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向侍卫蓝世奇、蓝世进二人说道:“撤出你们二人的长剑。去将蓝巡狩刺伤,出手必须要狠!要重!”
蓝世奇、蓝世进二人不禁问时一怔!
穆乘风又道:“但是,不可伤及他的要害!”
蓝世奇、游世进二人微一犹豫。终于应道:“臣属遵命!”
拔下腰下长剑,口中同时说道:“蓝巡狩,对不起你了。”
蓝守礼神惜镇定地微微一笑,道:“二位请只管出手就是。
寒光一闪,蓝世奇。蓝世进两柄长剑已告出手,齐朝蓝守礼身上刺去。
蓝守礼身形挺立如山,既未闪避,也未还手。
两声“扑吱,过处,红光崩现,血腥飞洒,两柄长剑已实实地剜在蓝守礼的右肩和左胸两处。
当然,这两剑所刺均非要害虽非要害,但却是又狠又重。只疼得蓝守礼头上立时青筋暴露,钢牙紧咬!
虽是这样;也几乎要忍不住哼出声来。
蓝世奇、蓝世进二人不禁微微一呆!手中剑也不由得顿然软软的垂下。
突听穆乘风沉声喝道:“别发呆!再剌,我不叫停,不准停手!”
蓝世奇、蓝世进二人心中一震!暗中一咬牙;长剑陡挥,再度快如电闪地齐朝蓝守和身上刺去!
寒光飞闪,两柄长剑果然未再稍停。蓝守礼身形仍旧挺立如山,不移不动,不闪不避。好像这两柄剑不是刺向他身上般地,视若未见。
眨眼之间,蓝世奇、蓝世进已狠着心肠,手不停挥的一了气各刺出了七八剑之多。
其实,他二人虽是狠着心肠,但,除了头两剑是又狠又重外,以后的几剑,二人已是手软心颤,大有力不从心之感。若非是令谕难违,他二人只怕早已停手了。是故,后面的几剑,己是越刺越轻,有几剑,简直仅仅只伤了蓝守礼的外皮,入内最多不超过三分。
穆乘风神目如电,对二人出剑的情形,自然看得十分清楚,他虽然剑眉微皱了皱,但并未说什么。
这时,蓝大将军等人看了这种情形,心中虽都大为不忍,眉峰暗皱,可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都很相信,知道这位面冷心慈的主上,此举定有深意,决不会得是要蓝守礼的性命。
否则,便不会嘱咐蓝世奇、蓝世进二人,不准伤了蓝守札的要害了!再说,穆乘风决是想要蓝守礼的性命,实在用不着等到现在,早在蓝守礼追进店来的时候,就没有命了!
人;就是那么奇怪又矛盾的动物。他们虽都非常相信穆乘风这样做,必有深意,但,一颗心却仍然像一张拉满了的弓弦般那么绷得紧紧的,为蓝守礼暗暗担心,忐忑不安。
但,其中有一个人,却是唯一的例外,那便是此间的店主人,“铁算秀土”吴千里。他神色悠闲地看看被刺着的蓝守礼,又看看穆乘风,脸上竟还泛露丝丝笑意,竟似丝毫无动于衷。
此刻,蓝守礼的身上,胳膀上,腿上,已满是轻重不一的创伤,最少有二十余处之多。鲜红的血,从伤口泊泪流出,染红了衣衫,往地上缓缓淋漓!浑身浴血,蓝守礼已经成了个血人。
穆乘风突然沉声喝道:“停!够了。”
剑光倏敛,蓝世奇蓝世进两人,已飞快的收敛停手,蓝大将军等人心中,也面之暗暗地轻吁了口气。
这蓝守礼实在称得起是一位铁铮铮的硬汉,这时,他虽已疼得浑身颤抖,睑色苍白,汗如雨淋,身形摇晃欲倒。但是,他仍旧紧咬钢牙,勉力支待着不倒下去。
穆乘风目睹蓝守礼这份刚强的神态,星目不由异采飞闪,暗暗点头赞佩,目光凝注地含笑问道:“蓝巡狩,你懂得么?”
这话,问得是如此的无头无脑l实在令人不知所答。
然而,蓝守礼却颤抖着声音答了话:“主人,老臣懂得,不过。。。。”语声微顿,喘息了口气;接逍:“还请主上详细指示。”
穆乘风微一颔首,忽地朝“护驾将军”黄瑞仁道:“黄将军,麻烦你替他敷药止血。”
黄瑞仁应声离座,取出一瓶金创散,替蓝守和敷药止血,随手地下一大幅衣襟,正要将蓝守礼几处伤势较重的地方包扎起来。
穆乘风突然说道:“不要包扎。”
黄瑞仁一怔,随即恭敬地应道:“臣属遵旨。”躬身返回原位归座。
穆乘风向蓝守礼微一摆手,含笑道:“你先坐下。”
蓝守礼躬了躬身,缓缓坐下。
穆乘风这才神色一肃,说道:“如果我估料无错,你久不归去,二更以后,谷中必定有人追踪而至,那时,如得知你已负伤被擒,他们惟恐你泄机密,必然要将你救回去,纵是改不了,也定将杀你以灭口i”语锋微微一顿,又道:“当然。我的目的也
就是要他们将你救回谷里,自是决不会得全力出手拦阻他们的!
