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后花园内,在月夜下的意见茅草屋,城主身子躬的很低,很是尊敬。
茅草屋内传来轻缓脚步声,只见一个被大黑袍盖住了全身看不清身材的人走了出来,此人身高并不高,城主即便是弓着身子,也和此人身高持平。
只是从头至尾,城主都不敢抬起身子,甚至眼睛都闭上了,一语未发。
“不用如此紧张,老夫虽然有些行事手段过激了些,但还不至于是个没有心智的杀戮野兽。”这人的声音沙哑而苍老,黑袍底下他看了一眼城主,便走向一旁。
听到这话,平日里威严无比的武略城城主这才舒缓一口气,慢慢的直起身子,看着身旁那个仰头看月的矮小身影,眼神中还是畏惧以及尊敬。
“这一次迫不得已打扰前辈清修,还请原谅。”城主很是拘束,站在一旁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
穿着大黑袍的老者只是伸出一只干枯苍白的手来,随意的挥舞两下,开口道:“无妨,现在清修的久了出来活动一下也是好的,不过出手的代价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自然记得,三百童男童女的精血。”城主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竟然还没有一点异样的神色,很是平静。
“看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呵呵,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我修的这血毒功法实在是太霸道了些,到了道劫境每次劫数都是血雷劫,委实扛不住啊。”
“不过好在就是只需要精血,到时候你只需要多找些童男童女便可以凑齐,也不用你造太多杀孽。”老者轻描淡写道。
城主再次拱手作揖,只是这一次老者身影已经是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音落在原地,“去准备精血吧,我回来要看到成品,老夫这劫数也不知道能压抑多久!”
“是!”
见老者已经不见了,城主立刻赶往大堂,他早早就派人记录下了城中有童男童女的各家各户,所以这都不是问题。武略城身为西北方最为雄伟的大城,几十万人的雄城,找几百个童男童女,不是难事。
“谭青,带上人,去城中放血吧。”城主走在大堂前,看了一眼黑暗处,说完便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自从毒师刚刚来武略城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这尊大佛出手的条件,这些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他基本上也都能够解决,毒师倒也遵守约定,从来没向他强迫索取过什么。
只是如今这个口子一开,不知道还得祈求他多少次了。
深沉的黑暗仿佛晃动了一下,就像一道阴影刚才在这里一般,那个叫谭青的下属穿梭在黑暗中,带着人用最快的速度去城中取血了。
街道上依旧混乱,青莲寨的人在四处追赶城中的甲士,那些有生力量全都被他们斩杀,一个也没放过。谭青眼睁睁的看着守城甲士死在屠刀之下,眼睛都没眨一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们的目标纯粹简单,那就是放血。
这一批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冲进算是较为平和的住宅区,青莲寨的人并没有在这种地方浪费力气,因为人数实在不够,仅仅是两千人想要弄乱这一座大城,就必须马不停蹄。
“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谭青一行人冲进住宅区,足足十多人停下脚步,站在住宅区的中间。
在谭青说完之后,这些人再次隐入黑暗中,按照记载在册的家家户户搜寻而去,这些信息早就让城主派人登记了下来。
砰!
一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影踢开一间破落的房门,房间内一家四口站在墙角瑟瑟发抖,这一对夫妇有两个孩子,女儿已经是如花少女了,但是儿子还猜六七岁,被三个家人护在最后面,
“你...你是什么人?”这家人的顶梁柱咽了咽口水,今晚城中的躁乱他们早就有所听闻,只是这种骚乱只是发生在外边的街道上,住宅区一直都没受到什么骚扰。
中年丈夫鼓起勇气,挡在自己的家眷前,看着面前这个站在门口的黑衣陌生人,有些不安,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走进房间,就像是个没有情绪的刽子手。
“咕噜。”
“你要是想要钱财,那张最大的床下边就是我们家的所有财物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这个中年丈夫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这大概是这个家庭唯一能够拿出来壮胆的武器了。
但是黑衣男子看都没看那大床一眼,一边走着,黑色的袖子里慢慢的滑落下一柄袖剑,锋锐无比,在空气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你到底想怎样?”丈夫感受到了这人的杀气,鼓起勇气向前站了一步,他身后便是抱在一起的妻儿,他一步不能退。
黑衣男子轻轻翻了翻细长的袖剑,还是一语未发,只是袖剑反射着一丝森寒的光芒。
“我跟你拼了,你这匪人!”丈夫眼看男子越走越近,咬了咬牙,拿着菜刀冲了上去,一刀劈落。
铛!
平日里只知道辛勤劳作的他又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个有修为在身的人,黑衣男子轻描淡写一抬手臂,直接将菜刀击飞在地,发出嗡鸣声。
没了菜刀的丈夫一时间也是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衣男子一掌挥去,直接将丈夫打翻在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若不是尽量不让杀人,你们已经死了,放点血而已。”这是黑衣男子说的唯一一句话。
“孩子他爹!”妻子凄厉的大喊出声,如同一只老母鸡一样将孩子护在身后。
“带着孩子快跑啊!”
“这位大人,你是要放血吗?放我的血吧,别伤害孩子!”妻子跪下来,双手抱住黑衣男子的脚,死活不肯放。
只是丈夫都挡不住,她有怎么挡得住呢?黑衣男子一脚踹出,将妇人踹出去很远很远,连桌子都撞倒了。
“娘!”
“爹!娘!”
墙角的接姐弟纷纷哭嚎了起来,但是黑衣男子根本不为所动,一把将最小的男孩抓了起来,锋利的袖剑刺穿男童的柔嫩胳膊,猩红的鲜血流淌了出来,黑衣男子一滴不漏的接到了一个黑罐子里。
“我的儿啊!”
“放开我的孩子,求求您了!”
黑衣男子依旧在放着血不闻不问,男童早就被吓得动弹不得,此刻只是任由黑衣人粗暴的抓着自己的瘦小手臂一动不敢动。
待得血液装满了黑衣人的黑罐子,黑衣男子便封住了男童的伤口,松开手后,男童直接无力的摔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无比。
丈夫以为是自己儿子死了,挣扎着爬起来想要拼命,黑衣男子冷冷的扫了丈夫一眼,默然开口:“你儿子没死,不过若是你再敢动一步的话,我想你应该会死。”
话音落下,身为一家之主的丈夫待在原地,愣是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黑衣男子走出自家门,最后赶紧扶起自己孩子,发现还有鼻息,这才放下心来。
“还活着,还活着!”
房间里一片抽泣声,这一家人什么都没做错,就这样遭受了这样事情,若说不公,那谁来执行公道呢?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每一户拥有童男童女的家庭,有些父亲用有些蛮力和横劲,硬是反抗到底,最后某些黑衣人没什么耐心,顺手就击杀了这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只是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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