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打破了山峰上的平静。
“怎么是你？”
看着从农舍里走出来的人，秦风忽然怔住了，眼睛里满是惊愕，呆呆的看着对方。
农舍的木门被推开，却见到个素衣女子从里面走出来，“人……”
“嘎吱！”
“有人在吗？”秦风在门口呼唤了声。
踏上山峰后，秦风愕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东华山上，竟然还会有座农舍。
三个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秦风终于踏上了山峰，而他生命也只剩下半年不到，这还是在仙门，若是在外面，恐怕坟头的草都已有人头高了。
秦风回想，自己与这匹瘦马又何尝不是样。
两天之后，秦风挖坑把瘦马给买下，这也许曾是匹千里马，后来年迈，被主人遗弃，可说就是到了临死那刻，它依旧向往继续前行。
秦风坐在瘦马的旁边，久久无声，就这样陪着瘦马枯坐了两天。
秦风大笑声，可随后他的神变的黯然，葫芦已经掉在地上，瘦马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马兄，好酒量！”
满满葫芦的烈酒，全部被瘦马何如腹中。
“咕噜噜！”
“放心吧，马兄，这剩下的东华山我会替你走完的。”秦风将身上葫芦取下，递在瘦马的面前，瘦马伸出舌头，对准葫芦卷，将葫芦嘴含在嘴里。
秦风读懂他的意，这年以来，他与瘦马朝夕相，两人彼此都已十分了解。
“老兄，你是说让我继续吗？”
它漆黑的眼睛望着山顶，冲着秦风咧嘴，露出里面那掉的只剩下几颗的老牙。
“嘟……”瘦马虚弱的回应着，伸出舌头了秦风的手掌，粗糙的舌头，弄的秦风的手心。
秦风就坐在瘦马的旁边，伸手着瘦马的长长的脸颊，闷了口酒，“老兄，没想到却是你先走步。”
他本来就风烛残年，寿元无多，这年以来，秦风虽然给他细心调养，不过眼下已属于油尽灯枯，再也没能站起来。
终于，在天的黄昏，瘦马倒下了。
两人爬山，足足爬了十天，还没有爬到半的位置。
东华山险峻，可以说是秦风见过最险峻的大山，道崎岖，深入云霄，甚至很多地方都没有道，若是对修炼者而言，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对于秦风和瘦马来说，每走步，都要老半天。
看着瘦马的行动，秦风大笑声，在旁边捡起根树枝，跟在瘦马的后面，两人踏上东华山。
“哈哈，你连这样风烛残年的瘦马也要登上这东华山，我秦风也没什么畏惧的了。”
瘦马打了个声响回应，毅然伸出前蹄，踏上了东华山。
“嘟嘟嘟。”
他拍了拍瘦马的，道：“老兄，你也陪了我年时间了，好景无多，该干什么就去做吧。”
若是以往，登上东华山那不过是个呼吸的时间，可现在对他而言，好比长征样艰难。
“本来还想上山的看看，可现在的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登山。”
上古天庭遗迹，如今已经荒草丛生，自从上次探索过后，这里变的人烟稀少，山也崎岖不平，站在东华山的脚下，秦风苦涩的摇头。
离开了正武州，他又漫无目的的游着，这次他的伤势爆发，中途吐了几口血，身体变的更加虚弱，如同病秧子样，不得已之下，他才骑在瘦马身上，走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来到上古天庭的遗迹之。
群弟子们立刻把秦风抛之脑后，而后纷纷剑而行，而下面的秦风，牵着瘦马，步个脚印，踏在古道上。
“好了，各位师兄弟们别看了，咱们还是赶时间去天王府，争取这次能够去外界。”
显然，剑宫这个曾经跟秦风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门派，现在已完全放下当芥蒂。
“嘻嘻，他要是真的是凌霄殿主，就上他是普通人，我也愿意看。”剑宫的那位女弟子嬉笑。
“师妹，你别看了，就算看出花来，这人也不是那凌霄殿主。”
旁边另外名剑宫弟子皱眉，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这牵马的的人不过是介普通人，以他们的身份又怎么会跟些普通人有交集呢。
“你不说还真没，这说还真是有些悉。”
半空中，剑宫的弟子向下望去，看着秦风的背影，狐疑的道。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那牵马离开的人有些眼？”
听到这些声音，秦风心里欣，喝了口烈酒，牵着瘦马，慢吞吞的继续行走。
