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木小言麻木的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快速的行走着。
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发现苏菘蓝也在。
想着应该是周嫂发现自己不见了,然后把他给找来了。
看到她终于出现了,周嫂迎上去问“小姐,你去哪了,怎么穿成这样?”
苏菘蓝也看着她,真的很担心,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差报警了。
她笑了笑,看着他们,心里一暖,还好她没有得病,还好还好。
万幸这一切就只是一场闹剧,尽管张医生最后被她逼的都已经口齿不清了,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吞吞吐吐的敢说又不想说的,但她心里也有了点数。
他说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那么不是木喃就是木倪了。
至于她们两个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说“菘蓝哥,周嫂,我没事,我们先出院吧,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周嫂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回家吧,我接下来可能会在菘蓝哥家住一段时间了”
她冷静的说完,看向苏菘蓝,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虽然不太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出院,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是看在眼里,这个医院的治疗手段还真是少见,总觉得好像没有对症下药的感觉,他决定还是要用中药调理她的身体。
“菘蓝哥,回去我在慢慢和你说,我们先走”
接着,她冷静沉着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三个人就离开了。
去到苏家。
她看着这个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的别墅,她笑了笑,这里让她感到莫名的轻松。
苏菘蓝给了她找了一个好的房间,然后,她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和他坦白。
他很震惊,这是简单的捉弄?还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同时劝她离开木家的话刚到嘴边,想再一次说出来的时候,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木小言可能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还是交给她自己比较好。
她有点和之前不一样了,不再柔柔弱弱的了。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她能想通了也是好的。
他不想过多的插手,毕竟成长的过程是独自的。
给她准备好了所有,又端来了一些甜点。
开口“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奶奶在睡觉,晚点我们再和她说”
他掩饰不住的欣喜。
“嗯,好”
随后,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就剩下木小言一个人了。
她看着这个相当于自己房间两倍还多的房间,说不羡慕是假的。
同时,她也更加的心酸了,因为她记得,木喃他们的房间,比这个大的多。
叹了口气,似乎自己也要做出一些事情了,为自己的,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
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巧的是“爸爸”这个备注就是她的第一个。
以前无数次她都犹豫着要不要拨通,如果拨通了说些什么,会不会引起木峰的反感。
现在,曾经幼稚无聊的想法只让她丢脸。
她咬紧嘴唇,还是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以后就被接起。
她轻声开口“爸爸”
似乎没有什么勇气在和之前一样了。
“你出院了?”
对面没有答应,只是在质问她为什么出院了。
她心下了然,果然,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她。
心一横,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嘛。
“对”
木峰不明白,那种病情为什么出院“为什么”
“我想了想,爸爸,给我个房子吧,我出去住,我觉得在外面更能有益于我的病情”
她一气呵成,如同已经排练了很多次,没有纰漏。
电话那头停止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就答应了她,让她有什么时间回来取钥匙,地址一会儿会有人发给她。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木小言怔在原地。
他没有问为什么不治病了,没有问现在她住在哪里。
其余的关心的话,他一句都没有问。
她紧绷紧张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她从床上滑落下来,挤在一个小角落。
有点怀疑人生的。
难道自己曾经期盼的,想要的,一直都在努力的,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尽管有点不甘心,但她也不想继续下去那样的生活了。
可,确实,她所奢求的没有那么困难啊。
——
第二天。
索性的,她也没有任何犹豫。
起得很早为了赶在木峰上班之前,她一大早就出现在一家四口丰盛且温馨的早餐桌上。
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奔主题。
“爸爸,我来拿钥匙”
许玲看她哪里还有一个病人的样,听昨天木峰说要给她那个房子的时候,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木峰说给她一个好的就当是两清了,这才让她心里舒服些。
接着,用着怪异的腔调开口“哎呦,这是来和我们两清了啊,东西都拿走啊,别剩什么,我们木家不欠你的”
木倪也跟着说“木小言,你就知足吧,在爸爸手里拿到了那个房子真的很不错了,不过,你也是个快死的人了,好好珍惜”
她的话里像是带着怜悯又带着讽刺。
木小言从木峰手里接过钥匙。
转头看向木喃,很明显的,就只剩下她没说话了按照常理来说,她怎么能一言不发呢。
木喃有点诧异,毕竟她想起来木小言还没有化疗呢,还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呢,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就离开医院了吗。
她有点慌张,想着看来吃完饭后要联系一下张医生了。
接着,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的吃饭。
木小言也不想和她过多的纠缠,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带走了所有自己喜欢的,还有实用的东西。
转头,她看到了妈妈的牌位,轻声说“妈妈,等房子安排妥当我就来接你”
接着,头也不回,提着两个大箱子,路过客厅,四个人中只有木喃抬头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
她头也不回的拖着两个箱子,瘦小的她和箱子特别不协调。
想回头看看这个自己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向往了那么久的,喜欢了那么久的地方。
可是,自尊心告诉她不能回头,回头她就输了,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步履匆匆,明显带着凌乱。
她知道,自己这么一走,下一次再来这里的时候一定不会是这么平静的场面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一会儿木喃就会求证张医生了。
她拖拖踏踏的走着,像是沙漠里寻找水源的骆驼,没有目的,却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