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氏答应之后,若菲便早早告辞,毕竟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装扮,而且并未和林氏签署任何的聘请契书,虽然只有读书人和生意人比较注重这样的契书,民间多为口头的契约,但在这里停留过久如若被人看到难免到时候落人口舌,而且天也有些晚了。
“那不远送了。”林氏送霍公子出了门,看着头上带着精巧璎珞的马儿,这马儿的形体倒和自家女儿常骑回来的那匹相似。
阿杏把手上的草料收了回来,摸了摸那崭新华丽的马鞍,心里叹道,这马鞍可都得花上不少的钱,有钱人就知道折腾。
“别往里走了,你这马儿怎么这么不怕生,这是我家小姐马儿的窝,你别进去。”
看着要往里头的那匹马,若菲一个上前,将马头用力一拉,随即轻柔的摸着马头安抚着,轻语道:“我们走吧。”
若菲不顾马儿被吓得还有些懵,赶紧上了马,回过身来,和林氏告别,只怕在这里再待下去会露出马脚。
虽然自己给马儿也换了装,但是这马儿毕竟是牲畜,不懂得伪装,待骑出几里路,若菲换好行头,再仔细的给马儿身上撒上许多的泥点子,比刚才来的时候更多,这样单单从泥点子上便不能分辨出来了。
可当自己再次回到家,这马儿却一直在马棚口徘徊,似乎内心有了些阴影,“小姐,你回来啦,陶妈,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知道啦,哟,这是去了哪里啊?”陶妈拿着洗米的箩筐跑了出来,正准备去门前的水井那淘米,看着满身泥点子的马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泥池子里捞出来的。
若菲把自己脚上满是泥巴的鞋子脱了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把鞋子拎到了水井旁,“我出去帮靳公子买颜料去了,那么小点的东西就那么贵,感情那颜料都是用金子磨出来的一样。”
“人和人不能比,就像马和马不能比,小姐,刚才来了一个霍公子,他的马和咱家的小马长得差不多,那马鞍,那璎珞,哎,小马,咱洗干净点,没事的,会有母马喜欢你的。”阿杏用湿布仔细的擦洗这小马,天气凉,如果直接用井水冲洗,只怕马儿会生病。
这马儿回来时还有些拘谨害怕,此时已经十分享受阿杏的洗浴服务了,好在这个小马的急性不是很好,看样子自己得再置办或者租用一匹马儿,用于霍公子这个身份的使用。
若菲都不敢想象,如果被林氏发现自己就是那个霍公子,她该有多麽的惊讶,一来不想林氏担心自己,二来这家里还有不是一条心的仆人,把自己的底细暴露了,没有好处。
待饭后林氏把自己叫到房间说了之前的事情,装出些许的惊讶之后,若菲把自己的枕头拿在了手上,“娘,那个霍公子我有听说过一些,虽然没见过,
但他在另一边也买了地,还建了路,还造了一些什么,应该是有些财力的,您刚才说薪酬是月结,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如果做的不开心,大不了你说不干了就好了,这霍公子按理说是个好人,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为难我自然是不会,我就是怕自己做的不好,拖累了人家。”林氏面露难色,满眼的愁意。
“他既然来找你,自然已经考虑好了,你安心的做着就好,不要想这些,对了娘,这个枕头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个?那靳府的枕头和之前家里的一样,是瓷的,我睡不惯,晚上都睡不好。”
林氏看了看自己特意给若菲做的丝绵枕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小到大都是睡的瓷枕头,现在没了这个丝绵枕头反而睡不着了。
虽然一斤普通的丝绵要20两,但奈何女儿喜欢,出个几两银子做一个也可以,“好,娘给你做,在靳府待得还习惯吧,有没有别的丫鬟欺负你?”
若菲睡倒在林氏腿上,撒娇道:“没有啦,不过就是没有娘做的菜了,娘做的菜最好吃了。”
几日没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吹了灯,还聊了许久,如若不是若菲明日还要早起去靳府,林氏还想和宝贝女儿多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