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厅内,桌旁的四人久久未发一语,阿雀看着身旁清丽的公子,想着刚才安大夫所说的话,这明明就是个公子,只是长得秀美了一些,怎么就变成了小姐。
“对不起,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安大夫双手握紧成拳,手心里早就紧张的出了些汗。
若菲夹起一块红烧肉,大口吃下,若无其事的瞟了安乐生一眼,“没事,是我没和你们说的,不怪你们,快吃吧,菜都凉了。”
“这怎么能没事,我都……我……”安乐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菲把一块最肥的肉放在了安乐生的碗里,“吃饭……”
安乐生看着若菲瞪圆了双目,愤恨的瞪着自己,赶紧拿起了筷子,她说不怪自己,可眼底明明满是愤怒,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了。
“娶你我可能做不到,你放心,面具不收你钱了,就当做我的赔礼。”
“阿雀这个芥菜有点咸了,下次少放点盐。”可无论自己如何说,若菲仍旧无动于衷,自顾自吃着饭。
待饭后,若菲拿出了一张画像,画像中的女子长得十分的妖娆,那细长的眼眸和眼角的一颗痣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
“丑的那张你自己看,另一张按着这个来,如果你觉得弄不好可以局部稍微改动一下。”若菲将画像给了安乐生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乐生收好图跟在后面,“夜已深了,我送你吧。”可走在前面的若菲照旧一言不语,晚风吹拂着她束起的长发,淡蓝色长袍上一条条蓝紫色的锦鲤随着她的步伐在月色下看似游动了一般。
在一稍热闹的街角,她停了下来,转过身,明眸微抬,冷冷道:“回去吧,这里人多,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自己小心。”安乐生刚想往回走着,但回过头看去,若菲早已不见了,这10岁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撒娇玩耍的时候,她却穿上了男装,上次的伤应该就是在打斗场受的。
打斗场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前些日子的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打得半死,但在最后的时候如有神助,拳拳到肉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速度之快,手段之狠辣不像是一个小男孩可以做得出来的。而现在若菲居然是一个瘦弱的女孩子,那更加令人咋舌。
空旷的荒地上,一辆马车歪歪扭扭的行驶着,马车上的瘦虎已经被颠的不行,自己前几日来的时候还没有这般颠簸,掀起帘子,看着外面忙碌的工人,和旁边已经铺设好的石板路,没想到买地的那位公子办事效率如此高,不过几日,这从城里出来的石板路已经铺到了此处。
转眼看着旁边一白袍男子,他的袖口上绣着一圈的彩色蝴蝶,即便马车再颠簸,这人还是镇定日若的坐着,不动分毫。“靳少爷,这里之前还没这么颠簸,这不是在铺路嘛,所以路不是很好,这路到时候能行驶了那从城里来的时间可就大大缩短了。”
见靳少爷也不搭话,瘦虎便把可售的地块拿出来,放在膝盖上。
“靳少爷,这块地已经被人买走了,您怎么又来看了?别的地您要不要再看看?这买地的公子当初说用不了一整块地,但要买便全部都买下了。”
“你可否帮我约那个公子吃个饭?”
瘦虎点了点头,看来那个买地的少爷预料的没错,这个靳少爷
果然对这块地情有独钟。“那不就是霍少爷吗?就是买地的霍子墨霍少爷。”
靳文翰看着瘦虎所指的地方,看到一个个子有些矮的蓝衣少年正跟在一群丈量土地的人后面,他手上拿着本子和笔。
正低着头在画什么。“马车开过去。”
到了霍子墨的旁边,马夫一个急刹车,溅起一片泥点子,若菲昨日刚换的新衣此时已经脏了。
“这位爷不好意思,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若菲回过身看了看马车上的人,只见一白衣男子钻出马车,
“你是霍子墨?幸会。”雅致的语声缓缓道来,身着白色绣花精美长袍的男子走下马车,踱步到若菲身侧,他的身姿极为修长,及腰的乌墨长发随意飘散。
面如冠玉眸如星辰,只是黑眼圈颇重,眼角微微上扬,狭长的眼睛淡淡眯起,双手抬起,微微作揖,那袖口的彩色蝴蝶似真的一般,或许只要来一阵风,那袖口的蝴蝶便要从他的袖子上飞离。
“霍公子,这位是靳府的靳少爷,刚从京城回来不久,想个开个书院,正在物色地方。”
“那真是不巧,我把一半的地方给了一个女子,你们三日后拿着这个去摘星楼找她吧,那个时候她人应该快到了,她如果答应,我就把另一半的地卖给你们,反正我也用不着。有事忙,不久聊了,你们自便。”若菲转过身来缓步跟着测量的人,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靳文翰原本以为事情会不好办,没想到这个霍公子倒是个极为爽快的人。可是三日后,只觉自己想的太乐观了。
从那红色的薄纱帷帐中看去,有一着黑红色襦裙的女子正坐在铜镜前,描眉添红,铜镜中那一双细长媚眼
低垂着,时而缓缓睁开,长长的睫毛下,深邃双眸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
等了许久,那女子总算缓缓起身,一头漆黑的长发散开在周身,她的肤色是苍白的,艳红色的衣裙衬得精致的面容有那么一抹的暖色。
那脸似用白玉精工雕塑而成的一般,玲珑剔透,绽放着一种夺人的光华。
如果不是早已再三确认过地址和名字,靳文翰只觉走错了屋子,自己是来谈生意的,而这个人应该也知道自己你要来,但她却一身这样的装扮。
“久等,小霍霍说你要那块地来建书院,如果没有认错,靳大少爷,您的父亲似乎不同意您这样毁了自己的仕途。”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姣美,似出谷黄莺。
红衣女子一双纤手微露,撩开帘子,靳文翰见过不知多少位的绝色美人,也不知握过多少双春葱般的柔荑,美人的手再美也会有一些些的缺点,但眼前的这双手十全十美,毫无缺陷,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唯一的缺陷便是配她这样的女人有些许的娇小了。
待她从帘子中走出,靳文翰看的更加清楚了,那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直视,隐约可见她白缎子似的肌肤,那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杨柳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