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音被他看着,面色古怪,这时候,又觉得自己似是说了夸奖他的话,兴许他是有些不习惯才是。
微微干咳,他收敛了心神,只兀自的干咳了几声,这时,又是悄声道,:“你i别误会,我是就事说事,而且,这事儿你也更没有道理怪在我的头上,我可是叫过你的,只是你这横竖都不答应,你说我还能将你怎么办,还不就是由着你去了。原以为你还能在树上凑合一晚上,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言语之间,还将嘴角微微一撇,想起自己在树下叫他,他却是一声不应,兀自睡觉的样子,她这心里还觉得气恼呢。
李淳风想要说话,这是,这时候,他才刚刚牵动了嘴角,一时之间,痛的他眉头紧皱。
“你先清理清理伤口,我去给你拿药。”说着就往外头走。
她采了药,急急忙忙的回去了,李淳风依旧是坐在一旁,根本就没有清理脸上的血迹,她不由得皱了眉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刚刚给你说的话,你听到哪儿去了?”
李淳风依旧是不搭理她,苏落音将帕子拧干了,走到他的身旁,这就要帮她擦拭伤口,李淳风被她擦拭了好一阵之后,痛的他连声轻呼。
苏落音觉得有些好笑,这时候,掀开了自己的红箱子,往里面拿了衣裙,对着衣裙就是一撕,撕成了一片片碎裂布条。
李淳风见得她这大动干戈的模样,忍不住的皱上了眉头,:“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与他而言,常年在山里打猎,可没少受伤,这点上入不得他的眼,稍过几日,它便能渐渐地好起来了。
只是,苏落音听着这样的话语,整个人的目光微睁,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还是小伤?李淳风,脸上的伤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你这脸,活脱脱的一个白面书生,若是沾上了疤痕,以后你要是混的了个一官半职的,这可是会对你有不利的影响呢。”
她说着这话,李淳风看着她的目光静止住了。苏落音这也才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今日他的面色虽是平静,但是,看的出来,他的心里应该不好受才是,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当真因为得罪了别人才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但苏落音愿意相信,案桌上那些书籍的主人,还是有着自己的才气的。
微微干咳,苏落音不再说其他的话语,她的面色十分的平静,他只轻笑道,:“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李淳风垂下眼帘,眼里的眸色带上了些许的晦涩,他有心事!苏落音看的出来,但是,她知道他不会愿意说出来,索性,她也就不问了。
“你不用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过了许久,李淳风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苏落音听着这样的话语,明白他的意思是对他寄托希望的事情,他已经考了几年的科考了,可是回回都没有成绩,想来她应该是不会想要再去考了。
苏落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不想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沮丧当中,又是兀自笑道,:“你说什么呢,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我当真不挽救挽救,那可当真就是白长了。”
这话说着,也顾不得他愿意不愿意,她调好了药,这就往她的脸上敷去,这时候,李淳风由着她将纱布敷在自己的脸上,也不动弹动弹。
既然他没有拒绝,那也就相当于他是默认了,苏落音处理着他的伤口,越发的得心应手。
“像你这样的伤口,我还是采取的保守治疗了,若是给你缝针,不知道要缝多少次,而且,以后你还得拆线,痛的要命。”她淡淡的说着,却是没有注意到李淳风的目光渐渐地向她看了过去。
她说,她认识草药不过是久病成医,可是,她的举手投足俨然就像个大夫一样,李淳风发现这样的苏落音让她越来越陌生了。
待苏落音将他的伤口全然处理好了以后,他的脸已经被她层层的布包的只露出两双眼睛和一张嘴巴了。那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苏落音看着他这样子,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阵,见得伤口包扎的很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悄声道,:“不错,看来我的技术还是没有搁浅。”
李淳风抬起目光,平静的向她看过去,幽暗的目光中有着她的影子,异常的璀璨。
苏落音自我欣赏了一阵,意识到他的目光久久的放在自己身上的,这时,心里也是有些挂不住了,他只纳闷的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我包扎的不好看?要是不好看你吭一声,我免费再给你包一次。”
“你真的是苏家小姐。”虽然,她的身家,她的来历,他已经仔仔细细的打听过了,可是,这样的苏落音还是让他有所怀疑。
即便是不受宠的小姐,好歹也比丫头强,她常年在深闺,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苏落音见他目光严肃,忍不住的凑近了他,快要挨上他的鼻尖之时,终于还是停住了,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双目相对,谁也不知能不能看出对方的心思。
他的眸子,十分平静,一如以往,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她知道他喝了需多酒,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苏落音想要试探试探他的真心话。
唇角一勾,她轻笑道,:“你说我不是苏家小姐,还能是谁?”
