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夜晚总是比其他地界要来的早一些,太阳西落,沈三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他在走进去前看了一眼丁义的营帐,里面看起来什么动静都没有。
沈三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将周围的环境什么的都熟悉了一遍,这里简直不像是军营,纪律散漫,大部分时间这里的士兵都待在自己的营帐中,很少出去,也没人主动训练。
拿了一套自己的轻甲和配上的武器,沈三便算是进了镇西营的编制里,以后出城作战他就必须得跟上。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想今天晚上逃跑吧,虽然他逃跑手段高超,但是这镇西营也没那么简单啊,不知道今晚哪一方会分出胜负。”沈三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看客,想要好好的看看今晚的情况。
感受着周围的灵气缓缓凝聚而来,沈三并没主动修炼,这些灵气竟然是自动的朝他接近。他体内的灵力也开始增强,体内的一团烛火开始变得旺盛,他的实力也在变强。
沈三今晚不打算修炼,而是参悟起了灵纹,同时还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隔壁的营帐里,身为一个作者他都想知道侠盗和镇西营哪一方会胜出,毕竟他曾经没写这个情节。
夜色越来越深沉了,向西城无可避免的陷入了静谧中,晚上的万兽疆是非常危险的,有很多妖兽最喜欢夜晚出没。
如果人类在夜晚遇见妖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妖兽大部分都有夜视功能,而人类没有,这是一个很大的劣势,所以每当夜晚的兽潮,死伤是最为惨烈的。
就在沈三一边参悟着灵纹的时候,旁边的营帐忽然间灯火熄灭了,沈三眨了眨眼睛,再三确认了那里就是丁义的营帐,然后停下了刻画灵纹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了过去。
良久,旁边的那个帐篷都没有传出来什么动静,沈三皱了皱眉,难道这家伙就睡着了?
还想探查一下情况的,一阵很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是沈三在晚上五感有所增强,可能都听不到这一阵声音了。
辨认了一下,这声音有些奇怪,好像是...是扫地的声音啊!
沈三脑海中浮现出了丁义的那一把破烂竹扫帚,这是一件很强的灵纹武器,刻画灵纹有着奇效。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借助灵纹偷溜吧。”沈三一挑眉,半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了,丁义可能真的溜走了。
而另一边,一个规模较之普通甲士要大一些的营帐,里面灯火通明,好几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桌子上是各色的菜肴,乍眼一看,竟然全是荤食。
一个大盘子里装着好几根粗大的蹄膀,不知道是什么妖兽的,只见关封也不嫌油腻,直接提起一根蹄膀撕咬起来。
这褐色蹄膀的肉质很紧,关封每次下口都撕咬下一大块来,口里咀嚼几下就吞了下去,咬合力惊人。
“也不知道那两家伙能逃到哪里,咱们镇西营有史以来,好像也就那个家伙逃出去过啊!”宁三娘百无聊赖的夹起一筷子筋肉塞入口中,边吃边说道。
铁刀疤嘴角扯了起来,没有说话,用手剥着如同核桃大小的花生,攒了好几颗就塞进嘴巴里,嚼两下就喝上一口酒,很是香甜。
关封嘴里塞满了蹄膀肉,含糊不清的开口道:“我看呐,最多离开咱们营帐范围两三里,多了是不可能的!”
“你竟然觉得那两家伙能逃得出咱们的营帐范围?会不会太高看他们两个了?”宁三娘有些惊讶。
“嘿嘿,差不多,这两家伙应该都是有些本事的,出个营帐对他们来说不难才是,那个沈三的家伙今天在外边走了一天,看起来应该把很多东西都给打探清楚了。”
说着吗,关封灌了口酒解了解油腻。
“铁头儿,你怎么说?”宁三娘端起一碗酒,看着铁头领问道。
铁刀疤也罢酒碗举起来示意一下,然后喝了一口下去,说道:“那个沈三的我还没看出什么出奇之处,但是那个丁义,不简单啊。”
宁三娘和关封惊讶的对视一眼,能够得到铁头领的这一句赞赏,怕是真的有点东西了。
...
只见丁义的营帐,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在他营帐的几百米外,地面忽然间出现了一道灰暗的灵纹,光芒不显,没什么人注意到。
丁义先是探出了个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爬了出来。确定四周无人后,丁义不由得不屑地摇了摇头,说道:
“也没多严格吗,我丁义简直来去自如啊,沈三这个家伙太过小心谨慎了些,竟然怕成这样。”
说完,丁义便大摇大摆的朝着营帐的外围走去,四下无人,看管并不严格。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行动已经是被关封他们猜到了。
镇西营的营帐处虽然看官松散,但是巡视的人还是有的,但是丁义每次都能未卜先知一般提前预知到有巡逻的过来,每一次都精准的避开了。
大概摸清楚了这些人巡逻的规律,丁义走的速度更加快了,营帐的大门口就缓缓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能从正门离开了,栅栏围墙太空旷了,容易被察觉,大门口的灵纹并不能对我造成阻碍,靠你了扫灵!”丁义自言自语着,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把破烂的竹扫帚又拿了出来。
丁义一脚踏出,身形就像是和夜色下的景物同化了,没人注意得到他,他身形如流风,走的很快很流畅。
每次大门两边有守卫投来了目光,丁义便会停了下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而每一次这几个守卫将头转回去,他就又开始动了起来,这就是像那些熊孩子最喜欢玩的一二三木头人一样。
只是这绝对是木头人的进阶版,那些守卫不会喊什么木头人的口号,而丁义的行进速度也绝对会让人感到瞠目结舌。
一道晚风拂过,丁义乘风而起,就在两个守卫打着瞌睡哈欠的时候踩着扫帚化成了灰暗的匹练,成功的离开了营帐的大门。
“诶,这阵风有些奇怪啊,你有没有感觉?”左边的守卫好奇的问道。
另一边的守卫看了一眼地上的灵纹,还是老样子,所以不在意的说道:“老旭啊,我看你是太困了,不过是刮个风而已都这么敏感!”
两人谈话间,丁义已经离开了营帐范围好几百米,当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镇西营,丁义摇了摇头不屑道:
“就算不去矿场,也不可能留在你镇西营的啦!”
“窃云盗窃云盗,哪有盗贼去从军的,再说了,小半座武略城的财富都被我借了过来,我不在这向西城当一阵子土皇帝我不是傻吗我!”
说着,丁义双手抱着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而所要去的方向正是之前他所记下的矿场人员所在,他竟然还不死心。
但是丁义不知道的是,关封和宁三娘都放下了筷子,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沈三的营帐然后扫向了丁义大致所在的方向。
“走,抓夜老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