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竟道:“为什么?”
狄俪热笑道:“因为那大姐‘搜魂女’朱雀既麻又哑,奇丑无比,二妹‘蛊女’朱燕则是天生的鸡胸兔唇,骨瘦如柴,连一点女人味儿也没有。”
郭竟道:“原来如此,那游西园娶丑妻,其目的,自然在凯觎鬼叟的两大独门绝技,这一来,总算被他如愿以偿了?”
狄俪热却摇头道:“不!鬼叟朱逸在逐女之前,已经追回了‘搜魂针’和‘绝情蛊’的独门解药,同时,二女也立过重誓,决下将两种秘技传授他人!”
穆乘风失声道:“那么说,那鬼叟两个女儿,只能施人,不能解术了?”
狄俪热道:“正是。”
郭竟道:“她们既是鬼叟的亲生女儿,难道会不知道解药的配方?不会自己另行配制么?”
狄俪热笑了笑,道:“鬼叟一门向来秘技自珍,万其对于独门解药配方,看得比性命还重。为了防卫门下弟子叛师作乱,曾订下严规,传技不传药,必须上一代掌门人临死之前,才能将解药配方传给下一代掌门人,他们虽为父女,亦不例外。”
郭竟默然良久,叹道:“如此说来,连三妹也无法解破袁氏双环所受的禁制了?”
狄俪热摇头道:“除非取得鬼叟朱逸的独门解药,天下无人能救他们。”
穆乘风道:“‘放蛊’之术,苗民俱所擅长,难道非鬼叟的解药不可吗?”
狄俪热道:“苗民‘放蛊’之术,岂能与鬼叟的‘绝情蛊’相提并论,何况培育‘蛊母’的方法各有不同,非‘养蛊’之人,是不能‘收益’的。”
郭竟呆呆望着榻上的袁氏双环,亦是眉峰深锁,默默无言。
狄俪热歉然道:“都怪小妹无能,未能替大哥分忧”
郭竟苦笑摇手道:“这怎能怪你,唉!我担心的不是袁氏双环两兄弟,而是那尤宁仗着鬼女之助,惯施诡术,凡是曾经落人他们圈套的人,无论功力多高,都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他的死士。这种人,动手时奋不顾身,纵遭擒获,也不会吐露他们半句秘密,倒是难以对付,譬如‘活灵官’孙天民的惨遇,便是可怕的教训。
她凝思片刻,忽然又道:“假如要破解‘搜魂针’和‘绝情蛊’,只有—个办法可行?”
郭竟忙问道:“什么方法?”
狄俪热道:“小妹师门,与鬼叟朱逸略有渊源,唯—可行之途,是由小妹走一趟苗疆。”
郭竟摇头道:“那是没有用,鬼叟视独门解药珍逾性。命,连女儿都不肯传授,岂肯送给外人。”
“如果明索求讨,他是决不会给的,但咱们可以仿效‘红莲观’例子,给他来个‘顺手牵羊’,弄一两瓶解药回来。
郭竟仍是摇头,道:“鬼叟不比火道人,‘弭海’也不是‘红莲观’那么容易下手下,这办法太冒险,而且苗疆路远,呼应不便,万一失手,连救援都采不及,咱们慢慢再从长计议吧。”
正说着,“飞蛇”蔡旭琨满头大汗地回来复命。
关于盂津渡口发生的变故,蔡旭琨所述跟狄俪热听到的大同小异,最后道:“一堡二庄高手遍搜渡口附近百里,毫无所获,在下游雇舟打捞,也没有找到孙天民的尸体,现在宋飞鸿和白云山庄庄主李东阳已经先行返城,霹雳剑客许志安仍在渡口继续搜索打捞。”
郭竟颔首叹道:“看来孙天民已是凶多吉少了,那两名跟踪的弟兄都回来了吗?”
蔡旭琨道:“一个回来了,一个已经捐躯殉难。”
室中众人同时一震,郭竟惊喝道:‘‘怎么会出事的?”
蔡旭琨道:“当时两名弟兄分别跟踪那乞丐和金松,其中一名弟兄贪功心切,靠得太近,暴露了形迹,被金松发现,当场就殉了职。”
穆乘风急问道:“那另一个弟兄?”
蔡旭琨道:“现在院中候传。”
郭竟挥手道:“快叫他进来。”
传话出去不须臾间,一名黑衣汉子低头疾步而人,向众人垂身躬身行了礼,单膝一屈,跪在郭竟的面前,俯首道:“属下田超,护卫弟兄不力,求老大按律责罚。”
郭竟道:“先站起来回话,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那名叫田超的汉子称谢站起,道:“属下和苏定荣奉命暗中掩护穆少侠,在‘关洛第一楼’客店门口,发现一名乞丐和八臂天王金松,以暗号互示身份,分途折往小街,当时,穆少侠无法分身追蹑查看,属下和苏定荣,便替穆少侠担下了追踪之责。”
郭竟点头道:“很好!这是你们应变机警,勇于任事。后来,又怎会出岔的呢?”
田超道:“那乞丐和金松分别从小街绕到客店面僻静处,两人交谈了许久,看情形那乞丐似有什么得大的事向金松报告,说话时显得很恭敬,而金松却傲不为礼,神态十分傲慢……”
郭竟缓缓颔首,道:“晤,说下去!”
田超道:“他们交谈的声音极低,属下和苏定荣都想窃听淡话内容,不免靠得太近些,谁知那金松耳目非常敏锐,突然结束谈话,和那乞丐匆匆分手散去,属下见他已有警觉,便隐蔽在暗处不敢再行跟踪。这时候,苏定荣却急欲退避,不慎弄出了声响,当场被金松发觉,喝问:“是什么人?’”
郭竟道:“他就该镇静回答,假作是早起的居民才对,光天化日之下,或许能够支吾过去的呢?”
田超垂头悲声道:“可惜,苏定荣心里一慌,便想拔步奔逃,结果,没逃出四五丈远,就被金松用袖箭射中了后颈和腿弯。”
郭竟顿足长叹道:“那金松号称‘八臂天王’,身上所携暗器不下数十多种,要想脱身岂是容易的?”
他目光凝聚,复又追问道:“后颈和腿弯中箭,还不致丧命,莫非他竟遭金松生擒去了?”
田超道:“没有,他在中箭倒地的时候,大叫了一声:‘冷丐曹彪’!说完这四个字,便嚼舌自尽而死。”
“啊!冷丐曹彪?”郭竟惊讶失声,道:“原来那乞丐就是冷丐曹彪!这倒是出人意外的事。”
穆乘风急问道:“郭伯伯,那冷丐曹彪是何许人?”
郭竟道:“丐帮有酒、色、财、气四大怪,都是帮中长老,‘醉丐’吴清嗜酒若狂,终日难得清醒,‘花丐’刘乐嗜嫖,出入娟门怡然自得,‘贪丐’胡一筒视钱出命,是江湖中有名的郝碎嘴,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干,这‘冷丐’曹彪,却是个自私成性、气量狭窄、冷漠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