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忙人徐生!”
徐生觉得自己的后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强势女班长杉杉。
杉杉作为古垛最亲的闺蜜,哪有不知道徐生和古垛之间微妙关系的道理。她眯着眼睛,狡黠的盯着徐生,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杉杉穿着的衣服徐生很眼熟,正是自己那天落在她家里的黑色风衣。可杉杉却表现的十分镇定,仿佛那天晚上的遭遇完全没有发生一般。
徐生平日里在神修学院中和这些同学的交集并不多,选座位时也是选了最靠角落的位置。
所以这帮同学,徐生自以为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交情。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是徐生想的那样。
坐在徐生邻座的死胖子,用力敲了敲徐生的背说道:“好兄弟,几天不见了,我期末考试没有你给我偷瞄答案,文试可又挂了!”
说完,死胖子王国没良心的端起了一倍斟满了啤酒的杯子,抵到了徐生面前。
“什么也不说了,这杯酒你必须和我干了,不然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徐生满头雾水,可碍于王国确实平日里还和自己有过几句交流。考试时有意无意的让他用自己的神性偷看几眼,也算不算什么大事,没想到王国反而这么看在心里。
徐生抬头饮完了一杯酒,苦涩的元麦啤酒顺着喉咙一如到底。少年畅快的喘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并不好喝。
可这种爽快的感觉,却意外的让他觉得不错。
王国之后,又是一位平时和徐生交情不错的男同学,屁颠屁颠的端了一杯酒,摆在了徐生面前的座位上。
“徐生,虽然你不在意,可半期武试多亏了你了。”
“如果不是你及时阻止了赵学长的招式,我肯定要被狠狠揍一顿咯!”
“这杯我敬你!”
徐生想着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可他也当时也只是随意出手,并没有想太多。
于是乎,徐生又举起了酒杯,一饮到底。
除了王国和邦非外,坐在古垛生日宴会上的老同学们,一一端起了酒杯。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理由,都想要和徐生干一杯。
徐生应接不暇,无法拒绝同学们的好意,挨个接了下来。
“徐生,你借我的笔记很管用,谢谢啦!”
羞涩的,坐在第一排的女同学,微微的红着脸颊敬了一杯。
“徐生,那次出学校我被人找麻烦,还是多亏你撑场子,谢啦!”
班上脾气最火,性格也最热的体育委员,哈哈大笑着敬了一杯。
“徐生,还记得我吗?虽然我们只说过一两句话,不过你真的很帅!”
泛着花痴的小女孩,用酒杯挡着红透了的小脸,敬了一杯。
“徐生,虽然你半期武试一两下就打败我了,害得我补习了三个月。”
“不过你小子还真不错!能打过我夏大爷的人,一定很强!”
自称学院第一的夏海,豪爽的举起了酒杯,丝毫不在意自己半期武试被徐生惨揍的旧事,敬了一杯。
一时间,徐生接二连三的喝了二三十杯酒,就算是身体素质不错的他,也难免有些头晕。
可这种感觉很不错,徐生一个也没有拒绝,只是豪迈的喝着酒。
似乎这一刻,被学院开除的委屈,工作上所受的伤疤,混迹在北朝黑影里的仇怨,都能一一抛诸脑后。
徐生不停的喝着酒,听着眼熟的老同学们聊一聊他们眼中的自己。这一刻,徐生突然觉得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的孤独。
来到北朝的三年时间里,除了伊兰和伊芙这两位将濒死的自己从河中捞出来意外。他还没有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感受到这样的善意。
自己年仅十六岁的短暂人生里,自从神性觉醒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逃亡。
从南朝神都逃离到圣山,又从南朝圣山逃离到北朝。
一路的逃亡使得徐生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冷漠,原本乐天热心的少年,也在长达五年的漂泊生涯中,迷失了自我。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影响,徐生意外的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
“徐生,来和我干一杯!”
平日里老是催着徐生交作业,按时出勤的女班长杉杉,也举起了酒杯和徐生手里的空杯子碰了一下。
随后杉杉一饮而尽,苦涩的啤酒呛的她差点流出了眼泪。也不知道是真的落泪,还是因为啤酒的苦涩。反正喝完这杯酒后,她和徐生之间就再也没有牵连。
杉杉一边摸着眼角的泪珠,一边说道:“徐生,其实今天我们到这里来,都是想和你道歉的。”
“那天你被林阳举报的时候,我们没能站出来帮你说话,是我这个班长的不好!”
杉杉作为班级上一向热心的班长,居然在这种真正的大事件上无动于衷。她觉得自己很失责,于是乎语调都有些颤抖。
“不不不,这事哪里能怪杉杉班长。当时我坐的离徐生最近,都是我不好!”
王国贸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抢着向徐生喝酒道歉。
“怪我自己太弱了,被傲宇的名号吓着了。徐生你可别怪我不仗义哦,要怪就只能怪我老爸,老妈。”
杉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怪你爸妈呢,王国你个死胖子可别乱说话。”
“当然怪他们啊,要是生我的时候,神脉再高那么一两个级别,我怎么会怕傲宇嘛,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被王国贱贱的模样逗乐了,笑了一下气氛又缓和了过来。
原来今天聚集在古垛生日宴会上的老同学们,都想找个机会,向徐生说一句抱歉。
徐生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呆,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感谢,不知如何回复是好。
杉杉看出了徐生的窘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生说道:“要谢就谢古垛吧,这可是她不辞辛劳的挨个向我们发出的邀请。”
“古,古垛?”
徐生想着之前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古垛,心头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萦绕在心头。
对待男女感情向来有些迟钝的少年,似乎七窍通了那么一丝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