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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远清站在树下,这一次,一样是想了很久,可是回过头,他却说出和以往不同的答案:“好,我去考。”
管家喜笑颜开地下去了。
远清自己却也笑了,不敢奢望什么可能,但总是觉得,就这样再也不见,是辜负他们的相遇了。
所以,这一次,他走向她。
……
女子十月怀胎,其中艰辛自然不言而喻。
可月蜉却没感受到多辛苦,她天天被潮音宠着,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就连那个极其像遥夭的女子,也因为她一句话,他将之赶走。
而她自回来后,便没再提过遥夭这个名字,可她想她很坏。
有一天,她借着肚子不舒服,任性妄为了。
她趁他去上朝的时候,冲向了他的书房,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儿,她翻出那幅画,她看着画上的遥夭,左上角提着他的字:“吾爱”……
她很疼,浑身都疼,疼得血红了双眸,在宫人的尖叫下,狠狠地撕了它,扔在了地上。
好像这样,它就不存在了似的。
她自嘲一笑,却在抬脚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沉默地站在门口望着她。
她似乎没看错,他漆黑的眸子里夹杂着深痛.……
她笑,悲凉又冷漠:“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我撕的不是人,你再画就是了,有必要那么心疼吗?!”
潮音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出口却声线寡淡:“以后你不要再进我的书房。”
然后,出乎月蜉的意料,他看也没看地上的东西,伸手将她扶住。
月蜉心情复杂:“你脾气真好。”
连撕了他的“吾爱”,他也不过是淡淡一句,不准她再进他的书房,说了就扶住了她,她动荡的心中仿佛被他就这样慢慢地抚平了。
可她忍不住问一句:“是因为他吗?”
潮音垂眸,望着月蜉抚着肚子。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你不要多想了,整天脑袋瓜子就不能歇歇么?!”
月蜉撇撇嘴,还不是不知道你的心在哪儿。
她不知道,他对她有没有爱,可是宠爱绝对是有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生产的那一天,她很痛,痛得受不住了。
产婆说,女子生育时,男子不可进去。
这似乎也是从古至今的禁忌。
可她受不住地咬着唇,大喊出他的名字,她知道,他一定会进来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如此自信。
而他没有让她失望。
自信,不再是自作多情。
耳边的声音很乱,很杂,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手,被他握住了。
她在这个时候努力睁开了眼睛,红红的眼就那么看着俊美的潮音太子,她问:“遥夭是谁?”
潮音怔怔地看着她,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生产了,可每一次都让他不安,恐惧。
因为这件事,始终有关于他会失去她。
她却在这个时候,还念念不忘吃醋。
潮音真是拜服她了,可这不也是她也在乎他的证明吗?!
他黑眸猩红,出声沙哑:“也许你不相信,也许你觉得匪夷所思,但对于她是你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等你好起来,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故事……
他们还有故事!
月蜉又嫉妒又痛地再次咬牙大叫了出口。
随之,便是婴儿爽朗的第一声啼哭。
举国同庆。
而潮音却看都没看那个孩子,他的眼里只有她。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月蜉迟迟未醒。
太医将薄荷叶轻放她鼻间,看着月蜉慢慢睁开疲惫的双眼,功成身退了。
潮音一直守在旁边,看她醒来,眼里的怜惜藏也藏不住:“还疼吗?”
月蜉颤了颤唇,望着他摇摇头。
她忽然挤出一个字:“渴。”
潮音立刻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月蜉被他半抱在怀里,低头吭哧吭哧喝了几口水,抬起头,看到宫里没人:“宫人呢?”
她疑惑:“怎么就你呢……”
“他们在外头,人太多会吵着你,太医说,你需要清静。”
闻言,月蜉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从鬼门关跑一趟,怕的,她缩了缩后背,往他怀里拱。
潮音紧紧地抱住她,又为她盖上一层厚厚的被子,轻轻吻着她的额:“乖,闭眼,休息。”
月蜉抓了抓他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想看看孩子……你给我看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潮音蹙眉,“他很好,宫里奶娘在带,倒是你现在,最需要静心休养……”
月蜉看向他:“你抱他了没有?做父亲是什么感觉?!”
潮音勾唇:“很好的感觉。”
月蜉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可喜欢他?”
潮音挑眉,“当然。”
月蜉这才放下了心,靠在他的怀里又是一笑。
他喜欢就好。
就这么,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潮音是看着她睡过去的,立刻把她轻轻放平稳了,出去吩咐人熬汤。
等她睡醒了滋补。
那么举国同庆的事儿,远清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在一个晚上,月色下,他倒了两杯酒。
“元公主,我想,我们是有点缘分的,不然,怎么会只是见过几面,只是拔刀相助,就念念不忘了呢?!”
“如果不是缘分,城中那么多家,你怎么偏偏就走进了我家呢?!”
“听说你平安生下了孩子,我很高兴,真心为你高兴,你应该就快摇身一变,成为太子妃了吧?”
“呵呵,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元公主……你放心,我们会再见面的,一定会的!!!”
宫里。
潮启来看孩子,皇家嫡孙,贵不可言。
一生下来,那就是平民百姓一生也追不上的高处。
奶娘退下去了,他一个人看着这襁褓里的婴儿,那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在好奇地看着四周,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潮启面色微白,就在那一刹那,他有了恶念。
这个孩子,会让月蜉彻底成为他的皇嫂……
可月蜉,却是他的心上人哪!!
他们差一点点就能一起逃出宫,一起海角天涯了,全都是潮音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竟然强迫月蜉,为他孕育孩子……
这个孩子是孽,要是他不存在,该有多好!!
