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的眼睛，真诚地看着俞秋远，唐玲的声音如水般和缓温柔：“我并不需要你特别为我做什么，觉得怎么样是为我好——这是很缺乏对异性了解的想法。”

“你觉得你在保护我，为我付出。但其实，不用。”

曾几何时，唐玲也陷在这种自我感动的怪圈中，拔不出来。

这一次，她掏心掏肺对俞秋远说：“你喜欢我，不代表你要为我忍——就像，反过来，我喜欢你，你会希望我为了你改变自己，或者委曲求全吗？”

“这样的相处，会让两个人最后都染上怨气。最终，我们会互相憎恨。”

心情像是暴雨转晴天，俞秋远觉得唐玲的话有蛊，否则，为什么他会控制不住，说：“我母亲——我想你知道我母亲的事。”

“我们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我奶奶，有她那个位置需要有的考量。但不管怎么说，对于你，都很不公平。”

“我喜欢你，这应该是我一个人的事。可因为我的家人，恐怕事情无法就这么简单。所以我想，也许我走远一点，对你来说是种解脱。”

“emmm，”唐玲发出思考的声音。她离俞秋远更近了，呼吸喷在俞秋远的脸上：“也许吧。”

俞秋远不太高兴，苦恼地抿唇：“江垣说，我应该找个笨一点的女人，一个只爱我，而我不爱的女人；奶奶从小告诉我，我的妻子不能太聪明，她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希望能把威胁降到最低。”

“我觉得他们的观点可笑，但我却不想去反抗。有时候我想，也许我对你的喜欢也仅此而已——我不愿意为了你去反对我的家人，对抗我的朋友。也许，骨子里我是个没有情爱的人。”

“emmm，”唐玲继续发出怪声，她灿烂地笑：“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俞秋远显得有些茫然。

唐玲放下手里的那些吃食，搂住俞秋远的脖子，骑在他身上。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俞秋远，我说了，女人和男人要的东西，其实一样。”

“你是一个大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你有很多抱负，你觉得你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

“我也有我的抱负，也许起点不如你，也许一辈子干下来，和你相比，还是一个天一个地；但作为人，我理想的重量不会比你轻。”

“我们都不需要为了男女间的相互吸引，而放弃生命里的其他东西。你有你的家人，和你要守护的责任；我也会有我的。”

“为了爱情牺牲这些，才是笨蛋。”

“可是——”俞秋远想说什么，结果他的话，被唐玲主动的一个吻堵住了。

从来没想过，唐玲会主动吻他。

唐玲自己也没想过！

但身体和俞秋远贴合的部位，让她的心热得像沸腾的水。愈加无法稳住的呼吸，还有萦绕在整个车厢内的，从俞秋远身上散发出的雄性荷尔蒙。强烈的感官刺激，让唐玲选择臣服。

欲-望-近在咫尺，又何必要去反抗。

“不能把这些事都分开吗？”唐玲直接将俞秋远压在了车的后座上，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能仅仅，这一刻是这一刻；下一刻，又成为互不干涉的陌生人吗？”

“非要黏黏糊糊地相爱吗？”

“谁规定，男女关系，一定要是这么一种框架呢？不能探索出更多的可能吗？”

“你——”俞秋远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唐玲。

以往，唐玲永远在他视线靠下一点的位置，他们的高度从来不平等；而现在，她在他的身上，他只想伸手触碰到她。

俞秋远支起上半身，吻向唐玲。他含笑道：“你啊，先闭嘴，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