,但这世上一切的还魂传说都只是骗人的而已。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啊!”
楚晴在外面迎来了统兵进城的陈到、傅彣和邓泰,原来陈到就是刘备派来向赵范接收桂阳印绶的,傅彣则是来见邓泰。楚晴喜悦的叫道:“叔至哥哥!”便扑到了陈到怀里。
陈到打听了一下里面的情况,道:“这赵范······真的妄图和他嫂嫂那个淫妇联手蒙骗子龙?”楚晴道:“这个······淫妇也不一定吧······”她也不清楚樊氏和赵范的主仆关系。陈到却自有了猜测,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淫妇而已!留她作甚?”拔出白毦剑推门而入。
邓泰和傅彣正在一旁小声嘀咕,一看陈到忽然变得这么严厉,都吓了一跳,连忙向楚晴询问。楚晴这么一说,邓泰一拍脑门道:“唉······那是我的问题了,我不知道那樊氏是什么样的人,就和······就和大哥说她很可能是个淫妇,还有可能和赵范有苟且······”
“完了完了完了。”楚晴喃喃道:“叔至哥哥可是最讨厌这种人的。”傅彣却有些惊讶:“大哥不是从来不乱杀生吗?不会吧?”楚晴叹道:“叔至哥哥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看得出来,在赤壁之战他知道了是司马懿害死了姐姐之后,他就再也不信任任何人了······呃我们这些被他视作亲人的不算。他就是觉得所有人都在欺骗他,都是不可信的。如果妄图阻拦他······他不会留情的,就比如说南郡大战的时候,那个被他杀死的曹将。”
陈到刚刚走进屋里,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范和被赵云揪住的樊氏,立马走过去喝道:“淫妇!你和这赵范究竟有无苟且之情?”樊氏不识得他,含着眼泪不作回答。陈到一看,便当做她是默认了,一挺白毦剑直挺挺的插进了樊氏腹中。
“喂!”赵云被樊氏溅出的鲜血溅了一身,连忙退出一步并半扶着樊氏道:“叔至,你干嘛?”陈到只是冷冷地看着樊氏,道:“淫妇而已,杀了也免她再去害人。”“噗”的拔出白毦剑,拿着那不断滴血的尖头指着赵范道:“老贼,若非主公让你继续做这桂阳太守,你也已经血溅当场了!”这才收剑走出。赵范看着他凌厉的出手,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见他走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赵云看着樊氏已然断气,心里越来越觉得她是无辜的。但此时再追忆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只得放下樊氏,对赵范道:“听明白了吗?我不追究你想害我的罪责,但是这桂阳太守希望你给我好好当!我知道这个位置是你浴血奋战得来的,但我更希望你做识时务的人,别辜负主公对你的信任!”这才拉着窦香离去。
赵范看着樊氏的尸首,还有已经倒了一地的心腹,惨然一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多做挣扎啊?”
陈到等人已经派兵重新整治了全城,这才回到了城外大营之中。赵云正想来问问他干嘛那么着急杀人,楚晴和邓泰连忙拦住他,将陈到的所为解释了一番。
赵云虽然心里还是不满:“即便心里难过,也不该滥杀无辜啊。”最后只得叹道:“罢了······叔至内心之痛远胜于我等,若是我们的遭遇与他相同,也不见得能做的比他更好。”
次日,武陵传来消息,张飞和傅彤也已经接受了武陵太守的投降,并任命他继续担任武陵太守。只有关羽和卢忠所前往的最远的长沙还未收服。
楚晴好不容易才找来扁潇,让他给自己和陈到又画了幅画。陈到看到扁潇很是感慨,和他聊了许久,又拿出自己一直看做比生命还重要的那幅自己和楚昭的画。扁潇看了看道:“哎哟······时间挺久了,这画也挺老旧了,不如让我照着再画一张?”陈到摆手道:“不了,再旧的话也是牢牢印在我的心中。扁师傅,再怎么画也都不会像这张一般有小昭的神韵了。”扁潇觉得有理,道:“是啊,最像的永远都是这张亲临的,再怎么模仿······到头来也只是模仿而已啊。”
陈到听说张机还在长沙,便答谢了扁潇,和楚晴告别了赵云一军,领着部分白毦兵前往长沙相助关羽军。
走了几日,他们便来到了攻打长沙的大营。卢忠连忙出来迎接他们,陈到看着关羽只带了本部五百人马,道:“难怪,攻城人马比守城的人数还少,怪不得难以破城。”卢忠也叹道:“是啊,而且这长沙城里又有猛将坐镇,所以还没有打下来。”
“我知道。”陈到清楚为什么刘备和诸葛亮会安排关羽来此,就是因为有名将坐镇,但他也明白关羽心气高傲,所以只带这么五百人来攻。便询问卢忠交战情况。
“那老将黄忠的刀法实在是凌厉。”卢忠说的也忍不住赞叹:“我只觉眼前眼花缭乱,关将军便和他战了近百回合啊。但是现在来看,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我有些担心,关将军虽然武功盖世,但这样和黄忠耗下去,我担心会有些意外······”
“关将军心气高傲,势必不会让我们帮忙对付黄忠。”陈到想了想,也觉得此事颇为难办,这时关羽听说他们来到,立刻命关平引他们前去相见。
“叔至啊,咋们刚分别不久,想不到你就又来助我了。”关羽笑眯眯的说道,但陈到看得出他脸色依旧凝重,显然是还没找到击败黄忠的办法,便假意建议道:“关将军,不如明日你继续和黄忠交战,我们在旁观察,说不定能看出黄忠的破绽来。”
“不必。”不出陈到所料,关羽果然拒绝道:“谅此老匹夫,还用不着你我二人一起出手。别说出阵了,你也不必看,就等我斩下黄忠头颅的好消息即可。”陈到知道关羽心高气傲,若是让自己公然帮他拿下黄忠,他心里定拉不下面子,于是趁机建议道:“关将军,既然如此,便让我和晴儿、行良一起混进长沙城中,不对付黄忠,对付那太守韩玄如何?”
