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古若菲走到那画坊,因着是个小孩子便没有人把她当回事,那时候肯定人也很多,谁知她就乘别人不注意把画藏在了背后,掌柜的忙着做生意哪里把她一个孩子放在眼里,想着孩子自然是天真乖巧的,又怎么会做出偷窃的事,而且光天化日的,哪里会有盗贼那么明目张胆,事后着那古若菲也定想不到那掌柜的会这么快知道画的下落,现在啊,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菲蹲在人群中,和旁人一样兴致勃勃的听着这个逻辑还算可以的故事,那丫鬟长得一般但讲故事讲的极好,那一瞪眼一皱眉似她已经亲身经历了一般,自己都不由得要起身鼓掌。
“那她既然是偷的肯定会拿去卖掉,这样才能换得银钱,又何必被你们知道这画就在她的手里呢?这不是作茧自缚吗?”若菲事不关己的深思道。
围在一起听故事的丫鬟们看着若菲就在身后一时吓得做鸟兽散,而那讲故事的人面色突变拿起地上的扫帚就溜走了。
这个计划中能杀死自己的不是刑法,而是人言,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而且这故事以后定会发展的越来越离谱,可就算再离谱,众人也都不会去想其中的逻辑漏洞,而是啧啧称奇。
出了院子明显感觉到有人正跟着自己,便和往常一样走以前的那条路。
夜晚,原来的客栈中,几个跟踪的小喽喽低着头,把今日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帘子中的女子,眉目变冷,用力的将桌上的茶盏一并推到了地上,一阵破碎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她真的只是去了湖边钓了一天的鱼又回来了是吗?”
“是的,我们兄弟一直跟着,中间她去了一次客栈,估计是上茅房,很快就出来了,回来的时候把钓好的鱼卖给了鱼贩子,去客栈洗了个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回去了,没有任何的异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不知那钓鱼的小女孩到底怎么得罪了面前的蒙面女子。
“好了,你们走吧,明日也跟紧了她,不要有一丝的放松。”待几人走后,古若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眸满是怒意,那边靳文翰正为这件事食不下咽,而她居然就那么惬意的钓了一天的鱼。
也不知这到底是捉弄了她还是害了靳文翰,出了这件事,就算靳文翰再怎么相信她,护着她,老爷子也是定不会留她的,毕竟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到时一定要把她快快的赶出靳府,这样靳文翰的心才能在自己身上,
若菲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只觉心力交瘁,磨墨的手动也不动,整个人似僵在原地一般。靳文翰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了?是不是今天钓鱼累了?何苦老是去钓鱼呢,自己娱乐也就罢了,你还想靠钓鱼赚上个百两千两吗?”
“累。”若菲嚷了一句便靠在靳文翰的腿上眯着眼睛,只觉头昏脑涨,而手也一直发抖,估摸着也快废了。
靳文翰抓起若菲的小手,疼惜的轻轻按摩着,“不过让你磨了一小会儿的墨,怎么手就抖了?明日要不不去钓鱼了?我让人放些鱼在池子里,你在家钓吧。”
可若菲呼吸均匀,久久不言语,估计是睡着了,说她心大吧,她又如此勤勉,执着于钓鱼换来的几十文钱,或许是想着以后这画还是会被送回去,心里有些心疼,便想着钓鱼来赚回那50两,而自己给的银钱她早已一口回绝。
顺了顺她的发丝,呆看了许久才把她抱回了房间,盖好被子,关上门前又回头,目光温柔,凝住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