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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快?”弋却深,冷笑,“那也比灰飞烟灭强吧。”
他既劝不了他,也懒得劝了。
“总之你要去找死,你就去。”弋却深道,“我不拦你,但你既然不顺从我,那我也没有义务收留你,麻烦你尽快把银子还给我。”
也是十分的刻薄无情了……
回远看向弋却深,吐出一个字:“你!”却再难有下文了。
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有义务去陪你,去帮你,不是为了交易,就是为了情分。
他无话可说。
只不过一世为人们的安危守护着,最后感到很可悲罢了。
弋却深开门离去。
遥夭好好地睡了一夜,在隔天早晨,满足地睁开了眼睛。
她在一片光晕里看到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弋却深,只是一个背影,她便知道是他。她也知道,有她在的地方,他不会随意让别的人靠近。
有时候,她觉得他是一只兽,为自己爱护的,守一方安全,把别有用心的人都给吓走。
她无比地有安全感。
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侧,看到他手里捧着的热茶,丝毫不客气地伸手,夺了过来,喝了一口,舒服地抿了抿唇:“渴死了。”
弋却深蜷起指关节,在她光滑的额上轻轻敲了一下:“洗漱去。”从她手里接过茶杯。
遥夭眼珠子转了转,却是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她有些无赖道:“不会洗漱,我还是个孩子呢。”
弋却深真的一阵肉麻,他无奈地拥住了她。
冷声道:“想要抱就直说好了,还装孩子,你好意思。”
遥夭鼓起了嘴巴,一抬头就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永远不知道让着我点。”
“还不够让着你?!”
弋却深一句喊冤,成功地让他的夫人洗漱去了,并且不理他了。
弋却深倒是笑了。
遥夭气咻咻地洗完了脸,一个人下楼吃饭去了,可却是在她目光游移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身影,那个人竟然是:回远……
他怎么来了?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弋却深怎么没告诉她?!!
一下子,四个问题,让遥夭冲动地上前,把回远拦住了。
他盯着她。
她也盯着他。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语。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找我们的吗?”遥夭捡出关键的问。
回远哼了一声:“找你们?我找你们干什么,你们又能帮我什么。”
这话,就让遥夭不太爱听了,这态度,就让遥夭有些反感了。
“我夫君既然说了你有难处可以来找我们,自然我们是可以帮助你的,你还没说你的问题呢,就这样瞧不起别人,谁教你的?将军就可以这样目中无人了吗!!!”
她生前还是皇后呢!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居然敢这样小瞧他们——小瞧她也就算了,小瞧她的夫君,那就别怪她怼上他一怼了!!!
回远被她的舌灿莲花一下子说的无言以对。
他皱眉道;“你让开!”
“不让!”遥夭对他做了个鬼脸,“就不让!!!”
回远看着她,微微愣了一下:“你这个女人,拦一个大男人像什么话!”
遥夭冷冷一笑:“前提你也要是人啊!”
回远就:“……”他恼羞成怒,“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打飞!!”
遥夭懒懒地环着双臂,换作她瞧不起他了:“来啊,打个给我看看啊——!!”
回远:“你!”
照样难有下文。
遥夭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回远忍不住一扬掌,却还没等劈下,就看到眼前女子目光一亮,随后他的手臂被一股难以挣脱的力量攥住了。
“你干什么?”
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阴冷恐怖的声音,真的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了过来似的。
回远回过头,果然看见弋却深,那个女人也不过仗着眼前这个非同一般的男人耀武扬威了,“我头皮痒……”
他人也做过,鬼也做过,可不想在还没杀了仇人之前,就先被灭了。
呐呐补充道:“想挠挠。”
弋却深冷冷地放开了他。
遥夭疯狂地大笑着,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我从来都没看到过像你那么怂的将军啊哈哈哈哈哈……”
弋却深:“……”
回远:“……”
他们二人看了下四周迎来的古怪目光,齐齐地又重新看向了遥夭,完了,都忘了自己是鬼了,也忘了回远压根还没修炼到能被凡人看到的程度,在外人眼里,弋却深和遥夭怕是已经变成了疯子了吧……
本来,这两个突然从城外来的,去拜佛,却临进殿离开了,本来就被人们记住,且不知已经在心里诟病了他们多少次。
如今,遥夭还如此……
果不其然,弋却深和遥夭被赶出了客栈。
遥夭愣住了,笑不出来了。
相继跟出来的自然是回远,看到这一幕,换作他笑的合不拢嘴了:“我银子都还没还给你,你们就已经被赶出来了哈哈哈……这就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遥夭:“……”
弋却深黑了脸,看向遥夭:“笑那么大声干什么?”
遥夭:“……都怪他!”她伸手,把回远牢牢指住了。
弋却深淡淡地看了回远一眼:“我猜你的将军府回不去了吧?”
回远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弋却深自然知道,回远想要别人的命,别人也不是傻子,坐等他去取,既然昨晚能伤害到他,说明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他的将军府肯定也已经布满埋伏了,所以,他无路可走,才直接来了客栈找他,不是吗。
遥夭拍掌:“好!那赶紧跟我们回地府吧!”
“……你们想的美!”
弋却深也懒得再从长计议了:“那我们就跟着你。”
遥夭愕然地看了一眼她的夫君,哇,这个蠢法子,不像是他会实践的啊!!!
回远不屑道:“那要看你们能不能跟得上了。”
言毕,回远就闪身,不见了。
弋却深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遥夭一起追了过去。
——
三天三夜,一点也不夸张的,三天三夜。
回远喘着气靠在一棵大树上,他对面前的两个人说:“我认输了,你们赢了行了吧!”
“笨蛋。”遥夭走到他身边,嘲讽地看了眼他狼狈的样子,“我们没点本事,会敢来抓你们这些不听话的鬼?!!”