李淳风缓缓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大富人家的小姐或多或少的有着令人讨厌的优势感,言语之间,也长长会咄咄逼人,可是,在她的身上一点儿都没有体现出来。
而且,即便是大富人家的小姐,一旦是嫁到了山里头,怕也只会想着法的逃离这个地方,她明明有机会走出去的,而且她可以选择投靠杨凌,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山里采药,回了家便是洗手作羹汤。
他看不明白她,也不清楚她留下来是另有所图还是当真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山里妇。
“我自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他原本想笑,只是,脸上被某人绑的结实的很,笑也不能笑,十分不舒服。
“其实,真正的苏小姐已经死了,我不过是被人伢子贩卖过来的罢了。”她一字一句的说着,面容真切,像是在说一个真实的事情。
不曾想,不等她得意多久,李淳风轻飘飘的声音已然又是传了过来,:“你又如何解释这张与苏小姐一模一样的脸呢?”
他淡淡的反问着,只是,这时候,苏落音听着他的话语,心里方才是后知后觉,原来他早已经是做过了解了的。
“你问完了,该我问问,你喜欢唐丽娘吗?如果不喜欢他,当初又为什么要为她借钱修房子。”她倒是要看一看李淳风究竟醉了没有。
这原本就不关她的事情,只不过,她就是觉得好奇,一直以来,李淳风那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李淳风听得这话,眸子里划过一抹冷意,他再也不说别的话语,立马与她拉开了距离。
苏落音见得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至于这么看着我,真是小气。”
李淳风平静的看着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远远没有他的面上看上去那么的平静。
“那么杨凌呢?他今日要你跟他走,你是什么态度。”
苏落音吃惊的看向李淳风,虽然,她早就意识到他定是听见了杨凌的话语了,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亲自问出口。
难道他真的是喝醉了?不然,平日里,他是断断不可能问出这样的话语的。
她的心里觉得十分的奇怪,看着他,忘记了言语。
李淳风似是早就意识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才淡淡的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了,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不想说的地方。”
他的态度显的十分的冷清,苏落音端着盆子里的水,猛的往外一泼,这才怒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什么秘密,杨大哥他担心我,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
“是吗?”李淳风看着她,同样是男人,他如何看不出来杨凌对苏落音的心思,但是,此时此刻,他琢磨不透的还是苏落音。
他不明白,苏落音是当真的不想接受杨凌的好意,还是说,她跟本不过是在瞒着自己罢了,毕竟,她和杨凌早早就相识了,她的心中兴许真的动过跟杨凌走的念头呢?
他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自己一旦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就十分不舒服,就像是搁在一旁的东西,以前不觉得它的重要性,一旦是丢了,这才追悔莫及。
她会不会真的跟杨凌走?
他在饭桌上思考到现在,可是,却不敢直接开口问她,此时,竟还妄想着从苏落音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心思。
苏落音想着,今日还是不要与李淳风多说,毕竟他喝了那么多。
不曾想,李淳风却不在过问其他的事情,反倒是询问道,:“你很讨厌我喝酒?”
苏落音对他的话语感到好一阵的莫名其妙,扭头看去,只见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屋里的凌乱上。
“不然,你怎么狠得下心砸我这么多东西。”他淡淡的说着,颇有兴致的看着她,明显是想要看清楚她面上的表情。
“你不会以为这些东西是我砸的吧。”苏落音有些后知后觉,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难不成还真想让他背黑锅了不成?