潮启克制不住地伸出手去,一下就定定地掐在了小东西的脖子上,他眼眸越来越冷,只要这个东西死了,那月蜉就还有机会重获自由,只要月蜉对潮音心灰意冷,只要月蜉还没成为太子妃,他们就还有机会在一起。
只要这个东西死了,那一切就都活了过来!!
想通了这一点,潮启慢慢加了力道!
“你在干什么!”
凭空一道女声震惊恐惧地响起,潮启吓得缩回手,回了头,看到了月蜉,竟然是月蜉,而潮音抿唇,眸色冷冽地瞧着他。
潮启一开口,结巴了:“我,我真的就来看看他……”
月蜉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要不是她缠着潮音,等不及非要来看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还能见到吗!
月蜉握着手,先去检查了孩子,看他呼吸平稳,才松了口气,转头冷冷质问:“你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想干什么?!”
潮启皱眉:“我就摸摸他……”
月蜉突然说:“潮启,他是我的命!”
潮启面色更白了一层。
月蜉:“你的手太大了,我怕他受不住。”
言尽于此,念着那点青梅竹马的情分,月蜉没再说什么,只是,她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心里发誓要对他形影不离,就低着头匆匆地路过潮启和潮音回去了。
潮音此刻缓缓开口:“你应该也看到了,现在在她的眼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连我,她都可以忽略,你别鬼迷心窍,碰她孩子,她会疯。”
潮启脸色难看,没说话。
“我不想太追究这件事情,她也不想,不过这件事不能再有第二次,潮启,害人害己的事儿,做不得。”
潮音虽然生性淡漠,可他的心里认得出谁是亲人,谁是陌生人,对亲人,他总还是亲的。
潮启是他的弟弟,他才会给他机会,甚至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好言劝告他,可若是换作了其他人,他根本连话都懒得说,直接砍了,永绝后患才是他潮音的行事作风。
潮启低着头,眉宇间隐隐见得难堪。
潮音放了点心,还知道难堪,良知还在,黑白还没模糊到分不清的地步,那就够了。
他转身离开。
月蜉一脸冷漠地回到宫里,宫人只见怪不怪,以为月蜉又生太子爷的气了,月蜉的恃宠生娇,他们从来都是看在眼里的,而太子从来也都不以为然,这真是让宫人嫉妒要命了。
可没办法,有人生来就好命,有人生来啊,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奴才命!
月蜉真的没有想到,潮启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这阵子,只听说,潮启在朝廷上,处处针对潮音,想到了潮启可能不再甘心只做皇子,但这皇家斗争,凭什么要去伤害她的孩子?!
他们还有一起长到大的情分……
月蜉抱紧自己的孩子,只想着晚一秒的后果,她心都要碎了。
潮音不疾不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月蜉脆弱得,一个成年人,要像一个刚落地的婴儿汲取温暖。
他心闷痛,上前把她的孩子,从她的怀里微微扯出来,她受惊了似的,抬起头瞪着他。
潮音无奈:“你把他抱得太紧了,他会不舒服的。”
孩子似乎很给老爹面子,立刻呜哇嚎哭,真是闻者伤心,何况是十月怀胎,拼着一条命才换他新生的亲娘……
月蜉心疼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她放松了力道,就让孩子被潮音抱去了。
她有点不放心地看着他:“你会抱孩子吗??”
潮音笑:“你认为,这世上,有什么是本太子不会的?!”
月蜉撇撇嘴:“自大!!”
潮音望着她,眸色幽暗,“行了,别担心了,我保证,没人伤害得了我们的孩子,否则,我以死谢罪。”
月蜉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低了低头,“以死谢罪?!”
她苦涩道:“你不能让我同时失去两个最爱……”
潮音微微抿唇,抱着孩子颠了两下,孩子依然很给面子地睡着了,他把小小的这一团轻轻地放在床榻里侧……
月蜉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得扬了扬唇,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她在他直起腰时,展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潮音把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低声道:“有我在呢,你们谁都不会有事。”
月蜉很有安全感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潮音回过身,化被动为主动地把她搂在怀里。
月蜉闭上眼睛,沉醉地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潮启……最近是不是带给你很多麻烦?”
“还好,问题不大。”潮音说,“他一时意气,总会明白的。”
月蜉茫然:“你要他明白什么?!”
潮音笑得没什么温度:“明白,你本来就是我的。”
月蜉:“……”
不由得往上翻了翻眼睛,想到今天的事,她又心有余悸:“他现在这样说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当时想法太幼稚,要抓着他私奔逃走气你,才让他有了错觉,同时也滋生出了不甘心……”
这倒是让潮音刮目相看了:“你居然看得还挺清楚。”
月蜉再次往上翻了翻眼睛,木然道:“难道我是傻瓜吗?!”
潮音一笑:“好,太子妃是天下第一聪明,谁也比不上我的太子妃。”
月蜉听见他难得的直白,一时愣在当场,哭笑不得去掐他。
他就去躲。
两人居然当着孩子的面,当着宫人的面,就那么闹腾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蜉有点累了,疲惫之情写在了脸上,潮音立刻把她按坐在大腿上歇着。
月蜉平复了呼吸,才说:“我去找他,和他谈谈……我想我应该和他谈谈。”
她看着他,扯扯他的手指,“你说呢?!”
潮音点头:“去吧。”
月蜉盯着他。
潮音垂眸,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怎么了?”
月蜉说:“这半生,你可为谁心中有过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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