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道长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哎,不提也罢!”道长居然抬脚就走,丢下发傻的蝶。
呀,这是干什么,是让俺回家自己猜测之后的故事吗!
您这悬念也留得太大了吧,无法,人家不想说,难道还要强迫不成,蝶可不是没有素质之人。
抠着脑袋琢磨好半天,毫无头绪,内心开始纠结了起来,遇到感兴趣之事,奈何人家要吊你胃口,如之奈何也!
恍恍惚惚回到家里,左右还是想不通,随即提上美酒再次外出,一定要从道长口中把话掏出来。
道长行踪飘忽,想要找到他有些难度。
这不,蝶圆乎乎转了两圈,鬼影都没见到一丝。
“蝶哥儿,天都黑哪,还不回家吃饭呀!”韩家一位族人叫醒了迷迷糊糊的他。
“哦哦,是得回家吃饭了,不然婶婶她们该等了。”说完转身家去。
人呀,遇到什么事都不能钻牛角尖呀!
使劲甩了甩脑袋,把那臭老道影子给丢出了脑海。
“小郎君,主母她们等您开饭呢!”小豇豆站在院门外张望,一眼就瞧见了黑暗中的他。
“嗯嗯,你一个人站这里不怕黑吗?”
“嘻嘻,人家才不怕呢!”
堂屋显得有点冷清,叔与婶婶端坐上方,左右两排桌子全空着。
“跑到哪里去了,饭点也不知道回家。”叔问。
“哦哦,刚才一走神忘了看天色;今晚吃什么呀?”身子一斜,蒲团上坐了。
婶婶拿起筷子道:“都是你喜欢吃的,等着吧!”
话未落地,侍女们携着香味一起走进堂屋。
心里装着事,饭菜亦显得不那么香了。
小黑与憨货他们也不在,感觉空落落不踏实。
一顿饭吃的毫无美好感,一宿无话,隔天。
今天一定要把那老道找出来,蝶铆足劲走出了屋子。
世间事就是这么奇妙,你越是想找他,他就越是不如你意。
连续几天,蝶后悔没有跟着小黑她们外出游玩。
那老道也仿佛在人间消失了一般,一点气味都没有留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蝶请来狐狸帮忙都没寻到一丝踪迹,可要知晓,狐狸极为擅长气味追踪。
一件搞笑的事情到来,暂时缓解蝶之郁闷。
朝廷下诏,曰:渔村发展值得多方借鉴,由此,遣使往渔村学习观摩。
蝶笑了,这是要闹哪样。
曹阿瞒还有这闲心,不着力与各方诸侯争夺地盘,居然想起来要发展农业,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名言闪现在脑海里。
遣使?
那么,来者就算是天使,渔村是不是要像迎接老祖宗一样布置排场呢!
关乎官场礼节或深入时代习俗方面的事,只有求助族老与叔父他们了。
事情一宣扬开来,人们居然兴高采烈起来。
话说是,渔村有面呀,你看看,朝廷都要派人前来学习我们的生活生产模式,这不就是天大的面子吗!
帝位天授,此乃根植在百姓心中之观念,一时半会可改变不了。
哪怕是在乱世也同样不会移动他们心中理念。
蝶很是头疼,他心里可没有什么帝位天授的观念,果真有,哪里还有那么多欲要取而代之之人。
第二天,小黑一行回到渔村。
接下来,在族老的安排下,渔村开始准备接待天使事宜。
一套繁琐无比的程序,蝶看着就头疼,带着憨货躲到了回龙湾看海。
吱吱、吱吱,大白带着家族子弟围在二人身边嬉闹。
“蝶哥,你说,朝廷会派个什么人来呀?”
“不知道,谁来都没好事。”谁愿意家里住着一位祖宗呀!
“肯定是个大官。”憨货猜测。
大官小官又有什么意义,希望他们真是来学习的吧,蝶由衷希望。
要真是来学习,那么,蝶一定倾囊以授,也算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六月,火辣辣的阳光给每个人身上涂抹上一层黑色。
渔村迎来朝廷的一行天使,为首者乃朝廷光禄大夫伊大人,随行三十几位大小官员。
看来还真是前来学习渔村先进管理方式的,光禄大夫可是三品大员,人家没事来找你闲聊呀!
蝶心里稍稍安落。
一番隆重的接待毕,渔村一干管事被叫去问话。
负责接待事宜乃族老与从县城赶回来的楚衡南,接待地点乃楚老大家三层木楼。
蝶与憨货不得不被暂时赶出家门,二人当然是投奔了子义。
此时,三人正坐子义家闲聊。
楚衡南由县城带来一位县吏上前传话道:“大人请蝶哥儿上前问话。”
无奈,蝶随着县吏回家。
一楼大厅,一众官员齐齐端坐,上首一身紫色官服中年,目光灼灼看着蝶道:“汝乃美名远播之小神仙也?”
一听这话,蝶心中知晓这天不好聊,遂回道:“正是,不知大人寻某家何事?”
你大爷,座位都没有,站着怎么能愉快的聊天。
“据说,渔村的一切新鲜事物全是你所想出,此话当真?”
“假的!”蝶很是干脆回答。
哗啦啦,一众官员皆露出惊讶之色;敬陪末座的楚衡南脸色一变,欺瞒天使就等于是犯了欺君之罪,这可是杀头之罪。
哎,蝶深深的叹了口气,人们终究很难走出绑缚自己那道枷锁。
遂接着道:“诸多法子乃家师五谷仙翁所受,并非某家自创。”
有必要解释,能不与朝廷闹翻最好,俺忍气吞声受之。
蝶没有注意到,一位熟人也混在一众官员之中,他此时身着一身金吾卫铠甲,蝶哪里又能认得出。
一番很是难受的谈话结束,蝶左右甩着腿回到子义家。
“蝶哥,他们问了些什么?”憨货好奇心比子义重许多。
“不知道给哥倒杯水来呀!”真是的,站了半天,水都没喝上一口,这还是在自己家里,你说能不郁闷吗!
“哦哦!”噌,他起身倒水去。
“哎,当官真的很累呀!你看他们一个个,大热天裹得严严实实,就不怕捂出跳蚤吗!”蝶坏坏的想,多捂出一些,让你们一个个端端正正摆谱。
“没有提到军事吧?”子义也有些担心,要真是与朝廷撕破脸皮,那就成了第二个袁术,天下群起而攻之。
“没有,只是问了些农作物上面的事,还有一些我们的管理模式。”蝶自身倒不是很担心,主要是牵扯到家人,那就不得不慎之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