她皱着眉头,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又见得李淳风缓缓地往炕边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炕下,有一本册子,不知道是他何时翻看过的,苏落音之前刚收拾着杯子,倒是没有看见这本册子。
正想上去帮他捡起来,李淳风的脚步停住了,他并没有看苏落音一眼,只是弓下了身子,这就去捡。
“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在地上了。”
似是在解释,她淡淡的说着,只是,李淳风捡着册子,顺手,扔在炕上,自己也跟在栽在了炕上,闭眼,沉沉睡去。
他应该是听见她的解释了,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证明了她根本就不在意的。她淡淡的想着,兴许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解释了。
她望着他躺在炕上的身影,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转身,这就出门去拿扫帚,回屋时,李淳风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苏落音想,他应该是睡下了吧。
她拿着扫帚,缓缓地清理着,这时候,终究又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们也就吃准了你性子软,若是换做别人,怕他们还不敢这么的猖狂。”
她淡淡的说着,将屋子里的碎裂的碗全部扫在了撮箕里,这就准备拿出去,李淳风幽幽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倒是愿意看见你发火的样子。”
苏落音扭头看向李淳风,只见得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俨然就像是昏睡了过去一般,苏落音整个人的面色一变,他竟还没有睡下?
“你睡不着?”她问着这话,鼻子边上全是扑鼻而来的酒味儿,苏落音又觉得有些不对,按理说,喝了酒,应该很好睡才是。
她琢磨着这个问题,这时候,再没有听见一句话,想来,他也应该是睡过去了的。
苏落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出了屋子。皮蛋此时正睡在屋檐下,听得响动,扭头向着她看了过去,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你可得好好的听话,可别像李淳风一样惹人生气。”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就将东西端了出去。
将屋子收拾规矩之后,她洗了脸,回了屋中,见得李淳风早趁着她出去倒东西的时候脱了鞋子,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影,瞟到炕边有一件陈旧的衣服,虽然扣子已经掉了,但是衣服却是干干净净的,想来这应该是李淳风比较喜爱的一件衣服。
她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在案桌边上看见过一个纽子,倒和这件衣服上的纽子很一样,他拿起了衣服,往案桌边走去,果然,纽扣还在案桌上而且,那纽扣竟是和衣服上的一模一样,想来,这应该就是那颗从衣服上落下来的纽扣。
苏落音害怕这纽扣当真给丢了,忙掏出针线活儿,坐在桌边,帮他补扣子。
他的衣服穿来穿去,也不过是那几件,可平日里,即便是他将衣服都穿了个遍,也不见得他翻出这件衣服来穿,怕也只是因为郭氏来摔了东西,否则,她倒还不知道李淳风竟还有这件衣服的。
将线咬断,正要起身,一双手怀住了她的肩头,一股带着酒气的呼吸从她的耳后根处贴上来了。
“你!”苏落音明明以为他已经是睡下了,不曾想,这忽然之间又从后头窜了出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要动,就这样。”他淡淡的说着,语气当中,竟还含着一丝祈求。以往即便是遇到了再多的事情,也不过是听见他感触几句,可从来没有见他这个模样过。
这样的李淳风,让人觉得陌生。
“李淳风,你怎么了?”她自是不会觉得是因为别人将他的东西给打翻了,所以他才会这个态度,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着原因的,只是一时之间,她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这个模样,好像一个人。”他淡淡的说着,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肩头,苏落音能感觉到自己的背上一湿,有些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直接低在了她的肩膀上。
苏落音不知道如何说起,她整个人都是惊讶不小的。
李淳风哭了,他竟也会哭!
“你到底怎么了,李淳风。”他说她像一个人,难道是?苏落音的目光渐渐地转到了正中间的牌位上,据说他娘早早的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了,他都是孤苦伶仃的过来的,家里虽有个后娘,可对他也不好,怕早就过惯了这种无人关心的日子了吧。
即便是再苦再累,也不听得她抱怨上一句,而如今,想来也是喝酒喝多了吧。
“不要跟杨凌走,好不好。”苏落音正想着问题的时候,肩后又是传来他有些低落的声音。
苏落音嘴角微微张开,俨然就像是不认识他一般,这叫做什么话,这还是她认识的李淳风吗?
李淳风见她不回答,又是连忙道,:“我就待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你喜欢这里的生活,京城对于你而言,你并不心动。”
“为什么?”
“因为你没地方去。”
“你不也知道了吗,杨凌要带我走。”
李淳风平静了,他似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思考了许久许久之后,终究是沉沉的开了口,:“但我也知道,你若是想走,早走了。”
苏落音听着他的话语,颇有些气恼,:“李淳风,你不要将我当成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兴许我是巴不得走,只不过,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正好机会来了。”
李淳风听得她的话语,缓缓地挪开了脑袋,平静的问她,:“你真的想走吗?”
