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要蜘蛛侠,我要变形金刚……”
“妈咪,你答应今天陪小泽的,不许反悔……”
“妈咪,我好痛……流血了……”
“嘟嘟……”一道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冲将过来。
“不要!”苏浅猛地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清醒,脑海里却挥之不去那副汽车鸣笛之后的血腥画面。
扫了一眼四周,皓月透过落地窗洒落在漆黑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摆设,房间里除了她再无旁人。她沉默了半响,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来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清水,还没来得及喝下去,便听到墙壁上摆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微微抬头,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十二点正。
淡漠的收回视线,她抬手喝掉清水,却不料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粗鲁的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身影歪歪扭扭的朝她走来。
苏浅动作微微一僵,面无表情的走向床的方向。
男人快她一步,大手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丢在床上,动作粗鲁,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苏浅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人却不懂怜香惜玉,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掐着她的脖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浅咬着牙,忍着不出声。
男人仿佛报复性的动作,一个比一个狠,那一瞬,她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了。
“盛景明,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却整日将她囚禁在这牢笼里,每天强迫她上床。
“怎么?你很想跟我离婚?”男人热辣的鼻息扑面而来,低沉的嗓音却如一把刀刃,直插她的心脏:“当年是谁阴谋算计爬上我的床?在我结婚当天,用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逼迫我取消婚礼,娶你为妻的?”
苏浅心像被针扎了一般,脸又苍白了几分。
“三年了!苏浅,因为你,莫兰和小泽在医院躺了三年!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却毫发无损的逍遥法外。”
男人声色历任,毫不留情的撕开她的伤疤:“苏浅,你怎么不去死!”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是啊,她怎么不去死!
三年前,小泽生日,她答应他去接完正在上幼儿园的双胞胎妹妹梳子就去买礼物,谁知半路上正巧遇到莫兰,两个人吵得很凶。
小泽不想看着妈妈被欺负,随手推了莫兰一下,没想到一辆车突然冲过来,一场车祸就此发生……
莫兰流产成了植物人,小泽也躺在床上整整三年……
“不……不是我。”苏浅声音带着哽咽,嘶哑的嗓音完全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小泽是我的亲儿子,我又怎么会利用他……”
盛景明冷冷打断她的话:“你没有?当初是谁利用小泽的病阻止我和莫兰出差谈生意的?”
苏浅一动不动。换来的却是男人狠狠的一挺。
苏浅忍着不出声,紧紧抓着盛景明的手臂:“我听说梳子病了,盛景明,你就让我见她一面吧,我求求你,就让我远远看她一眼也好……”
男人动作更加凶狠,低吼一声,“今晚,让我满意为止!”
苏浅身子一僵,嘴里只剩下零零碎碎的轻吟声。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男人才停下了动作,唯独留下一屋子旖旎的气息。
苏浅累得瘫在床上,转过头,两眼无神的盯着那种俊美的脸庞。
盛景明——
江城最富有的男人,跺跺脚便能让整个江城颤三颤的男人。
雷厉风行,铁血手腕是他的代名词。
与那人的温和阳光,柔软性子完全不同……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一颗温柔的心脏,怎么换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会变得如此凶狠?
“浅浅,别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耳边回荡着那道熟悉而又温柔的嗓音。
苏浅眼眶泛红,转头不敢再看盛景明的脸。
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当日在医院亲自送走顾妙生的那一幕,当时她伤心欲绝,一心只想留在他在这世上的唯一担心,所以千方百计嫁给了这个男人。
她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和他重新开始,却不想,她输掉了一切……
盛景明是盛景明。
顾妙生是顾妙生。
尽管他们用着同一颗心脏,但始终是两个人。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感觉整颗心空荡荡的。
轻咬着下唇,苏浅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才掀开被子,起身走进浴室。
清洗干净,她换了一身运动服,直接来到了一楼餐厅。
起初,她为了吸引盛景明还会精心打扮,但到了后来,她也没了那份心思。
荣嫂向来起得早,苏浅走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热乎乎的早餐。
她细嚼慢咽,静等着男人睡醒下来。
直到七点,男人才踏着沉稳的脚步走下楼梯。
高大的身影端坐在她对面,入目的是男人华贵的纯手工定制西服,领口微敞,袖子提到手肘处,显得几分慵懒。
盛景明轻抿了一口咖啡,优雅的享受着早餐,目光却始终没看她一眼。
互不干涉,这已经是两人各自遵守的规则。
苏浅轻抿了一口牛奶,酝酿了一番:“昨晚……”想到昨夜的疯狂,她不自觉低下头:“你还满意?”
完事之后,他闭眼就睡,她没好意思叫醒他。
盛景明眼皮一掀,淡淡问:“什么?”
苏浅鼓足的勇气一泄,也不知他是故意装不懂,还是诚心要他难堪?
她紧握着杯子,头不敢抬:“昨晚……你还满意?”
“叫声很激烈!恐怕整栋楼都听到了……”咬了一口面包,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每天上你的时候,你总要摆出一副奔丧的表情,其实骨子里充满淫荡,我看你挺沉溺其中的。”
“盛景明。”她脸色一滞,略带苍白,“你非要羞辱我才开心吗?”
“我说错了?”男人玩味的看着她:“口口声声说不要,实则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戏码,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怎么在床上还这么起劲?还是你苏浅生性放荡?谁都能高朝?”
“我跟自己老公上床,再怎么荡也是自己男人。”
苏浅紧咬下唇,干脆豁出去了,“你不是答应我,你满意了,就让我去见梳子的。”
男人慢悠悠的放下咖啡杯,伸出两根手指:“听说你父亲的病情加重了,手术要是拖着,想必没几个月好活了吧?二选一,选吧。”
苏浅身体微僵,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却一字一句直插进她的心窝里,她该怎么选,他不是早替她决定了?
她想见女儿一面不假,却更想留住父亲的一条命。
自从她苏家被弄得破产,留下一个烂摊子,好不容易把欠债换上了,可那昂贵的医药费已经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以至于她不得不像个奴隶一样依附着盛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