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歌来到学校里最火的那家网红奶茶店，找了一个卡座坐了下来。

“林同学，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我嘬了一口我最喜欢的雪顶摩卡，香醇的咖啡伴着奶香在舌尖跳跃，将在张欣悦那里弄坏的心情变好。

“关于欣悦的事情。”林歌抱着杯子里的奶茶，两只手握在一起，显然是焦虑的样子。

我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她推了推眼镜，问道：“你觉得……她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只看外表的话，她足够美丽，完全拥有着让人倾倒的资本。”

我以为林歌会赞同我的话，没想到她使劲摇了摇头，“不是的！她之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开学那天她主动找我说话，我完全认不出她来！”

“她不是整容了吗？”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林歌显得很是紧张，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很久才把手机递给我。

她给我看的是一张照片，里面有两个笑得很灿烂的小女孩，一个是带着圆眼镜的林歌，而另一个女孩……我认不出来。

“温同学，我和欣悦从小学就是同桌，一直到高中都是最好的玩伴，给你看的照片里的另一个女孩就是欣悦！”

我心里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仔细的看着林歌给我看的照片。

里面的张欣悦又黑又瘦，头发焦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小眼睛大龅牙，和现在这个肤白貌美的张欣悦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这哪里是换了一张脸，这分明就是换了一颗头！

就算现在的整容技术再怎么发达，多少都会有缺陷，也都会让人看出破绽，而张欣悦的脸完美的简直就像是她天生的，她如果不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曾经整过容。

这时，我又想起张欣悦对我笑得时候那双僵硬如死人般的眼睛，不由得后脊发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也没有了品尝摩卡的心思，所有的思绪都落在了张欣悦那张脸上。

林歌这才给我讲起张欣悦的往事。

林歌和张欣悦都是从一个小县城出来的，那个地方不算发达，发展很落后。张欣悦的父亲是一名修鞋匠，母亲是家庭主妇平时也做点散活挣点零花钱，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但也快乐。

开始的张欣悦性格也很开朗乐观，学习也刻苦努力，直到上了高中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十五六的少男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意识到了什么是美丽漂亮。

而张欣悦的长相在班级里绝对算得上丑的，班里调皮捣蛋的男生也时常叫她“丑八怪”，那个年纪的孩子懵懂而敏感，张欣悦时时被这三个字压迫着，却无力反抗。

林歌时常开导张欣悦，让她不要搭理那些闲人，开始张欣悦还能笑着擦着眼泪告诉她她会坚强的，可是后来林歌发现张欣悦渐渐发生了变化，她更加刻苦努力的学习了，可是之前那个阳光的女孩好像消失了一般，她变得阴郁沉默起来。

有些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高二上半年张欣悦开始发生变化，她的头发不在是那么干枯泛黄，变得柔顺有光泽，林歌记得那年张欣悦的母亲突然就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

高二下半年，原本又黑又瘦的张欣悦渐渐变白了，身材也日渐丰满起来。

便漂亮原本是件好事，可这样整容般的变化却让林歌有些担忧。

她曾问过张欣悦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张欣悦只是笑着告诉她女大十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