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剑眉一挑,震声说道:“‘金狮盟’作乱江湖,残毒好杀,妄图称霸武林,君临天下,他们纵然肯饶晚辈,晚辈也不会饶得了他们呢!”
他说盹俊脸正气映然,语声锵锵震人心弦,神威凛凛,令人不敢仰视,心底油然顿生敬佩之意。
盂光文目睹他这等正气凛然之态,不由微呆了一呆,道:“如此说来,少侠倒是胸怀维护武林正义,荡魔平乱之志的豪士了!”
穆乘风微微一笑道:“除魔卫道,消弥杀劫血腥,武林人人有责,晚辈既然脐身武林。虽是一介未学后进,也断不能容忍邪魔猖撅,坐视不管厂孟光文倏地伸手一竖大拇指,由衷的赞道:“少侠豪气冲天,令人实在心佩!单凭此点,老夫就应当即此罢休,遵从少侠之意‘免战’,不过……”
语声顿了顿,目光瞥视了身旁的青衣少年一眼,正容接道:“为了这孩子的血海深仇,老夫自不量力,仍想和少侠一战胜负!”
穆乘风颔管道:“老前辈既是定要一战,晚辈道命奉陪。
语声一顿,接道:“我们便以十招为限,晚辈落败,便将‘藏珍图’双手奉上。”
孟光文心念一动,问道:“如胜负不分呢?”
穆乘风剑眉微蹙道:“便算晚辈落败如何?”
孟光文脸色一变,沉声怒道:“你是存心侮辱老夫吗?”
穆乘风正色说道:“晚辈决无此心,因为晚辈自信十招必胜。”
孟光文脸色沉寒地说道:“未动手之前,彼此皆有胜负各半之机,少侠你太狂妄了!”
穆乘风道:“晚辈当以事实答复前辈。”
孟光文双目精光暴射地点点头道:“好!老夫倘然落败,立刻转返东海,从此永不踏人江湖半步!”
穆乘风摇首一笑,道:“老前辈此话,晚辈不赞同。”
孟光文怒道:“你要怎样才赞同,难道要老夫自绝当场。”
穆乘风道:“老前辈太言重了,晚辈怎敢有这种想法……”
语声一顿,正容说道:“当今之世,正值魔道猖撅,浩劫狂澜扩张,道消魔长之际,以老前辈的一身武学功力,正应挺身卫道,拯救浩劫狂澜才是,否则,岂不辜负一身绝学,是以,晚辈愿令这一战赢得老前辈的正义之助!”
此刻,孟光文这才明白了穆乘风的真正用心意图所在,心头不禁微微一凛!暗道:“看来此人不但是个身怀奇学绝功之人,也是个智慧超人的一代俊彦……”
他暗忖至此,心念忽然一动,目射灼灼的望着穆乘风问道:“少侠可是要老夫听命于你?”
穆乘风道:“晚辈不敢,只望老前辈能够应允相助,于愿足矣!”
孟光文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穆少侠,老夫佩服你了……”
语声一顿,正容说道:“好!老夫倘然落败,‘东海三奇’便全部都听命于你!”
穆乘风突然拱手躬身一揖,道:“如此,多谢老前辈了。”
青衣少年自和孟光文一起现身以来,便一值静立在孟光文身旁,从未开口发过一言,此时,却再也忍不住心底一阵激动,脱口喊道:“师父!”
孟光文侧脸望着青衣少年道:“荃儿,什么事?”
荃儿忽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抱着孟光文的双腿,星目含泪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对荃儿太好了……”
话未说完,泪珠已如断线珍珠般的滴落。
孟光文眉头微微一皱,道:“荃儿,你快不要这样,赶快起来站到一边去。”
荃儿摇摇头道:“不!师父,荃儿请求您不要和穆少侠相搏了!”
孟光文笑道:“你是担心为师的落败,是吗?”
荃儿道:“荃儿虽然不信师父真会落败,但是,您老人家三位已归隐多年,这次为了荃儿重履江湖,已使荃儿衷心愧歉不安,倘然您老人家……”
语声微微一顿,恳求地道:“荃儿情愿跟随三位师父再苦练十年,但求师父答应荃儿不要和穆少侠搏战了吧!”
孟光文脸色倏地一寒,沉声说道:“这怎么可以,武林中讲究的是‘一诺千金’,‘言出无悔’,为师的岂能自毁信诺,纵是必败,亦得一战!”
语声略顿,忽地轻声一叹,接道:“荃儿,你的心意为师明白,为师的如果自毁信诺,则一生英名岂不尽付东流!奎儿,你赶快起来站开一边去吧。”
荃儿闻言,知道事情挤迫至此,已到无可挽回的余地,于是便点点头道:“荃儿遵命,万望师父多多小心。”
孟光文微微颔首道:“为师自己有数。”
荃儿站起身子,默默的迈步走向一边。
穆乘风忽然望着荃儿含笑地说道:“望兄弟,我现在先许诺你,不管你那仇家是个如何厉害难惹的人物,我一定使你手刃血仇!”
