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在恩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恶人,并且还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恶人,只会杀人却从来不会感觉到歉意。更恐怖的是,李在恩似乎至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
“肖恩,你说这种实验在男女的身体上会不会反应不同?”李在恩转过去身子看了一眼肖恩。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毕竟男女的血液组成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大脑的构造也一样。”肖恩严肃地说着,像是警察审问犯人那般小心翼翼。
“那就好,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李在恩再次看向穆瑾诗,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容。
意味深长的一个笑容,却和李在恩现在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
“瑾诗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你身边的那些人,我害怕他们会影响到我们呢!”李在恩在心里默默想着,可是他难道忘记了,那场告白,还是荷静帮他准备的吗,又谈何危险呢?
如果不是穆瑾诗的那番话,或许荷静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两个小时前,虎哥和穆瑾诗以及荷静在房间里说的所有话,李在恩都通过微型录音传送器听到了,原本他打算放过荷静一命,直到穆瑾诗说了那句话——我会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你。
李在恩最怕的就是穆瑾诗的过去了,她的过去一定少不了陆方靳,一旦知晓了所有的事情,像陆方靳那般优秀的人,一定会让花痴属性的荷静瞬间投以倾心。那么这样一来,荷静对自己的好感就全部被陆方靳取代了,而她也会不会因此不帮自己了?
谁都不会想到,短短的一句话而已,竟然会让李在恩思索这么多,竟然活生生的改写了荷静的命运。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为李在恩卑微到骨子里的自卑。
他比不上陆方靳,李在恩很清楚。无论什时候,陆方靳都是李在恩内心无法跨越的大山。
他这样对荷静的目的也很简单,控制着荷静,不让她去报警,断绝掉她们两人与外界的联系,这样穆瑾诗就会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十二月的已是寒冬,可是空气里的寒风哪里比的上人心的冷冽。
如果这次能化险为夷,穆瑾诗可以打包票,她再也不会去任何一个海岛城市了,关于海的记忆全是不尽美好,似乎海就是她的绝缘体。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如果得救的话。
如果没有得救,如果被困在了这里,那一切就要从头来过了。看着眼前来历不明的男人,穆瑾诗突然发觉,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会成为他们口中的目标。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绑架我吗?”穆瑾诗缓缓开口,瞪大了眼睛朝着虎哥看去,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恐惧,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穆瑾诗想不明白,她这个除了公司和家里亮点一线,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女人,到底会得罪什么人。
那虎哥可能没有想到穆瑾诗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脸色一变,眼睛一愣,看着穆瑾诗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办,李少主好像没有告诉我绑架的理由啊,这下该怎么说啊?”虎哥慌了,撒谎还要大稿子呢,他现在可是连谱子都没有。
“为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当然了你也不可能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把我的上家告诉你嘛,你呢,只需要好好听话在这里呆着,如果我还没有处理你的话。”虎哥说话的声音没有先前那么有底气,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许多,似乎说话的逻辑也有些不清晰。
只是穆瑾诗好像并没有起疑心,对于虎哥的话,她虽然愤怒但是也无力改变,无疑能做的就是稳住自己的情绪,等待救援。
穆瑾诗身怀希望,因为她知道荷静一定会来救自己的,玲玲她们联系不上自己,肯定也会来救自己的。
此时此刻,可怜的穆瑾诗还不知道荷静的遭遇——远远比她还要惨,硬是从一个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亮度快要爆顶,刺眼灯光超出了大自然能够提供的光亮,诺大的白色空间,在中间的位置只摆了一张床。
这张床也很特殊,并不是常规的病床。可以说,它是一个用来固定住人身体的刑具。
“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一位头顶带着白色帽子,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一身白色加长版的白大褂披在身上的男人,缓缓说道。
下一秒,就看见站在对面,标配同样穿着的人们开始工作,他们这次要做的,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大脑控制”。
如果说陆方靳是个失败品但是效果已经很明显,而荷静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了。
相隔一万多公里的海岛城市,明明是这个海洋的两个尽头。
陆方靳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一个人自由的走动已经不成问题,甚至可以出门接受强光了。
“宋旗,那个女人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陆方靳和宋旗正站在医院的天台,虽说周围都是荒郊野岭,这片风景毫无美的欣赏,看了反而会让人糟心,还不如不看呢。
“还没有,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接走了,或者被保护了起来。”宋旗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起码在这个地方,没有他不知道的街道,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除了这次的事情是个例外。
“哦。是吗?那就有意思了,看来我是必须要亲自出马了?”陆方靳眯起眼睛,表情沉了下去,一双鹰眼望着远处泛起一层层波浪的海平面,凶狠写在他的脸上。
只是宋旗有一点儿不明白,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为什么不是去找穆瑾诗,反而是找那个小护士?这不像是陆方靳的作风啊!宋旗也是听凌轩说了不少关于陆方靳和穆瑾诗的事情,陆方靳对穆瑾诗的爱,恐怕远超过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