一旦是回到了这个问题本身,苏落音又沉默了,她还能去哪儿,的确如他所想,京城并不吸引她。
起身,故意和他拉开了距离,苏落音将他的衣服扔在箱子里,李淳风的目光一直是盯着她看的。
苏落音实在是觉得不自在,这就出门。
“你要去哪里?”李淳风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些担忧。这么多年来,他一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第一次,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纠葛。
“采药,我看见了不少何首乌。”其实,明日就是赶集的日子,自己也不过是抓了一些蚁狮,该出去采点药,正好可以避开这个喝多了的男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山里头有很多狼,明日再出去吧。”他看着她,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到了胸口,一丝发髻落了下来,苏落音只看了一眼,连忙挪开了目光。
“你先睡,天黑之前我就回来了。路边就种的有许多何首乌,我用不着上山。再说了,就算是上山,我也赶不上回来了。”
她淡淡的说着这话,连忙往外走。
李淳风看着她有些慌不择路的样子,嘴角含笑,她在害羞?垂头看了看袒露着的胸怀,他不动声色的陇了陇已经,悄声下了炕。
苏落音的脸颊绯红,耳后根处烧的厉害。她拿起了小锄头和背篓就出了门。
李淳风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苏落音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也不知道李淳风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她只暗暗地劝慰着自己,一定是因为李淳风喝醉了,对,一定是因为他的喝醉了,否则,他绝对不会这样的,绝对不会的。”
出了门,她循着去镇上的小路走着,到了前几日看到的那团何首乌面前,忙放下背篓,蹲在地上,开始挖。
这山里头的药材倒是多,苏落音全神贯注的挖着,这何首乌的根倒是又大又长,想来是长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被人挖走的缘故。
泥土有些松,挖起来也不难,将那一大堆挖完,也不过挖了小半背篓。瞧着天色,已经是暗沉下来了,可背篓里装的东西又实在是少。
背上猛的被人砸了一下,苏落音扭头看去,只见得山坡上正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可不就是李三吗?
苏落音将小锄头放在了背篓里,直起了胸口,恼怒道,:“小屁孩儿,讨打是不。”
“我今天看见你了,在夫子家。”他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那又如何?”苏落音觉得,这小子倒是有些个性,只不过,他不伙同着自己的小伙伴去掏鸟窝,在这里找自己什么麻烦。
想到了他的小伙伴,苏落音下意识的四处看了一阵,见得李四和赵钱一行人并不在,她皱眉道,:“你的小伙伴呢。”
听得她这话,他似是不悦意她的称呼,眉头皱了皱,很是不高兴的道,:“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顺着她的背篓看了过去,见得她的背篓里装着许多说不上名儿来的东西,他觉得有些奇怪。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在抓猪草,这一走近了一看,全然不是!
“我娘说,你早晚一天会跑?”赵钱的话,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时之间向苏落音扔了过来,在苏落音的心里炸开了锅。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打人在他的面前说了话,或许他根本就不了解那是什么意思。
背起了背篓,她准备离开。当初赵钱欺负王之乔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定是家里面没有教好,这不,这嚼舌根子也是学的会的。
苏落音这就要走,他忙大吼道,:“你要是走了,我一定欺负王之乔那臭小子,谁让他有娘生,没爹养。”
这话听得苏落音不高兴了,苏落音扭头过去,瞪着他,:“你再说一句试试。”
原本听王之乔说他们道歉,苏落音也不觉得他们会忽然之间变好,所以,此时此刻,她听着这话,也并不觉得奇怪。
“反正你走了,我就打王之乔。”李三说着,一溜烟的跑开了。
苏落音咬着牙,心里暗暗地想着,非得再找找机会,一定要给他们颜色看看,要不然,她就不知道个好歹。
她这心里面暗暗地想着,于是她背着背篓往屋里走。
天边正挂着个鱼肚白,十分的缥缈,苏落音眯了眯眼睛,想着村里那些妇人没事儿的闲谈之话,心里暗暗地想着,山外面到底是怎样一副场景,恐怕这村子里的妇人根本就没有去山外面生活过吧。
并不是她不期待京城,只不过,她现在的银两根本不够她到京城的费用,如果一旦是要出远门的,她还是得存够钱,还得做点小买卖,彻底的让自己在这个世界站稳脚步,不再担心生存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