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准许吗?”月蜉笑不出来,“这宫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潮音的地方,我都可以来去自如。”
潮音抿唇,“你就算要来,也不该在深更半夜,乔装宫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蜉张了张口,她想看看那个画里的女人有多美。
她低下头,不肯说话了。
潮音蹙眉,“下不为例,回去!”
月蜉咬唇,站在原地不动了。
潮音,心痛突然,是因为她这个样子,他太熟悉了,在跟他闹别扭的时候,两世都是这个样子。
他再也狠不下去。
月蜉只看得一双黑色的靴子,慢慢地入了眼底,她的下巴被他抬起,他俯下脸,问她:“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嗯?”
月蜉攥住了身侧的衣角,眼底的委屈太过明显。
潮音抵着她的额,一手掐着她的后颈,他几乎认输了一般,“你别折磨我,行吗?”
月蜉眼泪滚烫地落下,止也止不住。
潮音望着她,吻去了她的泪,见她顺从,他才吻住了她的唇。
月蜉哼了哼,他一把抱住她放在了案几上,居高临下地压下了身子
她被他逼的脑袋空白,一双柔软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当真是一宵忘度时,龙床覆旖光。
第二天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月蜉猛地醒了过来,像春秋大梦过一般,她浑身酸软,看着身侧的男子,面色红润得不像话。
她靠在他的怀里,又酸又甜。
仿佛这一刻,连他心里的人都可以不在乎了,原来爱他,可以如此忘我。
月蜉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潮音睁开了双眸,对上了她专注的视线,一瞬间他恍惚的不知所以然,“遥夭”
那一声很却把月蜉整个世界摧毁。
她就那么看着他,仿佛忘了收回目光一样,“遥夭是谁?”
潮音醒了神,按住了自己的眉心,他又听她反复去问:“她是谁?你画的那个女子吗?她是你的心上人?”
他没办法否认,哪怕只否认一个。
“是。”他承认。
月蜉捂住胸口,呼吸声越来越浅,“那我是谁?”
“你和她是一个人。”潮音道。
月蜉冷笑,“你当我是三岁稚儿吗?”
她起身,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她靠在他的胸口,不动却殇:“我好傻是不是,明知道你潮音的心不在我这里,却还是,还是无法阻止你的靠近。”
潮音说不清过往今来的事儿,但他告诉她:“你就是她,你们是同一个人,你不必吃你自己的醋。”
“我是月蜉!”月蜉终于被这句话刺激到,一把推开了他,却让自己跌了下去。
她没有力气,站不起来,索性趴在地上大哭出声。
潮音慌得把她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单腿跪在她面前,拿着衣服,鞋子给她穿好,随后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起来往外面走。
“你要相信我。”他把她带到她认为安全的,她的公主殿里,无视宫人的惊愕之情,“你就是她。”
月蜉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潮音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一切糟糕的事情
他送回了她,缓步走回了宫殿,面色沉郁,也许有一天,在不得不告诉的时候,他会告诉她一切。
几天后。
就在月蜉想着遥夭怎么会是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听到她的宫女快步走进来说:“太子殿下宫里住了个女人,据说和那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太子殿下尤其宠爱她”
月蜉忘了反应。
遥夭,出现了吗?
当她更衣后,来到他的宫里,却看到他在后面帮这个女子推秋千,两个人仿佛和她是两个世界。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等到他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看得出了神。
她问:“她就是遥夭吗?”
潮音面无表情:“不是。”
那女子笑着站在潮音的身边,对她行了个礼:“元公主。”
潮音:“走吧。”
那女子转了转眼珠子,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点点头:“好。”
月蜉看着他们从她身侧走过,这一刻,彻底死心了。
不是,不是
所以不过是一个和遥夭长相一样的女子,他就可以不问这个女子是谁,从此把给她的宠爱,都给了她。
所以从小到大,他对她那么好,从来都不是因为她月蜉,只是因为她某一点像极了他心里的遥夭对吗?!
脚步声回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见那个女子又跑了回来,对她微微一笑:“我虽不是他画里的女子,可我却长得和他画里的女子一模一样,以后的太子妃,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元公主,你说呢?!”
月蜉沉默不语。
那女子说:“好了,簪子我找回来了,元公主,太子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月蜉缓步走向那秋千,坐了下去。
潮启站在走廊下,把这一切尽收眸底,他看向了秋千上那个孤独悲伤的身影,他走过去,为她荡起秋千。
月蜉扭头看到他,微微一笑:“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存在很可笑?”
“你莫要这么讲你以后还是离潮音远一点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画上的那女子,才是潮音心里的人,虽然我们没一个人见过那女子。”
“没见过吗?”月蜉道,“她不是已经出现了吗。”
“她不是遥夭。”潮启道,“太子与我亲口说的。”
月蜉哼了一声:“可只要女子长着着一张脸,他就拒绝不了。”
“也不是这么讲的。”潮启道,“这个女子是边族送给太子的,也许,太子是将计就计。”
“但也可能是假戏真做,即便只是将计就计,她也已经成为他的女人。”月蜉起身,拍拍衣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她说,“本公主不跟他玩了,本公主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言毕,月蜉走路带风地离开了。
潮启喃喃着:“所以,在这之前,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月蜉回宫的路上,对宫人说:“从今以后,太子殿下的消息,不要再禀报给我,我不在乎,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