蓝大将军忽然插口说道:“主上是要蓝巡狩返回谷内卧底,设法救出黄都总督和三位姑娘么”?
穆乘风微一点头道:“不错,除相机设法救出黄都总督和三位姑娘外,并尽力维护所有人质的安全!”
至此,众人都明白了,穆乘风用的是一条苦内计。
吴千里目光突然一瞥随同蓝守礼同来的司下四名高手,望着穆乘风问道:“他们四位呢?”
穆乘风道:“伯父以为呢?”
吴千里微一沉吟,道:“自是和蓝巡狩分开为宜。”
穆乘风道:“小侄的意思相反。”
吴千里道:“让他们和蓝巡狩一起回谷?”
穆乘风道:“如此厥巡狩不至于孤独无助。”
吴千里有点不同意地道:“这种事,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穆乘风道:“但,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分助力,有多一个人的好处。”
吴千里道:“我恐怕会不大妥当。”
穆乘风忽然一笑道:“我想他们四位都系蓝黄两氏的忠贞子孙,头可断.血可流的铁挣豪雄,决不会负我的!语声一顿,目注四人说道:“四位是么?”
四人连忙一齐站起,躬身说道:“主上请放心,臣属等宁死也决不会负主上!”
语声如铁,豪气如云。
吴千里听得暗中点头笑了。穆乘风颔首一笑,道:“那么四位也都愿回谷,为蓝巡狩臂助了!”
四人齐都恭敬地答道:“臣属愿意。”
穆乘风点了点头,倏地正容说道:“如此,你们四位中;至少也要有两人受点轻伤,才能不会引起那‘参机先生’的怀疑,你们可懂得?”
四人点头答道:“臣属等懂得。”
穆乘风笑了笑,道:“既然懂得,现在就由你们自己决定,自己动手做两处轻伤好了。”
话声甫落,立闻“呛!呛!”连声轻响,寒光电闪中,四人竟都探手撤出了腰下的长剑。
穆乘风道:“且慢!”
四人手握长剑,肃容而立。
穆乘风道:“我说只要两人就够了,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四人一齐躬身道:“臣属听明白了。”
穆乘风道:“既然听明白了,为何不先商量决定一下?”
这四人乃“巡狩司”下“巡狩四将”,名黄青云、黄梦熊、黄震九、蓝大虎。
四人对互望了一眼,黄青云突然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黄梦熊接道:“我也决定了。”
蓝大虎摇摇道:“那不行,梦熊弟,我比你大,应该由我来”
黄震九七摇头道:“青云兄,你应该让给小弟。”好!他们竟然争执起来。
这大概是穆乘风那两句“忠贞分子”,“铁挣豪雄”的力量把!的确,人性心里都是好强的,好高的,也都是好荣誉的,谁愿意被讥骂做奸诈、懦怯之徒呢!
穆乘风含笑摆手说道:“你们四位别争执了。”
黄青云躬身说道:“请主上指决。”
穆乘风笑道:“四位的这份忠心,使我十分感动;我着这样好了……”语声微顿,接道:“你们拈阁决定如何?”
“四将”一齐恭敬地答道:“臣属遵谕。”
穆乘风转向蓝大将军道:“大将军,麻烦你做四个阉吧。”
蓝大将军应了一声,就桌上拿了一双竹筷子,折成四节,抓在掌心中,望着“四将”笑说道:“长的彩,四位请吧。”
结果,是黄震九和黄梦熊二人抽到的中彩,同时哈哈一笑,朝黄青云和蓝大虎二人道:“二位,对不起了。”
黄青云和蓝大虎二人对望了一眼,摇摇头,默然无语地纳剑归路。
寒光突问,黄震九和黄梦熊二人同时挥剑,各在自己的回肩等处,迅快的土划了三剑。
刹时,在破血现,鲜血自伤处往外泉涌。二人自己动手做伤,手下自是很有分寸,但,虽不太重,可也不见得很轻。既是不见得很轻,当然也就很疼。
不过,二人虽疼得钢牙暗咬,但,脸色神情却丝毫不变!
由蓝守礼身受轻重二十余处剑伤,虽疼得浑身抖颤;摇晃不倒,而仍坚强挺立,和“四将”互争做伤,黄震九、黄梦熊二人这等脸色不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