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跟行慕柳三女,回到烟城别院的时候,正好是腊月二十九,不过今年的腊月二十九是三十,大街的车往常少了一多半,全城都洋溢在过年的氛围里。
不过在这过年的氛围,越靠近岱王山的别院,唐丁越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唐丁还说不来,他本想推演下家人的运程,但是一推演,感觉一团黑气笼罩,朦朦胧胧也看不清楚。
这种感觉在唐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感觉尤甚。
唐丁推开门,立马感觉到别院有股萦绕不散的黑气。
“妈,我回来了。”唐丁远远看到了丁彩霞,不过她行色匆匆,手里提了一些刚从菜园摘的菜,似乎有心事,并没有听到唐丁叫她的声音。
“唐总。”喊唐丁的人是,给家里看菜园的张东哲的父亲。
张东哲刚拜了唐丁为师,他回了一趟老家,唐丁特意让他把自己的父母也接了过来,一来让张东哲能家人团聚,少去后顾之忧。二来也希望他父母在别院门口开辟小菜园,给大家些绿色蔬菜。
“张叔,”唐丁喊了母亲一声,母亲没听到,但是张东哲父亲听到了,他出来跟唐丁打了个招呼,“张叔,您是长辈,可别叫我唐总,直接叫我名字行,你看我经常不在家,您老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嗯,习惯,习惯。”张父很明显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
“那好,张叔,我想问问你,前段时间,咱们家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没有?”
“特殊的事情?没有啊,”张父又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点,“哦,对了,前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前,哦,对,是刚过元旦,唐总,哦,是你爸爸,出过一次车祸,当然,你爸爸是没什么事,不过那次撞了个人,不过那人挺好,光让你爸爸赔了一些医药费,并没有额外多要,医药费也不多,两三千块钱。”
唐丁本来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在意,但是一听到说赔了两三千,唐丁感觉到意外,现在这个医院,最欢迎的是车祸伤者,有伤没伤,先全身下做一遍检查,这一套下来,最少四五千进去了,然后再住几天院,凑不够一万块钱,都不好意思让你出医院大门。
“两三千?看来这人伤的不重。”
“不重?哦,不,很重,浑身是血,听说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这?”唐丁有些不大相信,这么重的伤,到了医院,没有三两万,根本出不了院,“那事后我爸爸没去看望一下这伤者吗?”
“没有,不是唐总不想去,而是根本没找到人,因为当时唐总只带了两三千块钱,当时住院交了押金,本来唐总准备第二天去看看这个受伤的姑娘,结果第二天唐总一去,那受伤的姑娘竟然走了。”
“走了?姑娘?”唐丁有些不可思议了,如果这个撞人的不是自己的爸爸,那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恐吓了这姑娘,所以,才让她连医院都没敢呆,偷偷溜走。以目前唐家在烟城黑白两道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可是唐丁知道自己的爸爸,他老人家可不是那种人,他还保留着部队带回来的作风,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占群众半点便宜,而且脾气还特别倔。
这种人,怎么可能恐吓一个被自己撞伤,受伤严重的小姑娘呢?
“对,她是走了。而且那姑娘连联系方式也没留一个。医院方面也没有联系方式,唐总感觉是姑娘太过淳朴,怕花太多钱,那几天,唐总通过各种渠道想找那姑娘的联系方式,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唐总因为这事可能太焦心火了,最后病倒了。”
“哦,我爸这人,是这样,如果找不到伤者,他会焦心火,会心里不安。”唐丁听了整件时间的经过后,跟张叔说道。
“是啊,唐总有些时候是这么较真。”
唐丁跟张东哲的父亲聊过之后,并没有发现别院黑气的由来。
唐丁从前院穿过,来到大家平日里活动的后院,看到了这股黑气的来源。
这股带有死亡气息的黑气,竟然是萦绕在父母的卧室方向。
别院后院很大,围绕着后院有一圈客房,这里有降龙树,又有唐丁设置的不断产生生吉之气的阵法,所以平日里,大家都是住在后院。
按理说来,这生吉之气环绕的后院,普通的黑气,是根本无法靠近的,更别说在别院里萦绕不散了。
那可以说明一个问题,这萦绕不散的黑气,不是一般的黑气。
唐丁没想到他本来满心欢喜,紧赶慢赶赶回来准备过年的他,家竟然遭遇这种带有死亡气息的黑气。
黑气,并不是颜色发黑的有形之气,而是带有死亡气息的无形之气,归根结底,其实还是死亡之气。
不过唐丁是阵法运用的大师级高手,本身又对气息敏感至极,所以,对于驱散这黑气,唐丁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不过在这之前,唐丁需要先看看父亲,看看他的情况如何,看看这黑气的特性,然后再决定,究竟该用何种方法,解决掉这黑气。
“呀,唐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等唐丁走进后院,跟行老,舒老一行人打完招呼,被徒弟和朋友们围了起来,丁彩霞才注意到儿子,她一脸的惊喜。这不马要过年了,儿子能及时赶回来,她当然高兴。
“妈,我刚回来。”
“回来好,回来好。”丁彩霞含泪点头。
唐丁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个样子,肯定是父亲唐国庆的病情。
“我爸呢?年三十还班呢?”