“这倒是可以。”关羽捋了捋自己的长须,道:“即便我在外拿下了黄忠,那韩玄要是还硬气的不投降,那也不好办。你们虽好在城里散布谣言,就说除了黄忠之外,城里再无能够抵抗的办法。这样只要我拿下了黄忠,那韩玄即便再有什么抵抗的想法,也禁不住城内百姓的投降之意。”于是陈到和楚晴、卢忠便准备混进城里的事宜。
楚晴看着陈到得意的神色,奇道:“叔至哥哥,你是故意那么问关将军的吗?我看刚才关将军一开始的脸色可不太好啊。”陈到点头道:“不错,关将军的心气自不必说,肯定不会让我们帮忙。我这样是退一步,让他先拒绝我的建议,我再提出混进城里的建议,这样不论我的想法是否合理,关将军也不好意思连续拒绝我两次。”
“那我们进城究竟是要对付那韩玄,还是黄忠呢?”楚晴对陈到近期的变化很是了解,她自己也在变化,只是不如陈到那般激进而已。
“还是晴儿了解我啊。”陈到叹道:“黄忠骁勇,关将军一阵拿不下他,恐怕两阵三阵也不容易。我们若是被一个小小的长沙该拦住,那将来拓展地盘的进程定会被减缓。所以这个黄忠,还是尽早拿下才是。若是他不投降,便只能寻找其他的方法。”
楚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心里只是颇为心酸:“叔至哥哥,你以前可是从来不这般对英雄好汉的,难道只是因为那黄忠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你便要赶尽杀绝吗?”
卢忠却迟疑道:“大哥,这黄忠也是老英雄,我们把他杀了的话,是不是有些······”陈到却不在乎道:“成功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我已经不在乎了。”说着很是不屑的吐了口口水。自从赤壁之战之后,他便觉得过程越简单越好,实在挡道的人也不必废话杀了便是,就如同之前吕蒙一样。
“是吗?”卢忠挠了挠头道:“也许······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收服黄忠也未可知。”
“时间紧迫。”陈到换上黑衣道:“我们不能将机会都赌在黄忠的身上。主动权必须在我们手中才行。”背好白毦剑便和楚晴、邓泰悄悄溜出寨外。
“对了叔至哥哥,长擎和玲绮都还好吗?”楚晴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俩,问道。陈到欣慰的一笑道:“放心,长擎比同年龄的孩子都懂事的多,玲绮现在有不少事情都听他的。有主公照拂他们,不会有问题的。”
“对了。”陈到对卢忠道:“这长沙的太守不是张机张太守吗?什么时候成了这个什么韩玄了?”卢忠道:“这个······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这韩玄接任已经挺久了。”“是么。”陈到道:“张太守喜好医学,我想他应该是去卸任继续行医了吧。”
三人正悄悄靠近长沙的城楼,陈到远远地在城下四处看了看,并不怎么担心道:“这里毕竟只是小城。守城人数不过尔尔,眼下我军攻城人数不够,他们的防御也蛮松懈的。这样吧,我从南门突然越城墙攻上城去,等防备全去了南门,你们再突袭北门。我们在城内会合······你们就打听张机太守的住地吧,如果张太守不在了,就去他的旧住址吧。”楚晴和卢忠答应一声,便瞪着他先施展轻功赶去南门。
卢忠看了看前方长沙城的城墙,缓了口气道:“还行还行啊。幸亏这里城楼不高,多冲两步应该就上去了。”楚晴看了看,倒是很放松道:“就这点高度吗?别怕别怕,行良啊,你要是差两口气,我拉你啊。”卢忠笑道:“那就有劳晴儿姐了,到时候盯着我一下。我要是真冲不上去,还真的麻烦你拉我一把。”两人在北门等了没多久,整个长沙城又陷入了喧闹之中,大量的守军都往南门赶去。显然是陈到已经登上了南门城楼。
楚晴一扬手,道:“快走!我们时间有限!”和卢忠一起拿着兵刃一起朝着北门冲去,一剑狠插进城楼之上,一借力便往上奔出,再拿兵刃一插,便先后登上了城楼。
陈到接连动用“破空浮云”和“顿所诀”,便迅速登上了南门。南门守军忽然看到有人偷袭,连忙赶过来追击。陈到故意在城楼上多停留了几分,对着两侧的来兵连续两拳“石破天惊”将这些防备不及的守军打倒,这才开溜。那些个守军一看他如此凶猛,一起呐喊道:“强敌入侵!强敌入侵!”顿时吸引了更多的守军。陈到要的就是这个意思,飞身落下城楼之后,施展“破空浮云”迅速一冲,便把追赶来的敌兵全都撇在了身后。