“那又如何，洪荒星域本就是我们生存的家园，怎能任由外域之敌践踏，我们剑宫弟子虽然不才，但也知道保卫家园，杀尽那外域之敌。”
有人不服气的道出真相。
“我听说这也是秦天王的无奈之举，整个洪荒星域现在都被外域强者觊觎，他这样做是为了团结切力量，保卫洪荒星域。”
“当秦天王跟我们剑宫有冲突，可是最后却杀了天机老人那条老狗，为掌教报仇，而秦天王不计前嫌，还让我等加入凌霄宝殿，大展身手。”
“现在仙门与外界的连通的大阵已打开，凌霄宝殿的弟子仙门试炼，而我们也有机会出去了。”名剑宫的弟子笑道。
正武州，便看到群身穿剑宫服侍的弟子，剑飞行，其中他还看到些人。
人马，漫无目的，慢悠悠的行走，沿途正武州，这让他心里感慨万千，正武州，这是当仙门所到达的第个城池。
瘦马打了个嘴响，似乎听明白秦风的话，跟在秦风的背后，步步的前行。
“嘟嘟嘟……”
怕了正在低着头啃着边草的瘦马，秦风道：“走了，风景虽美，但咱两命都无多，趁着还能走动，多看点才是。”
看到这切，秦风的嘴角带着笑意，“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以前去哪儿都是个念头就能达到，根本无暇观看沿途的风景。”
古道两旁，边是无尽的荒野，边是条清澈的长河，炎热的下午，时不时还有鱼儿从水里面欢跳出来，起的道道纹。
黄昏下，古道上，条瘦马，个人影，便是秦风，本来他还想买条马当代步，可是担心自己骑上去，这马会不会直接趴下，于是改成牵扯这匹瘦马，蹄声哒哒的响，慢悠悠的在古道上行走。
在市集上买了头瘦马，这匹马早已瘦的皮骨，无商家欺负秦风这个凡人，块灵石强买强卖。
秦风离开天王府，这里已经不属于他。
“算了，你也快死了，这个仇也该到此为止。天晚了，睡觉吧。”华蝶站了起来，把面前灯吹熄，幽幽的声音从她嘴里传来。
“怜悯？”华蝶笑了声，“你认为我有资格怜悯你吗？你可是堂堂的凌霄殿主，而我只不过是介女之辈。”
秦风闻言，心中也很疑，他在回想之前的总总，他发现自己有时候活的也挺失败的，“你说在怜悯我，所以才不愿报仇？”
华蝶恍惚的道：“所以，这个仇，我不知道该找谁去报。”
秦风道：“是啊，贪心作怪！”
华蝶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想找你报仇，想要质问你，看在我们相交场的份上，放过他们，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父兄的事，虽说跟你有很大的关系，可最大的关系还是再他们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贪心作怪，我们不是仇人，甚至可能是……”
秦风沉默了会儿，道：“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你真的要我报仇？”突然，华蝶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华蝶没有动手，而是起身收拾碗筷，她对秦风的度，并不像面对仇人，反而更像是位贤惠的妻子。
当吃下碗饭之后，秦风用手把嘴角的饭粒放进嘴里，道：“华小，饭也吃了，你要是报仇就动手吧，我不会怪你。”
华蝶也没说什么，自己端起饭碗吃了起来，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半句交。
端起饭碗，夹了根青菜，说实话华蝶的厨艺并不怎么样，这青菜也炒的很清淡无味，但是秦风却觉的这也许是他这辈子的吃过最真实的顿饭。
秦风心里摇头，反正都快死的人了，那还有这么多想法，就算这饭菜里有毒，那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多谢。”
秦风甚至在暗想，她不会是想给自己吃饱顿，然后送自己上吧？
“你醒了，醒了就吃饭吧，粗茶淡饭，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华蝶的声音很清脆，度让秦风琢磨不透。
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正宗的粗茶淡饭，菜饭已冷，而在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华蝶。
当他醒来之后，屋舍里只微亮的灯光，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饭菜。
不过秦风的确很虚弱了，特别是爬上了东华山后，他早已筋疲力尽，便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就连秦风也猜不透她的意。
