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没有回复,但是她不可能整天都守着手机。她很有必要考虑一下,接下来她靠什么生存。
对于钱财,她没有太大的欲望,在她看来钱够用就行。
这一点上,归咎于她的前夫,因为他从来没有在钱财方面委屈过她半点,自从怀孕生子后,他提议让程程待在家。
程程自己也没有多强的事业心,便同意了。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因为她没有经济能力,所以他看清了她,及至忽略她伤害她。
陈晨前夫的事业不能说在全国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是在业内也是颇有名声的。所以养成了陈晨从不怕缺钱的性子。
所以总有女人前仆后继……
除了他有出轨的历史外,陈晨的确找不到前夫的缺点,但也是这唯一的缺点成为她的致命伤。
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出轨行为的。
当那个女人将那张dna鉴定书拍在她脸上时,当她一直据理力争最后不得不相信时,当她慢慢的捡起飘落在地的鉴定书时,当她所有的坚持都变成可笑时……
陈晨虽然只与那个女人见过两次,但是对她的印象依稀记得。
一个小家碧玉型的温婉娇俏女人,普通话不是很标准,s和sh不分,三和山发音难辨,说起话来娇娇软软,眼梢略长,看着你像是倾注了整个人的专情,恨不得将所有都捧到你面前。。
光看外表很难看出这是一个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但是常规就是拿来打破的。
此时,陈晨眼前站着的人好像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相重合,略长的眼梢,娇软的三山不分的口音,还有火红的连衣裙。
陈晨突然有点讨厌热烈的红色。
刺耳的声音钻入耳膜,“哟!这是水(谁)啊,怎么终于肯见人了?”火红色连衣裙女人讥诮的问,语气里满是嘲讽,她的目光像x光线一样,放肆的在陈晨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
“切……原来是三(伤)好了呀。”
不管是那毫无忌惮的目光,还是从那张殷红小嘴里吐出的绵里藏针的话,都让陈晨心里产生不适感,也让她立刻从对原主微弱的记忆中找到了此人的身份。几天前,除去吧妹唯二发过短信给她的女人……屎漏子
可见她和原主的关系如何。
陈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话,直接略过她,擦身而过。
对“屎漏子”有映像是因为她后来连续好几天都发来了名为关心,实为看笑话的短信,言语里满是对那位“金主”的试探。
“怎么,他不要你了?”“屎漏子”见陈晨一副完全不想理她的样子,大受刺激,直接快步走到门口堵住,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陈晨绕过她并不是要出去,而是去洗手台洗手,顺便查看一下妆容,今天她化了淡妆,可不希望被人看到口红被吃了一半,所以她把口红全擦掉,好用餐方便。
夏亭没料到人家根本没想着走,顿时觉得自己行动有点鲁莽,但照样堵着门口,没有要离开的痕迹。
她觉得眼前的人她有点不敢认了。这才几天啊,就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身上那件衣服,看不出牌子,瞧那做工,真不知是从哪个路边摊淘来的。
要不是她上厕所动作磨叽了一点,用的时间稍长,所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这一眼看过去有点眼熟的女人。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她一定认不出。
“啧啧,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跟我说过,一定会挤走纪夫人,成功上位的,现在我看到落魄小可怜是谁?”
她的目光上下一挑,嘴里咋咋出声:“啧啧啧,真是个小可怜儿,不会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吧?”
“我手里边还有好几个好哥哥呢,要不要我介绍给你。碎(虽)然人家纪董不要你了,可你总不能不吃饭不穿衣吧,只要你把条件放低点,愿意包你的人还是大把的……”
在她说话的空当里,陈晨已经整理好了妆容,并且走到了她面前,对她话里的恶意不作任何反应,不容拒绝的反手一拨,将那喋喋不休的女人划拉到一边慢慢的走了出去。
夏亭已经做好了和陈晨大吵一架的准备,可所有意有所指的话抛出去,却能个瞪眼都没有得到。
这搁以前,不说狂风大雨,但也不会轻风细雨。她不禁有点懵,难道是真认错了人。
还没回过神来的夏亭便眼睁睁的看着陈晨慢慢走了出去,这一看,终于被她看出来了不同。
以前的陈晨走路,小蛮腰恨不得扭出水蛇的弧度,翘臀像凌波微步般平移,妖艳中带着禁欲的诱惑。每次她看了都牙酸。
而眼前的“陈晨”,腰还是那个腰,臀号也没有改变,可她给人的气韵与身姿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样,一步一定间,透着舒雅与不可忽视的勃勃生机。
而且,若是她没看错,那女人刚刚卸掉了口红,这绝对不可能是陈晨。陈晨那女人可是说过,没有涂上口红的嘴唇,只是一层失去颜色的死皮。
她应该是认错人了,越想她越肯定这个结论。
收回视线,想起等在外面的那位,她走向了洗手台开始补妆,笑容慢慢浮上脸。
陈晨上完洗手间回来,点的菜也正好全部上齐。
番茄牛腩,水果沙拉,茅香秘制排骨,奶油蘑菇汤,一份珍珠米饭。
吃饭这么神圣的事情,陈晨不想被刚刚的人破坏了心情。
对待原主以前的不良朋友,陈晨采取“三不原则”:不说话,不搭理,不认识。
陈晨全程都吃的很专注很愉快,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打量她的眼神,直到服务员为陈晨上了甜点,双眼立刻睁大,充满了不解。
夏亭一面应付着边上的季老板,一面眼风瞄着漏子插进座椅的空隙,观察侧对着她的“陈晨”。
她一下觉得那人是陈晨,一下又觉得不太像,直到服务员为她上甜点时叫她陈小姐。
夏亭脑子里的火腾的上涌,我就知道是那贱人,还跟我装不认识,可笑。
夏亭跟身边的季老板打了个招呼,说那边有个熟人,说几句就过来。
季老板早就发现她频频探头的动作,只是没有打破,听她这么说,只以为对方是她哪个要好的“姐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亭带着一股火气来到陈晨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陈晨虽然没有抬头,但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厕所偶遇的那位,眉心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