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师叔带着明显还没睡够的小猫和狗子离开了城南的破庙,原路返回,来到了镇上。此时天才破晓,本就不繁华的小镇街道上自然也没有什么人迹,我们在镇上晃晃悠悠的转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条相对宽广的街道口子处,看到了一个卖菜的老人。
老人白发白须、骨瘦如柴,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前的台阶上,瑟缩着身子,微微发抖,小小的菜筐摆在面前,筐子里装着满满一筐不知名的青菜,菜叶上挂着水珠。看样子,老人应该也是刚来。
看到老人半闭着眼睛略显凄凉的样子,我突然心生同情。想着掏钱向他买一些青菜的,可摸了一下口袋之后,才反应过来,我他妈现在是就个穷光蛋呀!想到此处十分的无奈,只好长叹一口气,打消了买菜的念头,并缓缓地走到了老人身旁。
“这位大爷!起的挺早呀!”我本想礼貌的跟老人打声招呼,可是一开口语气却像收保护费的流氓一样,顿时自己都红了脸,十分的尴尬!
听到我的问话之后,老人慢慢睁开了他半闭着的眼睛,盯着我瞧了一眼,然后才开口用沙哑的声音回了我一句:“这位公子,就别拿我这把老骨头开玩笑了!我就是个卖菜的老东西,哪里配得上大爷的称呼呀!”老人的声音很小,但在这清晨安静的街道上还是听得十分清楚。他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反而充满了对晚辈的慈祥,以及一丝大概出于自身卑微身份而产生的尊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的大爷,是老人家的意思!”见老人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连忙开口解释到。
“这位公子,买菜呀?”听完我的解释之后,老人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紧接着有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老人的话,我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有些事想跟您打听打听!”
“哦,这样啊!那公子说来听听,老头儿我要是知道的,一定告诉你!”老人轻声回应道,说话的时候双眼又稍稍眯起了一点。
“是这样的!我们来的路上,听闻这镇上最近总发生些怪事,似是有妖人在作怪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我低头理了理语序,而后弯腰凑到老人耳边,神秘兮兮的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我这句话后,老人刚眯起来的眼睛立刻就又睁开了,而且瞪得老大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左顾右盼了一番,像是担心被其他什么东西听到了一般,然后才回过头来盯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
“我们这镇上,太平得很呐,没有什么妖,妖人作怪!”将我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老人这才开口,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了这么一句。
“老人家,恐怕是有所隐瞒吧!”虽然老人嘴上否认了我的话,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我可以肯定的判断,这镇上确实不太平,而且还不是小事,否则一个看着行将就木的老人不至于吓成这副谈虎色变的模样。于是,我立刻也眯起了眼睛,盯着老人家追问了起来。
“公子呀,看你文质彬彬的,应该是个读书人,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你也别在这儿为难我一个老头子了!听老头儿我一句话,这镇上,你别呆太久了,赶紧出城回家去吧!”见我追问,老人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又盯着我看了一眼之后,他猛地站起来,十分严肃的对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老人家,您不必担心!其实我不是书生,我和我和我小师叔乃是于清月观中修行的道人,今日听闻此处不太平,特地前来查看的!”听了老人这一番话,我明白了老人这是担心我知道得太多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遭遇什么不测。我一边在心里感激老人的善心,一边摆出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并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你们真是清月观来的道长!”听到我自报家门后,老人立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显得比之前更加激动了。
“正是!”我一边点头回答,一边在心里琢磨,清月观那屁大地方,拢共也就三个道士两只宠物还有一颗歪脖子柳树,怎么连这小镇上卖菜的老人都好像听说过的样子?看来,我那还没见过面的师父确实是个得道高人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些日子镇上的大户人家和官老爷可没少为这件事费心思,和尚道士请了一大堆,结果都是仓皇逃走的!你们二位要真是清月观的道长,那真是我们镇子的福气呀!”我正低头暗想着,老人突然抓着我的手,十分欣慰的说了这么一句,也打断了我的我思绪。
“老人放心,我和小师叔一定替天行道,还镇子太平!”见老人对我们寄予了这么高的希望吗,我自然也不好告诉他其实我什么都不会,立刻就拍着胸脯挑起了这个担子,并将小师叔也拉到了面前。
“对,对!您放心吧老人家!”被我拉上前来的小师叔一边笑着对老人家说道,一边偷偷的冲我翻了两个白眼。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心生好奇,想着这么一大早是谁如此匆忙,难不成是古代的城管来了?想到这里,我便产生了要保护老人的想法,于是下意识地就迈出一步挡在了老人身前。
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一群人小跑着跑过了巷子口,这些人都身穿着深蓝色的官兵制服,头上戴着圆形的帽子,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有的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娘。想起我大天朝解放军,这些简直就是些乌合之众,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保卫小镇安宁的!
“嗨,看来是又出事咯!”就在我走出巷子口,看着那些官兵渐渐远去时,身后的老人突然开口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十分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出事,您是说,这些官兵……”
“两位小道长要是想知道更多,就快些跟上那些官兵老爷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我话还没说完,老人就开口打断了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他也拎起了菜筐,缓缓走下楼梯,好像要离开的样子。
“多谢老人家告知!”听闻老人的话,我恍然大悟,连忙朝他抱拳道谢。
“道长客气了!只求道长真能斩灭妖邪!”老人见我道谢连忙摆了摆手,然后直接转身朝着巷子的另一边缓缓走去。
“小师叔快走!”目送老人走出去几步后,我立刻拉着小师叔跑出了巷子,一路追赶着已经远去的官兵队伍。
“你们俩倒是等等我呀!”见我和小师叔慌慌张张的跑走,趁我和老人谈话,偷偷趴在地上打了个盹的老黄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嚷嚷着,一边撒腿就跑,完全忘记了背上的猫头鹰。这一跑动,同样在打盹的猫头鹰就掉在了地上,但是却没有醒过来。老黄狗跑出去几步,发现猫头鹰不在背上,又赶忙跑回去把它叼了起来,然后继续追赶我和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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