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大人,如今关押在大牢里的有八名六等宫女,四名四等婢女,三明二等婢女。”
“嗯,先叫六等宫女来,一个一个进来。慕容大人,沈大人,烦请在偏厅审问二等婢女。”
“何大人放心,我等自当公正于心。”
“多谢。”
即是有人算计,那么少见宫中风云的六等婢女最容易露出马脚,何镜才不放心他人。
西偏厅。
“奴婢叩见大人。”
“怎么回事?出来老鼠先不说,太女是如何知道酒里有毒的?”
“大人饶命!奴婢是按照最小的计量放的,谁知道太女会知道端倪。”
沈卿卿瑶瑶头,不说话了。
“大人,会不会她龙素瑶早就学过医,所以才会认出来。”
“嗯,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是。”
“还有下毒那件事,你就按原定计划走。”
“奴婢明白。”
后面的婢女,沈卿卿皆是一带而过,哪比得上正厅热闹。
“大人,奴婢只是听从银月姐姐吩咐,将酒从仓库运出,擦洗酒壶酒杯并不知道酒里有毒。”
“运酒时可有酒渐出来?”
“奴婢们都是低等婢女,就算有一滴酒水溅出来,都是杖毙的大罪。”宫女哭诉,眼泪哗哗的流。
“不过,奴婢倒是听说酒水在银铃姐姐那脱了手,银铃姐姐是四等婢女,奴婢不敢贸然问。”
“来人,带她下去。叫银铃上来。”
两个侍卫把婢女押回大牢,刑部掌事婢女上前。
“大人,银铃在西厅的沈大人那。”
“随我去西厅!”何镜斩钉截铁。这种气魄是她多年判案练出来的。
“银铃,你把酒交给二等婢女后,确定她没有再加料?”
“回大人,奴婢中途交由银月下毒之后一直跟着,她确实没有再动手脚。”
“难道,真如她所说,龙素瑶学医了?”
厅内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此时主审何镜就在门外,何镜本来是找银铃的,听闻此话后勃然大怒,甩袖离去。
何镜走后,就去见了龙素瑶,她帮过夏梁玉,现在也是她何镜替人还人情的时候了。
“臣叩见太女。”
“何大人请起。州莲,去把门带上。”
何镜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龙素瑶像是早就知道了,眼底波澜不惊。
“太女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是苏纯不假,但知道沈卿卿,银月银铃还是何大人的功劳。”
“太女抬举了,那接下来太女准备如何做?”
“既然知道了便一笔带过审一下便是,重点还是找证据,如果是银月下毒,那不会没有痕迹,叫太医在她手上找。”
“太女,用不用带人搜?”
“不必了,她们有苏宁檬的支持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事发突然,她们应该来不及洗手。”
“太女高明,臣这就去。”
何镜心赞这太女并不是传言中的一无所长,只是被苏纯那个不忠的逆女逼得,心中对龙素瑶多了一分怜悯。
“太女,天师大人托我转告,此次满月,是月食,望太女保重。”
“州莲,风绝他可有说破解之法?”
“太女近日应好生休息,切勿劳累,奎宁一案让何镜去做便可。”
“我知道了,代我谢谢你们天师,我乏了,先睡了。”
“太女,奴婢既然来了这边,再断然不是天师的人。”州莲微微不满。
“好了,是我说错话了,行了吧?”
州璇武功高强,但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勾心斗角的事也最讨厌,对龙素瑶很是反感。
天师殿。
“你送我的那个小婢女对我很反感啊,这样的人,你也放心她能保护我?”
“她是知道的少了点,但她对主极为忠诚,不然现在你也会在我这见到她。”风绝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对答如流。
“风大了,去帮我把窗户一关吧。”
龙素瑶去关窗户,走到窗跟前便看到兰镜,与她说话的,是夏府嫡四小姐。
龙素瑶赶紧把窗户关严,看向风绝。
“夏府嫡四小姐没死?”龙素瑶诘问风绝。
“夏丞相宠溺嫡四小姐是众所周知的事,当然不会下狠心,只是销名族谱,赶出府外。”
“唉,夏丞相下不了手是我早该想到了,真是百密一疏。”龙素瑶真是恨铁不成钢,夏丞相府,又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最关键的是,她还与苏府结交,这次,是将刀尖对准了丞相府。”
“不行,我得去趟丞相府。”龙素瑶心如急焚,好不容易捞上来的丞相府,不能再溺进去!
“如果你今天连续见两位重臣,女帝会怎么想?”
龙素瑶停止脚步,都火烧眉毛了,要是再不组织……
“傻瑶,成事七分在人,可还有三分在老天手里,谋划好了也得等时机成熟吧,况且你知道她们谋划什么事吗?”
龙素瑶陷入沉思。
“与其这样,不如整顿好,应付明晚之夜。”
“好吧,那我先走了。”
刑部,东厅。
整个审问环节慕容絮出力最多,半天下来都快审疯了。
“大人,何大人请您去趟正厅。”
“明白了,明白了。”慕容絮脾气再好也身不耐烦了,只觉得周身空气发苦。
正厅。
“诶,就我一人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案子快结了?”
“嘿我劳累半天你们俩把案子都快结了,不是你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审完吗?”
“多谢慕容大人打掩护。”何镜说得很是欠揍。
“何镜我想打你你知不知道?”
“我你是打不成了,但你可以打另一位。来人!带上来!”
四个侍卫押着沈卿卿和银铃银月上来,着实把慕容絮吓了一跳。
“我让太医搜查了银月,发现银月手上有毒药痕迹,抓了后没想到都招了。”
沈卿卿看向银月,银月身子一抖,害怕得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诶,你确定不会有诈?怎么会让这么胆小的小姑子下毒?”
“我也怀疑,所以才没有声张,秘密叫你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勾心斗角可不是你我的长项。”
“但是有一个人最擅长。”何镜嘴角微勾,笑得沈卿卿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