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我帮你易容？”秦臻惊讶地说。
“嗯。当时我急忙用袖子盖住，谎称自己抱病脸上惨目忍睹，所以……”
“所以你就要毁自己的脸？”
“哥哥，是画上去，又不是真的毁了。”
“不行！你知道……”
“而且太女殿下帮了我们那么多，我们不帮她也就算了，总不能拖后腿吧？”秦细辛打断了秦臻的话。
“你听我说，这画在脸上的疤若想不一下变被人抹去，自己脸上必须要有些真伤的，到时画上的疤痕洗了，但是真正的疤痕却洗不下去。”
“洗不下去也好，免得被人说我康复的完美如初，是我在作祟。”
“你就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吗？”秦臻听到秦细辛这般说，略带怒意。秦细辛的脸虽不能说得上是倾国倾城，带好歹也是小家碧玉，若脸上都是疤痕，可惜了。
“哥哥为何如此在意我的脸？”秦细辛马上说回去。
“哥哥，我本是庶女，虽然说是丞相府的女儿，但是我不聪慧，不伶俐，还体弱多病，从来就没有人将我当做小姐来看。我的衣物是我自己在洗，饭是我自己在做，屋子也是我自己在打扫，我就想着若是这样当一辈子的奴婢，也好。但是我还要时常防备着姐姐们的无情利用，她们每次来我那破旧的小院，我的心都颤了颤。是太女殿下帮助我脱离了这个困境。对于我的命和我与太女殿下的情义而言，脸是什么？”
秦细辛似乎是想起了些不高兴的旧事，眼眶都红了。
“没事，是哥哥没考虑周全，来，哥哥这就为你易容。”
秦臻拿着尖笔在秦细辛的脸上刻，秦细辛脸上出现了无数个小血珠，秦臻想象不到自己易容完之后秦细辛会变成怎样一个丑女。
再血珠之上，层层疤痕，虽是假的，但仍触目惊心。
“细辛，你当真不在意？”秦臻不相信，在他眼里女人将脸看得比命都重要，想要毁掉一个女人很简单，就是毁了这张脸，但是这种龌龊伎俩他不屑用。
“脸固然重要，但是命比脸更重要，更何况这不知是一条命。”秦细辛忍着疼，她不在意自己的脸有多么美丽，从小在黑暗中成长的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比命还重要。
走出关内侯府时，秦细辛的脸已经不再是来时那张柔滑细腻的脸了。
一道道挠痕像是下手过重肿起来了，里面还泛着脓水，就算没有挠痕的地方，也被红色的胞沾满。
“夏梁玉，夏叶初，夏府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的脸，弄成我现在这般模样！”
之后秦细辛进宫，说是要见太女殿下，险些让翔粼卫拦住送去女帝那里，到了天师殿，州璇更是不认识了。
“州璇姑姑，我有要是要禀报太女。”
州璇惊恐地看着秦细辛的面容，处处透着不可思议。
“姑姑放心，这病啊，不传染的，若是姑姑怕冲撞了太女，我将面纱戴回去就是了。”
“秦大人，您什么时候得的病？请御医了吗？”
“宫里有陛下太女和洛王殿下要伺候着，我哪敢动用宫里的御医啊？在外面小医馆看的，说是中毒了，解毒以后，还要调理两天才能好。”
当然不能让御医来瞧，在外面的小医馆就可以造假了，朝臣抱病告假可不是小事，脸若毁了，能省去不少麻烦。
“小医馆？那怎么能行？你这样，还是让御医来看一看。”州璇故意引开话题。
“姑姑，我脸上不碍事，可否让我见一下太女殿下，我真的有要事。”秦细辛将面纱放下来焦急地说。
“秦大人，真不巧，太女殿下出去了，没有令人跟着，她们去了哪儿，奴婢们也不知道。”
“那我便在这等。”秦细辛做到椅子上，不准备走了。
“秦大人，她们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您还是先回去吧。”州璇在秦细辛面前，少了几分假话，但也不可完全是真话。
“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什么意思？她们出宫了？”秦细辛惊讶。
“嗯，她们奉陛下之命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等太女殿下会来，奴婢一定第一个通知秦大人，如何？”
“既然陛下欠了我们家太女这么多，那这短时间就可以那她当挡箭牌了，丝毫不觉得愧疚，还会让众人以为陛下看中太女，太女脚跟也会稳一些，真是个一举三得的好事情。”州璇心里想到。
“好吧。”秦细辛向内室看了一眼，终究回去了，毕竟内室里真的没有人。
“小姐！”看到秦细辛回来，沫沫高兴地迎上去，可是看到秦细辛的脸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您出去了一趟，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一定很疼吧。”沫沫上手就要摸秦细辛脸上的伤疤。
“诶。”秦细辛截住沫沫的手。
“沫沫，这是画上去的，你别弄花了！”秦细辛吓唬道。
“可是若奴婢都能弄花的话，其他小姐要隐瞒的人，一弄岂不是也画了？”
“我的沫沫还变聪明了，虽然一模不会变，但是毕竟是画上去的，摸太多次也就避免不了会变。”秦细辛解释道。
“可是你总要有个治疗啊，比如说缠个纱布什么的。”
“大夫说了，我这是毒，需要解毒才行，况且你看我这都溃烂了，再缠上纱布岂不会让伤口恶化？”
“小姐再哪里画的？竟如此逼真！”沫沫感叹道，若不是秦细辛说，她当真就以为秦细辛真的这样了！
“想知道？不告诉你！”
“哎呀……”
……
“你是说秦细辛看了信出去了，直接进宫了？”夏叶初可是一直派人跟着秦细辛呢。
“不，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先去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夏叶初放下茶盏，非常好奇。
“这……奴婢也不知道。”
“主子，奴婢跟丢了，还请主子降罪！”婢女一个大扣首，磕得额头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