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啊……”若菲见着围墙边围了几十人,多为女性,她们正探出头往围墙里头张望着,不时发出几声感叹。
踮起脚尖看了看,但除了黑呀呀的人影什么都看不到,身后的刘管事响亮的咳嗽了一声,但那些围观的人却只有几个转过了身来。
“靳府给你们银钱是让你们来这里偷看的吗?都去自己的岗位上,再不去就把你们都赶出府去。”刘老管事气咻咻地站在围墙边,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像一只被欺负的老狮子。
“快走,快走。”在围墙边的众人一时间作鸟兽散,有的逃跑的时候还扭伤了腿,只能一瘸一拐的离开。
若菲想笑,但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刘老管事只能用手挡住了嘴,假装咳嗽了几下。
“看着干嘛,还不把衣服送进去。”若菲听着这话,忙走到一边有众多看守的门旁,可这些人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像十几座石雕一般伫立着。
刘老管事走到他们的身边,出示了腰间的腰牌,他们才从门口挪开,让出了一小条道。
“快去快回,不要乱看乱说乱听。”刘管事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想要马上回去收拾刚才那些偷看的人。
若菲还未走进门就听见里头有一阵阵急促的古琴声传出,走过一段游廊,只觉弹琴之人似醉非醉,醉酒朦胧,心中满是愤世积郁的不平之气。
走出游廊到了一块较为开阔的草地,这块地不应该称之为草地,这草地上面摆满了大小形态各异的酒瓶,这应该叫酒瓶地才对。
不远处的小湖中有一个湖中亭,亭中有一披头散发,胡子拉渣的男子,他双眼紧闭,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
那琴声响亮如虹,声声似剑,似刀,似要将人都席卷进去一般,但古琴也就是七弦琴是不该有这样响的声音才对。
随着一连串的同音反复出现,琴声流动如注,似乎那人的满腔怒火尽泄,虽然他外形酒醉佯狂,似这大千世界早已与他无关,但可以感知到他的内心嫉恶如仇,抑郁难当。
快走到湖边的时候,若菲被琴声所感,一时失神,脚下一个不小心,踩中了散落的酒瓶,滑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靳文翰听见酒瓶破碎的声音,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只见一个丫鬟掉在了湖水之中,可这湖水早已结了一层薄冰。
虽然那丫鬟已经浮到水面,正奋力往这边游过来,他的手一个用力,在琴身上一拍,琴似一把剑般从矮桌上迅速移除出。
用手按住琴的另一端,喊道:“扶着琴爬上来。”
若菲听着这话,一时在水里怔住了,不再动弹,看着面露紧张的靳文翰,绕道从另一边爬上了亭子。刚站起来一件温暖的貂绒便被套在了身上。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吗?”若菲嫣然而笑,野性不羁,那双墨色的双眸似带着一种勾魂的惊艳。
靳文翰注视许久,那种神秘妖媚的诱惑仿佛会摄人魂魄,似曾相识,让人无法抗拒……可她分明是一个面容稚嫩孩童而已。
眨眼再看,只见那双眸中的精光黯淡了下来,她的双颊被冻得有些通红,因披着拖地的长袍,走起来有些笨拙,双手在火炉旁张开手指,感受着每一丝温暖。
许是自己沉醉于酒和琴中,一时看错了,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