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上个月的事情……”
在希尔特仲裁会的现任首领萨尔希身后,是一位样貌可爱,身穿一身朴素巫师服饰的希尔特女孩,作为一位一看就拥有希尔特贵族血脉的女孩,那铂金色的秀发与银灰色的瞳孔凸现着女孩尊贵的身份……
无论是旧时代的贵族身份还是新时代的传奇弟子身份,女孩一切的都好似那么的完美无缺,人生没有什么污点。
然而,越是这样如水晶一般纯粹的人,就越是向往被华丽与梦幻遮盖的真实……
“瓦伦丁娜,我说过了,不到传奇,这件事情你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在此之前,联盟宣传的,就是真实的,明白么!?”
听到女孩的提问,萨尔希有些头疼,自己的这位弟子元素亲和性顶级,精神天赋顶级,作为一位施法者传人,那是什么都好,但唯一让萨尔希内心矛盾是瓦伦丁娜的好奇心。
虽说一位施法者拥有好奇心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有时对现象本质的追寻本身就需要施法者拥有好奇心才行,否则很多实验是难以坚持下去的。
可是!
瓦伦丁娜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下至变形怪的自体分裂,上至前段时间“权杖”与“无光者”的战斗,她就没有不感兴趣的事情。
如果说那些中低层次的问题瓦伦丁娜来问他,他会很乐意去解答,甚至是一些涉及隐秘的高层次问题,萨尔希也会酌情回答,尽量满足这位“小公主”的好奇心。
但是,偏偏自己这位弟子,对前段时间的那次“神战”产生了极强的好奇,这让萨尔希如何去回答?
说实话吧,瓦伦丁娜肯定是没办法记住。
说谎言吧,以瓦伦丁娜的古灵精怪与二者之间一年多的相处,他还真的不容易骗过去。
“导师,难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对我产生什么伤害么?”
“这……”
的确,在有些时候,一些信息的存在本身就向外辐射着负面的影响,比如旧神之力对低级生命的侵染,知晓了其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一种伤害,所以瓦伦丁娜还以为萨尔希不告诉她真相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很明显,殊命的“名”屏蔽有关“权杖”的信息是旧日星河赋予的,是属于殊命本身的特质,所以知道“权杖”还真的不算是伤害。
“既然不会对我产生伤害,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导师……”
瓦伦丁娜正要继续与萨尔希议论只是,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
“这位就是‘仲裁会的坚盾’,瓦伦丁娜,快叫罗什叔叔。”
看着眼前这位眼神中只有沧桑的男人,萨尔希的语气中情感驳杂。
作为在仲裁会中辈分高于他的殊命,罗什本应在总部享受最完备的供养,但这位真正的战士,与那位“地狱之剑”的团长欧诗.卡特并称蔚蓝星的最强械武者,却是选择了浪迹天涯……
以手中的坚盾,背负着两位替他而亡的灵魂……
在忏悔的苦行中坚强的活着!
“罗什叔叔好……”
在外人面前,瓦伦丁娜显得有些拘束,不过说实话,任谁见到了一位“称号传奇”,一位活着的初代殊命,都会发自内心去尊敬对方。
“你好,我是罗什……”
“一位忏悔者。”
“我刚才听到了,你是想知道前段时间,被‘联盟’定性为潮汐异变征兆的那次全球天灾,其真相是什么吧?”
罗什那仅剩一只的独眼中,向往与痛苦混杂交错,岁月也难以将其清除。
“是的,可是萨尔希导师一直不告诉我……”
“但其实我知道,你们有个条约叫做‘秘神条约’!”
“咳咳……”
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萨尔希实在是对自己这个弟子没办法了,天知道这个小祖宗从哪里知道的“秘神条约”,就看罗什能不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了。
而抬起被夏小妖改造为机械仿生肢体的左臂,罗什在沉默了半晌后,给出了他的答案——
“那是‘希望’,蔚蓝星的希望!”
“如果你真的想见到‘希望’,那么你就需要亲身体会过‘绝望’……”
没有从绝望中崛起并继续向希望迈进的勇气与毅力,殊命是不可能晋升传奇阶的,更别说是“称号传奇”了。
“绝望与……希望!?”
瓦伦丁娜十分疑惑,不过也更加好奇了。
至于在一旁的二人,则在私底下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进行着对话。
“这就是你选择的下一任仲裁会会首?”
“有意见么?”
“不,她的能力足够,但就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是的,我也有这个感觉……”
萨尔希与罗什沉默片刻,随后又对视一眼,而在这一眼中,彼此之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各自心中的同一个答案……
这个时代的殊命,缺少了名为“战争”的事物洗礼,思考问题与执行任务总是缺乏“牺牲精神”与“实干”。
既然说到了“战争”,罗什也是快速进入了状态,向着萨尔希问到。
“确定了么?虚维星海的叠加效应?”
“已经确定了!”
点了点头,萨尔希看着还处在迷茫中的瓦伦丁娜,心中不免闪过了一丝焦灼。
而作为已经并肩战斗两年的战友,罗什怎么可能看不出萨尔希内心的焦虑,所以紧接着又说道。
“血与火的战场是最好的试炼之地,萨尔希,你应该对自己选择的弟子有信心……”
“况且,在这些后辈尚未成长起来之前,不是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呢?”
“即使彼时我尚处枢灵城的血海深处,但我还是回来了,我的老友……”
罗什打开自己前胸的装甲,露出了被保护着的“仲裁者ⅱ型”幽能反应炉,在其正面,则铭刻着希尔特仲裁会的标志。
用铠甲包裹的手指敲了敲幽能反应炉上的组织标志,二者相击间发出了金铁之声,昭示着罗什此刻坚定的内心。
“我受到了召唤,我必须回应,一如既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