虽然城楼防备严密,但是守军人数实在是不多,更多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陈到冲了出去。陈到连续几个大跨步便溜到了城楼之后,在一跑便跑到了城里,后面的追兵便再也追赶不上。
陈到得意洋洋的向去找张机的住处,忽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张机住在哪里,心道:“这个这么晚了,我穿成这样去找百姓问,人家也不见得会告诉我啊。对了······张太守本来是太守,应该在太守府邸······嗯,是也许在······不管了,去找找看好了。”
等他一路乱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太守府邸,发现楚晴和卢忠已经笑吟吟的在那等候,奇道:“你们怎么这么快?”楚晴得意道:“我们跑的也不慢好不?而且这个你说是张太守,自然就在太守府邸······嗯前太守府邸了,就在城中央嘛,很好找的。也是奇怪啊,这太守韩玄不要太守的住址,让前太守继续住这里也是难以理解。”
“不难理解。”陈到走到张机府邸门前,道:“张太守行医多年,城中百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会来这里找他,不让他搬家对全城百姓都有益处。”便伸手敲了敲门。
“喂喂!”楚晴喝道:“叔至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府里的人看我们穿成这样,还不直接去报官了?”陈到愕然道:“那怎么办?直接翻进去吗?”楚晴无语道:“如果你是来找这张太守的,那就直接翻进去算了,也免得人家误会。”三人便接连翻墙而入。
张机此时正独自坐在房中书写竹简,自从他不做太守之后,留在府中的仆人也少了很多。大部分留下的几个仆人也都是像扁潇一般对医学有兴趣也有研究的人,留下来还能够和张机一起探讨医学的事宜同时在给病患看病的时候也有能帮到张机。张机也没怎么把自己当做是主人,做什么事几乎都会和仆人们一起动手,很得大家的尊敬。
陈到他们看着只有一处房屋亮着灯火,便悄悄走了过去,看着张机的背影,陈到便瞧了瞧旁边的木墙,轻声道:“张太守?”张机回头看了看他们,虽然都衣着奇怪,但毕竟勉强能够认得出陈到,连忙道:“哟?陈公子,好久不见,快坐快坐。”
众人这么一聊才知道,张机这些年已经开始潜心将自己所知所学开始记录下来。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医术再怎么高超,最多也只能在这一世治病救人,但是如果能够将这自己的看法和经验都记录下来留给后人的话,一定能够造福更多百姓。
楚晴看着张机写好的堆成了几座小山的竹简,忍不住惊叹道:“张太守,您这著作的量可真是大啊。”张机一直以为她是楚昭,笑道:“楚姑娘,这算什么?直到现在也就最多写好了六成。而且我为了防止出现失火等意外,每次写完一小段,都会让他们拿去抄写多几份,收藏在其他地方以防万一。对了······你们可不能再叫我太守了,我可早就不是太守了。”
陈到一听,立刻问:“那么······张前辈,您为什么就不做太守了呢?这韩玄又是从哪来的?我听他的名声似乎不怎么好啊。”张机听了,便又想起了当年神锤帮大战那时的事情,忍不住叹道:“你们不知道啊,这韩玄本是城中一霸,有财有权。我一心治病救人,处理不好我本该干的事,便主动退位,将政权让给了他。其实······他的这些财力权力也都是他抢来的。”
“抢来的?”楚晴眨了眨眼睛道:“这都能够抢来,他也是够厉害的了,大家怎么会服他呢?”张机苦笑道:“他对抢来的旧霸主的手下给予更多的惠利,大家自然就更加服他。对了,他来这里的时候,你们似乎还在神锤帮作战,说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吧?”
“我们在神锤帮作战?”陈到心念一动,心里有了个猜测,连忙问道:“这韩玄一直叫这个名字吗?”“不。”张机道:“有些记不清了,我记得他本来不姓韩,应该叫蒙玄才对。”
陈到和楚晴虽然都有所猜测,但是听到这个事实还是难免惊讶,异口同声的喊道“什么?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