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姑姑在行州威望出奇的大,就连知州也要礼让三分,她去过行州肯定也略有耳闻,冬雨经常拿清姑姑来压她……
苏纯心里发怵,冬雨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可能还在行州,或者……
早就去了阴曹地府!
清姑姑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民女,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苏纯在心里自我安慰。
清姑姑小啄一口清茶,神色淡定自若,苏纯虽然心里发慌,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全殿安静得可怕,每个人的心跳声都可以听见,一众人带上虚假的情感面具,这让清姑姑旁的妇人坚持不住了。
她是个农妇,平时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本来进宫就紧张的很,现在又碰到这种局面,双膝一软,跪在女帝面前。
若花微微皱眉,姑姑怎可带这样以为不经世事的姑娘……妇人来?
那名妇人也感觉到了不妥,硬生生的把清姑姑的计划提前了半个时辰。
清姑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个局面,特地把时间拖长,如果正如风凌所说为苏纯出谋划策的人是苏府的府医,此时必会先想办法救出苏纯,风凌在行州就可以来一个出奇不意。
但是……
“陛下,这是行州百姓联名的万民书!陛下贵人事忙,之前的定是忘记了,这次,民妇便当面呈上。”
苏纯心里一阵发笑,这件事她早就澄清了,罪责都只在那个冒充将门之女的“苏纯”身上,然而她已经死了。
宫婢就是宫婢,能有什么高明计策?
若花将万民书呈给女帝,女帝并没有要打开看的意思。
苏纯双膝跪地,眼神无辜。
“陛下,当时臣女只是落入无尽深渊,在行州的人只不过是冒充臣女的犯人!”
“苏小姐此言差矣。”清姑姑缓缓起身,站在跪着的苏纯的斜前方,轻蔑地看着苏纯,嘴角噙笑。苏纯心下已经:这哪是一个宫婢该有的气势?
“难道,苏小姐忘了见了民女第一句话,是什么了吗?”清姑姑见苏纯没反应,提醒道。
“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有不记得了,还请陛下和这位姑姑赎罪。”
苏纯脑子翁的一下炸开了,如果去行州的只是个犯人,又怎会认识清姑姑?
苏纯感受到了压力,向来是料定女帝会有这么一问,思虑精密,又怎会是一般宫婢能做到的?
“陛下,臣女只是……”
“天师到!太女殿下到!苏将军到!”清晰的婢女声音传来,众人一愣。
就连清姑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苏宁檬会来。
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苏宁檬本就护犊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得拼了命护着?
女帝处事的思绪并没有被三人的到来而打乱,看了一眼苏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呃……”女帝的思路被打乱,不代表她的思路不会被打乱!
刚刚编好的又忘了……
龙素瑶和风绝一行人其实在外侯了半天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陛下!不知臣女做错了什么,清姑姑又为何会在此?臣一概不知,还请给臣个明白。”苏宁檬是在为苏纯争取时间。
“既然苏卿一概不知,那便不必知道,看着就好。”女帝示意若花将万民书递给苏宁檬。
苏宁檬看后大吃一惊,不过,这不都是冒充她女儿人的手笔么?
“这也正是问题所在,苏卿,不知你有何方法证明此女是你女儿?”女帝顺水推舟,抛出这么个问题。
“臣……”
“陛下,她们是母女,自然有无数种方法来瞒过陛下,不如让臣来主持公道。若是臣有一丝一毫的偏袒,陛下眼睛雪亮,自然会治罪。”风绝上前一步,懒懒散散。
就算你直接说那苏纯是假的,也没人敢治你的罪。女帝心中嘀咕。
“好,那便开始吧。”女帝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启齿。
“如果本天师没记错的话,苏小姐的贴身侍女当是一名叫冬雨的女子。”
风绝一开口便搬出天师的地位,压的苏纯喘不过气,毕竟,她充其量就是一个忠臣之女,朝廷上也没有位份,说难听点,就和民女没什么区别。
“当时冬雨被那人赶出了府,现在,应该死于非命了吧。冬雨她死得好冤,好不平!”苏纯鼻尖泛红,下一秒泪水就会涌出,不过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苏小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