荃儿忽地双五一批,坚毅地道:“不!谢谢你,我一定要凭自己的武功力量来手刃恶贼!”
穆乘风神色肃然地道:“好!有志气,我必定令你如愿以偿!”
孟光文听得心中不由一动,目注穆乘风问道:“少侠如此许诺,敢莫是有成全荃儿之意?”
穆乘风正容点首说道:“是的,晚辈心中早就作了决定了!”
孟光文问道:“少侠打算怎样成全他?”
穆乘风道:“现在言来未免嫌早,不过……”
孟光文接道:“怎样?”
穆乘风道:“老前辈但请放心,晚辈必使他在一年的时间内,成为一个当代武林的绝顶高手!”
盂光文怀疑不信地道:“一年时间之内可能吗?”穆乘风道:“晚辈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以荃兄弟的资质天赋而言,有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这一来,孟光文可不能怀疑不信了。他呆住了,双日盯视着穆乘风,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穆乘风朝他笑了笑,道:“老前辈可是不相信晚辈之言?”
“呵!”
孟光文连忙摇头道:“相信!相信!”
语声一顿,倏地转向奎儿说道:“荃儿,你还不赶快上前叩谢穆少侠。”
荃儿闻言,连忙抢步上前肃容悦道:“荃儿叩谢穆少侠慨诺成全大德!”
说着便弯膝叩拜下去。
穆乘风微一摆手,含笑说道:“荃兄弟,不敢当,请勿行此大礼。”
他微一摆手,即已发出神功罡气托住荃儿的身躯,荃儿如何还能叩拜得下去,一张俊脸挣得发红,仍是毫无办法。
孟光文是何等阅历之人,一见荃儿挣拜下去的情形,立时便明白了其中原因,心中不由又惊又佩,连忙笑说道:“荃儿,穆少侠既然不肯受你大礼叩拜,你就大德不言谢,只行个常礼吧。”
荃儿闻听,便就恭敬地向穆乘风躬身一揖。
穆乘风忽又望着荃儿含笑说道:“荃兄弟,我比你大几岁,想认你做义弟,你愿意吗?”
荃儿自从一见穆乘风时,心中便有着一种非常的好感,闻言,不由大喜过望,但因恩师在旁,不便擅专,便征求同意地掉首转向师父望去。孟光文当然明白爱徒的心意,立即微一颔首表示赞成。
于是,荃儿便向穆乘风跪拜道:“小弟拜见大哥。”
说罢,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这一次,穆乘风并未发出神功罡气拦阻他,实生生地受了他的大礼叩拜,然后这才伸手挽起荃儿笑说道:“愚兄名叫穆乘风,以后室弟便叫愚兄风哥好了。”
荃儿恭敬地答道:“是,荃儿遵命。”
穆乘风随即替荃儿介绍了三位姑娘,荃儿依次一行礼拜见过后,穆乘风这才转向孟光文道:“老前辈,现在该轮到我们的了。”
盂光文不由一怔!道:“轮到我们什么?”
穆乘风笑道:“十招之战,老前辈难道忘记了?”
因为情势转变得出人意外,孟光文还真把这“十招之战”
的事抛到脑后去了,闻言这才想起“哦”了一声,摇摇头道:“算了,这十招之战可以就此免了。”
穆乘风道:“老前辈要自毁信诺么?”
孟光文哈哈一笑道:“老夫岂是自毁信诺之人!”
穆乘风道:“然则这十招之战如何可免?”
孟光文笑道:“老夫认败还不成!”
穆乘风剑眉微微一皱道:“但是事关齐涂二位老前辈……”
他话未说完,忽闻一阵衣袂飘风飒然,八个斜背长剑的中年道士奔进林来,并肩岸立在相距丈外地方。
孟光文和荃儿一见,脸色不由齐地微变!
穆乘风目光一扫八名中年道士;冷峻地问道:“道长等何来?”
其中一个道士脚下跨前一步,喝问道:“阁下就是穆乘风么?”
穆乘风道:“不错,道长何人?”
道士道:“贫道武当一清。”
穆乘风冷声道:“原来是武当八剑之首,幸会幸会……”
语声一顿,问道:“八位来此何干?”
一清道:“找你!”
穆乘风道:“有何赐教?”
一清道:“要还‘藏珍图’。”
“你们碰见魏宗鼎了?”
“不错。”
“他没有告诉你们本公子的传言?”
“告诉了。”
“你们为何还要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