她久久的看着秦风，最后起身，什么话也没说，从秦风的身边走过。
可现在这个仇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苟延残喘，手无缚鸡之力，她有机会报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刻她却没有点报仇的想法。
华蝶骤起眉头，报仇的念头她曾经不止次有过，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秦风的对手，报不了这个仇。
秦风道：“当年你父亲还有哥哥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死的，但跟我也有脱不了的关系，你是他们的亲人，理应当为他们报仇。”
“你什么意？”
秦风很释怀的道：“在没有见你之前，我没什么打算，不过老天爷安排在这里见你，看来有些债还是要还的。”
华蝶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
秦风说话的语气很平稳，甚至还有些中气不足，这让华蝶真的相信，眼前这个只剩下半口气的人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凌霄殿主。
秦风道：“不相信是吧，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事实如此，这年多以来，我去过仙门很多地方，跟马兄相依为命，哦，马兄不是人，他是匹老马，在半山腰的走了，他是老死的，我本来也想想马兄样，找个安静的地方，不曾想在这上面竟还会见故人。”
“什么？”听到这里，华蝶脸不相信。
秦风端起杯粗茶，抿了口，道：“废了，被域外之敌击伤，离死不远，算起来还有半年的光阴。”
最终，还是华蝶开口：“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随后她自己转身坐在沿上，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
华蝶拉出张木凳，放在秦风面前，“坐吧。”
走进农舍里面，里面的陈设很简朴，除了张张桌子以外，别无他物。
秦风坦然的笑道：“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嫌弃可说的，华姑娘能够收留我这个垂死之人，我已没什么可以祈求的。”
华蝶愕然，痴呆的看着他，道：“屋简陋，凌霄殿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去里面坐坐。”
秦风眼见逃脱不掉，也没有再否认：“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你，我本以为陪我到最后的是马兄，没想到会是你。”
这个曾经让她动心过，而又恨过的男人。
华蝶知道这人就是秦风，虽然没有以前那种蓬勃的朝气，也没有当那君临天下的气势，可她眼就认出，眼前的人就是秦风。
“你，怎么了？”
后面华家在大战中被灵州城的武者杀死，而华蝶也从此消失，没人知道她竟然在东华山上隐居。
这女子正是华蝶，正武州华奇峰的妹妹，当正武州的城主拉拢秦风，想要把她许配给秦风，可发现秦风只是个废医过后，毅然又要把秦风置于死地。
华蝶脸愕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曾经的绝世强者，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竟然虚弱成这幅模样。
“我不是秦风，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秦风站起来，带起连串的咳嗽声，脸更加苍白。
女子惊讶，在她印象中，这位可是仙门第人，当年更是连斩天仙也不在话下的顶尖高手，可是现在竟连她这样个小女子就能把他拉到。
“你……”
“秦风，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你。”女子开口，猛地伸手扯住秦风的手，可因用力过大的原因，秦风直接个踉跄，摔倒在地。
秦风转身便要离开。
他实在没能想到在东华山顶，会见这个她，这个女人曾经也许对自己动过心，可是是他当并没有看在她的面上，放过她的家人。。
秦风眼里面愕然，随后遮掩道：“你认错了人，对不起，打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