“你爸,哎,他火了。”丁彩霞跟张东哲的父亲一样,都把唐国庆的病认为是没找到伤者,了火。
丁彩霞述说的事,跟先前唐丁听到的一样。不过丁彩霞说的更详细,并非是张父听到的那些只字片语。
“嗯,我先去看看我爸。”
唐丁到了房间看到唐国庆,吓了一大跳。因为唐国庆模样可怖,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瘦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唐丁进来的时候,唐国庆并没有醒,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仿佛梦遭遇了极大的痛苦。
这黑气果然是从唐国庆身发出来的。从他身发出的黑气,但是这黑气却直透屋顶,从人体渗了出来,直透到房间外。可见这黑气的强横。
不过唐丁又感觉到一丝庆幸,这黑气如此猛烈,而父亲的气息尚存,这难道不值得庆幸吗?
另外,唐丁还感觉到庆幸的是,这黑气虽然猛烈,但是并未波及到家的其他人,这当然是因为自己在别院布置的阵法影响,如果没有这环绕别院,生吉之气生生不息的阵法,恐怕这黑气早侵入到家的其他人身,恐怕唐丁的这趟昆仑山之行,会成为他永久的遗憾。
“你看你爸,你这一个月没回来,他怎么病成这样了。”丁彩霞看到唐国庆的样子,忍不住流泪。
“没事,妈,我回来了,你放心吧。”唐丁前牵起唐国庆的手,近距离观察这黑气,闭住全身毛孔,只留手指一处毛孔开合,经由指尖渡过去一丝真气,这丝真气渡过去,稍稍滋养唐国庆的经脉,唐国庆才努力睁开眼睛,努力辨认眼前的人,“唐丁?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爸。”唐丁赶紧应了一声。
“老唐,是儿子回来了。”丁彩霞见唐国庆稍稍清醒,更感觉悲从来,说了一句,忍不住抹眼泪。
“好好,你回来了,我也能安心的去了,也没有遗憾了。”说这些话,耗费了唐国庆很大的力气,他努力说完,又陷入一种清醒和迷糊之间。
唐丁用他强大的精神力,再渡过更多的真气,希望借助先天一炁的威力,看看能够去除唐国庆体内的黑气。
但是唐国庆体内的黑气,强横至极,唐丁能渡过去的先天一炁,虽然有强大的精神力指引,能够找到黑气的所在,但是并不能将之完全驱逐出去。
这种情况,似乎是唐国庆体内黑气跟他身体结合的太过紧密,仿佛已经融为一体,也可能是唐丁的先天一炁,对于唐国庆来说,属于外来者,想驱除已经跟唐国庆本体相融的黑气,非常非常困难。
唐丁放下手,刚刚全身闭住的毛孔,因为真气一泄,立时张开了,浑身出了一身汗,尤其以额头为甚。看来是要另外想办法了。
丁彩霞看到唐丁额头的汗,忙给儿子擦擦汗,“你爸他怎么样?”
“我爸的情况有些不大乐观,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唐丁缓缓把刚刚运功的浊气,吐出体外,他突然想起一件物事来,那是他去长白山挖到的那株千年人参,“对了,妈,我以前拿回来一株人参,我让你收好,你放哪了?”
“人参?哦,我想起来了,我这去拿。”
丁彩霞想到人参,也是面带喜色。人参能吊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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