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正主
作者:景却      更新:2019-08-28 22:58      字数:4562

“太阴险了。”安月再一次想起这丫是个吃人的皇宫啊!!!

“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冷弦扶着安月离开了这个危险的湖边。

安月冻的瑟瑟发抖,曾经也是因为对历史感兴趣,梦想着成为考古学家,结果,没当上考古学家,倒专门为了这门风险职责去学习了游泳,也学会了。

回到龙吟宫,安月看向冷弦,她靠在床上,正被太医战战兢兢地把脉着。

然后,喝熬好的生姜水去寒,从今天开始,又要休养生息了。

安月心情不太好,怎么会好呢,不过是放了个风筝,不过是刚刚放松了一秒钟,就被一双黑手推进了湖中,置她于死地。

她笑了笑,自嘲的很:“还差一点点,喜欢了这个皇宫。”

这句话无疑化成一根针深深地扎进了冷弦的心里,他握紧她的手,她说的差一点点,天知道那是他的机会,可他的机会,就这样被别人的私心,给毁得毫不留情,他怎能不怒,不恨?!!!

安月慢慢地睡着了。

冷弦出现在御书房时,简直是一身压人气场。

他看着,被暗卫抓到的逃跑太监如落水狗一样,跪在了地上,他冷冷开口:“说,是谁指使你的。”

他的口吻,甚至是平静的。

可就是叫人觉得,恐惧瘆人。

太监颤了颤身子,嗫嚅着嘴唇不敢说话。

而大将军一脸冷漠地站在旁边,“皇上,那不过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罢了,没了她,还会有很多个,值得您那么兴师动众吗?!”

他本来就因为自个儿妹妹被废了这个事情,烦不胜烦,对那个女人简直是,还没看见,就生厌。

自然,涉及那个女人的事情,他都先入为主,是那个女人太嚣张,得罪了人,找上了死路罢了。

冷弦慢慢看向这因会打仗,被自己一手捧起的大将军。

他勾了勾唇,“不过是一个女人?没名没分是吗?!”

大将军对上了皇帝那一双寒气逼人的黑眸,突然就哽了嗓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冷弦转了转拇指上的石戒,不紧不慢地说:“宣旨。”

当即,在场人,全都跪下来了。

冷弦慢慢地站起来,说:“安月贤良淑德,甚有母仪之风,朕封他为后。若有非议者,格杀勿论。”

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以及,霸气地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皇上!!”大将军失声低吼。

冷弦冷冰冰地看着他:“抗旨,还有何罪,大将军,不用朕跟你说明白吧?!!!!”

“……”大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俊美的皇帝冷弦,“可……敢问皇上,那女子,有什么家世,是哪家的千金呢?!”

冷弦眼里似有笑意:“她信冷,是朕家的妇,这身世,不知在大将军眼里,可够了?!”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大将军简直没见过比皇上还要曲解人话的人,他特别郁闷,“皇上,月姑娘她……”

“闭嘴!”冷弦突然一声冷喝,“你可知罪?!”

大将军叩头,“臣不知所犯何罪?!”

“是谁教得你质疑君上,嗯?!”

“……”大将军脸色惨白。

冷弦却已经不再看他,转头,望着那太监,悠悠说:“朕给了你不少缓冲的时间了吧?说,到底谁指使你,杀害安月?!!”

太监身体都在发抖:“良妃……”

冷弦蹙眉,那个女人一直闭门不出,怎么可能玩这个心眼?!

他眼神越来越冷:“去,去把良妃叫来!”

太监赶紧去了。

良妃被带进来的时候,一脸娴静,听到太监所说的话,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冷弦。

“不是我……”她皱着眉头,痛苦不已。

“良妃娘娘,奴才也不想供出你啊,可奴才实在摄于君威,娘娘,奴才没办好事儿,还把你牵扯出来,奴才,奴才错了……”

良妃摇着头,好像她的词汇中只剩下了那一句话:“不是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冷弦,面无表情道:“朕,令可错杀一千。”

是不是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现在丢出这句话,就是为了让这天下人都知道,知道涉及安月,非生即死!

“把良妃押入大牢。”

“是。”

冷弦望着良妃面如死灰地望着他,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同时,龙吟宫外,跪着一个奴婢。

“你快走吧,姑娘在睡着呢,还没醒,就算醒了,这闲杂人等,也是不可进去看她的,这要被皇上知道了,那可不好玩了啊!!!”

“可我家娘娘都要被赐死了,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大不了同生共死!!!”

大雨淋漓中,安月醒了过来。

她起身,推开了窗子,已经对出殿没了兴趣,看着这噼里啪啦,不休不止的滂沱大雨,更是懒得出去了。

这时,有个太监进来,低声说:“姑娘,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特来告诉姑娘一声,良妃的奴婢现在正跪在外头呢!”

“你说什么?!”安月不可置信地转身,愣愣地望着太监。

太监叹了口气:“到底的情况,娘娘还是让那丫头进来再说吧!”

安月蹙眉:“好,你让她进来。”

跪在外头?

这个天?!

疯了吧……当演电视剧啊!!!

安月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冷弦也过来了。

那奴婢正好被叫进去,碰到皇上,又立马凄凄惨惨地跪了下去。

冷弦淡淡一瞥,“你,想死了?”

“奴婢死不足惜,可娘娘是被冤枉的!!!”

那小丫头抽噎道。

冷弦皱了皱眉。

安月看没人进来,干脆走了出去,就看到了他们,“在那儿说什么呢,都进来。”

那奴婢眼底闪过一丝愕然,知道皇上宠爱这个女子,却不知道,已经宠爱到这个女子都把皇上当做平常人的地步!!