回远扶额:“够了,你们到底想怎样!”
弋却深还是那两个字:“回去。”
回远:“不。”
遥夭道:“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强行把他带回去,又不是不可以。”
弋却深看了她一眼,又把阎王爷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规则是必须让这些小鬼心甘情愿的回去!
要真的可以那么简单粗暴就好了,他还用她提醒,早就出手碾压了。
……
天色渐黑,他们一个追一个跑,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离开了凉城。
发现这一点,回远简直后悔死了。
弋却深却提醒道:“你现在出来避一点风头,也是好事。”
回远气咻咻地靠在树身上,不肯搭理他们了。
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就算往回走一样进不了城。
只能在这荒郊野岭,风餐露宿过一夜了。
弋却深摘了点果子回来,全被遥夭拿去了,她抱住说:“不给回远!”
回远简直没见过那么幼稚的鬼,“我不需要,我也不会饿的。”
遥夭哼了一声,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
弋却深没说什么,坐在遥夭身边看她吃得一脸满足,嘴角不由得勾了一勾。
回远注意到弋却深的表情,突然想:如果绑架了那个笨蛋女鬼,那岂不是可以随意差遣这个弋却深了?
可也同样冒着风险,眼前的这个男人别看现在表情温柔,该狠的时候,他反正是相信那绝对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
可突然在这一刻,弋却深猛然地看向了他,眼底幽暗一片,仿佛看透了他心里邪,恶的想法似的。
回远忍不住目光闪躲了一下。
想到自己生前好歹也是个大丈夫,怎能在死后打起女人的主意呢?忍不住一阵自厌之情。
弋却深缓缓地收回了目光,抱着遥夭在怀里,目睹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时,他才冷声对回远开了口:“本来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有一个好的来世,可偏偏要为这一生已经过去了的东西死拿着不放,而耽误了前程,那个仇人若知道,怕是很高兴吧。”
回远不想跟他说话,可他总能激怒他,他脱口而出:“说的你多放得下似的,好啊,我和你回地府,你把她给我!”
弋却深对上回远赌气的眼,怀疑这就是外表沧桑将军,灵魂孩子的单纯货儿,不然也不至于被兄弟算计了,很显然并不懂得什么阴谋诡计,有害人的心,也没害人的胆。
像这样的人,真的打算杀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程度,即便同归于尽,也不惜一切,这样的人是很疯狂的。
弋却深道:“她吗?”
回远点头。
弋却深笑:“你治不住她的。”
回远不以为然:“千万敌军都能被我歼灭了,我还治服不了一个女人?!”
弋却深挑眉:“千万敌军都被你歼灭了,可你最后却死在了你的兄弟手里。你太自负了,所以总是为那些你不以为然的人栽了。”
回远彻底,无话可说了。
月凉如水,弋却深也没再说什么。
他揽着遥夭靠在树上闭上了眼。
回远看着他们的真身,突然一阵羡慕,做人的时候比不上别人,做鬼了,居然也有那么多的不同。
这个世界上,原来从来都不存在公平的。
他不知为何,突然就叹了口气,蜷缩在一起,侧脸靠在臂膀上睡下了。
时间不动声色地流逝,人还是这几个人,可昨天的一切,的确已经过去了。
万物都有同宗之妙,都隐隐约约地提醒着人,不必执着,不必留恋,做人,只管往前走就好,若前怕狼,后怕虎,又放不下现在,注定过的难以自在。
偏偏,满地道理,就是做不到。
第一缕光线,透过密密麻麻的绿叶缝隙折射进来,遥夭感到脸上一片温暖,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夫君。
她凑过去,轻轻地在弋却深的嘴角吻了一下,没忍住,又吻了吻他的唇,她想,不管过了多少年,她对他一样那么眷念,依恋着。
……
“咳咳……”
突然一声不该插入的咳嗽,把她吓得立马抬起了头,看到了回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立刻捂住了发烫的脸,“你竟然敢偷看!”
“你的记性原来那么不好啊?”回远呵了一声,“一夜而已,就把我给忘了。”
遥夭咬了咬牙,愤怒地剜着他:“对于不重要的人,我一向最擅长忘记。”
“我居然是不重要的人?”回远调侃道,“我是不重要的人,那你们追我那么久,吃饱了撑的啊。”
遥夭:“你!”
第一次把人说的哑口无言,回远特别痛快,看了下那即便睡着,也显得特别尊贵的白发男人,“你看着也就一小老百姓,不过是长得美了点,但你和他不相匹配啊,他怎么会是你的夫君呢?!”
发出灵魂的质问,回远的眼神特别纯粹,也特别好奇。
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给谁都会惊讶一番。
正好现在有时间,他自然就没忍住问一问。
“你一个孤家寡人,怎么会懂感情呢?!”遥夭戳中他的痛点一句驳回过去。
回远无语:“我乃大丈夫,愿望是保家卫国,对这些儿女情长不感兴趣!”
总之,他们互相瞧不起。
遥夭如果知道,昨晚回远提出了个什么要求,恐怕就不仅是瞧不起他了,上去打他一顿都是有可能的。
回远再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遥夭一根食指堵了堵嘴,他明白是闭嘴的意思。
然后他便看见,前一刻还犹如母老虎不肯相让的女人,此刻一瞬柔成了水,一心盯着她眼里的弋却深。
显然,他们是在一起度过很多日子的,不然不会如此默契。
在她沉静时,原来是发觉了他要醒来了。
回远就那么看着,看着弋却深睁开了惺忪的黑眸,看着遥夭对弋却深笑的那么温柔,他突然想,那一生,他到底活的是什么。
为什么,一辈子,竟然连爱,都没有爱过呢。
回远低了低头,这算什么呢,他想,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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