她喏喏跟过去。

冷弦大步走进,突然就被安月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又做什么好事了,让人家姑娘求到我这里来?!”

冷弦条件反射地蹙了蹙眉心,这还真是……一点不给他面子啊!!

安月抬头,看着冷弦。

冷弦被看的哭笑不得,“是做了一件坏事。”

不过……那态度,就跟做了好事似的。

是啊,他们习惯了达到目的就行了。

并不在乎过程,有多凶残,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安月这下心里有了个数,她扭头才看向那奴婢,见着她还跪在地上,赶紧上前,把她扶了起来:“你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那奴婢颤颤看了一眼皇上,就好像冷弦是暴君一样。

安月握了握拳头,心里有点不安。

“姑娘。”因为安月没名没分,宫里的人都用姑娘去称呼她,她自己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我家娘娘没有害你,她从来都不害人的……可推你的那太监愣说是我家娘娘主使的。”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

毕竟事关性命,毕竟都说这是个吃人不眨眼的皇宫,毕竟,谁都会演戏。

安月不得不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娘娘,没有谋害我呢?”

那奴婢苦笑:“我家娘娘这一年多,就没有出殿门过……宫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安月摇摇头:“不够。”

那奴婢简直绝望了,跪下来了,“那就请连同奴婢一同赐死吧!”

安月看了看她,突然说:“好啊!”

然后,她看向冷弦,一本正经道:“去弄杯毒酒过来。”

冷弦就隐隐地不太敢相信。

他看向她。

最后还是妥协了一般,任她胡闹,他越来越能理解为何会有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他以前从来不屑的,如今都懂了。

一杯毒酒上来了。

安月亲自递给了那婢女。

婢女伸手,不稳地接了过去,特别绝望地望着安月,望着冷弦,“皇上,皇后,你们冤枉了良妃娘娘啊……”

然后,她闭上眼,仰头就要喝下去,却在杯子倾斜时,突然被安月一把拍掉了。

安月含笑看着,惊呆了的婢女。

“你啊,我相信你了。”

都是试探。

而只有在生死一刻的面前,人才会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那婢女流着泪,突然敬佩了这个新皇后。

冷弦在一旁,勾唇,笑而不语,也好,就让他充做暴君,让她收服人心。

阴差阳错,一切不过都是天意,天意要她成为他的皇后,这皇宫的女主人!!!

安月抬头,看向了冷弦,“你这个……”

冷弦眯眸,“什么?!”

安月冷哼一声,“干嘛不调查清楚,就冤枉人!”

冷弦沉默。

安月叹了口气:“还要我给你收拾!”

冷弦:“……”他不是为了给那背后的人一个下马威吗,另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那些人不就怕了吗。

安月对那感动不已的姑娘说:“你带我去吧。”

那姑娘愕然地看着她:“去哪儿?”

安月笑了笑:“去见你家娘娘啊,她的祸端因我而起,我去亲自把她带出来,才是应该的!!!”

那奴婢就感动地抿抿唇,都要哭了。

在安月的催促下,急忙带着安月去了大牢,当然,是受过皇帝的允许的。

这是安月第一次来大牢。

她从没想过,大牢真的会比电视剧里的,更要阴暗,恐怖。

她看到了良妃。

良妃就那么静静地背对着她,向墙而坐。

她听到了动静,才稍稍转过了头去。

安月对上了她温柔无力的目光,突然有点难以面对,“对不起……不是你吧,害我的人,不是你吧?!”

良妃慢慢地眨了眨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安月,似乎安月这个人的身上,有她特别看不懂的地方……

安月也在望着她。

门被打开,她们面对面而站。

“太后叫安月,你也叫安月。”良妃慢慢地站起来了,却语出惊人道,“皇上当年,和太后有一段情,如今,和他再而生情的人,还是叫做安月。”

安月震惊地望着她。

良妃笑了笑:“就充你是这个名字,充你是第二个得到他的爱的女人,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安月木木地,“你说,我听。”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子,她家世显赫,她运气也不错,她和当朝太子,深深地相爱了,可是,朝局不稳,皇帝为了让太子无所顾忌,称那女子为弱点而剜除,剜除的方法,就是……纳她为妃。”

最后四个字,每一个字,都说的好像耗尽了力气。

安月静静地听着,好像回到了当年属于冷弦的时光,她晚来的岁月中。

“那女子为了太子能一心一意地,处理掉政敌,答应了皇上,不再成为他的弱点。太子成功地坐上了皇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天一天过去了,皇上老了,死了,那女子,就成为了太后。”

安月看着良妃,隐隐地猜测到些什么,可又不敢信,可她来到这里都能发生,这世界也许本来就是个离谱的世界,所以离谱是经常,靠谱只是偶尔。

良妃继续道:“知道吗,敢信吗……”

“什么?!”安月紧紧地凝视着良妃。

良妃笑了笑,开始看向她:“那女子却已经变得向权利靠拢了,她上了瘾,她开始利用先皇给她的护身符,成功地参与了朝政……却在某一天里,忽然就垂帘在后打了个盹,灵魂就飘了出来。”

安月眸子一瞪。

良妃靠近安月,口吻越来越温柔,“她眼看着一个女人把她的身体霸占。最后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为了良妃,而良妃的灵魂却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良妃”冷不丁问:“是你吗?”

安月脸色苍白。

“是你,对不对?”良妃眯眸,“你的举止,你的言谈,我看得出来。”

安月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碰到正主。

她张了张口:“是我。”

在正主面前,她哪有撒谎的道理。

“良妃”闭了闭眼:“真的是你……他知道吗?!!!”

“知道。”安月反倒沉静下来了。

“良妃”冷冷一笑,看起来,却好悲凉:“你……算不算抢了我的人,还差点害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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