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处长,我觉得您还是把彭松岩的资料给看完吧。”
心腹略显着急,他的话,似乎,有什么事情提醒着王龙。
王龙瞅了他一眼,重新拿起那张调查报告,细细朝下看。
“什么?”
越朝后看越吃惊的王龙,禁不住发出了惊叹。
“彭松岩这个通日的汉奸,竟然在光明正大地生产军用物资?他的手续是谁批准的?他想干什么?候处长是怎么审查的?该不会是……
王龙边看边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又像是久久萦绕在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
他站起身,背起手,来回度着方步,又细细地把这几个人从脑中过了一遍。
候时新、彭松岩、马万旗、何清清,再加上这个小白,共党的计划应该是……
王龙猛地一拍头,“啪”的一声,将屋内的人吓了一大跳。
他恍然大悟地讲道“他娘的,这几天,我总感觉这些人出现的蹊跷,现在,终于可以把他们给串联在一起思考。”
满屋子的人,盯着一惊一乍的王龙,皆不明所以。
熊大福问道“龙哥,您这是又发现什么了?跟我们这帮榆木疙瘩好好讲讲。”
自以为聪明的王龙,急于显示自己的聪明智慧,摇尾巴晃脑,乐的其所地指着手里的情报讲道“彭家,多年在上海,经营的生意是棉花和布料。
这次,突然大张旗鼓地生产大批军靴,这大批军用物资,上海警备司令部肯定是用不到的。
他彭松岩要干嘛?不会是钱多的烧手,囤积一批货物,看着变成废品吧?”
王龙的心腹,从调查彭松岩起,就觉得他有问题,接口补充道“我托人打听过,这家伙,好像民营转军工的批文都是假的。处长,您说,他胆子怎么那么大?连警备司令部都不放在眼里,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王龙最讨厌别人插嘴,不满意地瞟了他一眼,解释道“你个蠢货,他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咱们不说警备司令部,就是军统后勤处,候处长那关,他都通过不了。
很明显,这个彭松岩大张旗鼓地搞这些东西,分明是有人给他撑腰嘛!”
聪明的心腹,自知抢了长官的风头,变得乖巧起来,装疯卖傻地问道“处长,那他生产这么多东西是卖给谁?谁给他撑得腰呢?”
王龙自鸣得意地解释道“这个彭松岩一定是盯上了山东的战事,想要与山东前线做一笔大买卖。
这次汤宝平到沪,私下购买军用物资,或许,就是和这个彭松岩有关系。
至于他背后的人是谁?哼!我猜想,不离十,是这个共党——小草!”
“站长太太?”
心腹这次真吃了一惊,不解其意地问道“您说站长太太是共党,他凭什么要帮彭松岩这个汉奸去赚钱?
另外,共党的任务是破坏山东的临时补给,小草应该阻止彭松岩生产才对嘛!”
“肤浅、无知!”
王龙指着心腹的鼻子说道“你小子,以为这军用物资是一堆废品?你看看共党天天破衣烂衫、衣不遮体的,他们不想要这批军用物资?
想要这批军用物资,不帮彭松岩搞定相关手续,谁给他们生产?”
心腹点头,旁边的季春魁憨憨地问道“龙哥,您说站长太太有那么大的能量?还能调动警备司令部?”
王龙拍着这个傻大个的肩膀说道“她的确不能调动警备司令部,可有一个人,不但能搞定警备司令部,还连带着能帮她把军统的审查手续也给搞定。”
“谁?你说的是赵涛还是候时新?”熊大福把候时新的名字喊的震天响。
“哈哈,熊大福,你猜的没错,就是你心里最想的那个人。”
王龙拿过筹码存取记录,解释道“你们来看,这张登记册上,只记载了候处长唯一一次,在海威特斯打麻将的经历。
就是这一次,咱们的候处长可是大获全胜呦!
你们想,候处长敢赢站长太太的钱?除非站长太太是有事相求吧?”
心腹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王处长,您的意思是说,站长太太收买了候处长?”
王龙点了点头,心腹茅塞顿开,讲道“哎呀!难怪,候处长的岳丈可是和警备司令部很熟悉的,他在后勤处,又管着民营企业的审查,找到他,可不就是一举两得嘛!
不过王处长,站长夫人尽管设计的天衣无缝,我们的抓捕计划,可已经在上海布下了天罗地网,无论他们来多少共党,都会被我们一网打尽的。
难道……站长要亲手大义灭亲吗?”
王龙愤怒地回道“哼!就是这个站长赵涛,将抓捕计划公布,恐怕……早就是何清清的掌中之物了。”
心腹问道“王处长,难不成。你不仅怀疑站长夫人,还怀疑咱们站长也是共党?这……这……”
王龙怒斥“有何不可?你莫不是怕了吧?要是怕了,现在就可以滚。”
心腹看着发火的王龙,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有些疑问,站长若是野火,就太可怕了。”
王龙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是啊,这个野火藏的这么深,若是赵涛,还真难发现。
你们想过没有,这次野火传递回来的情报,只有他和梅姑两个人清楚,若是他不公布,那该抓到多少共党?
现在,他弄得八个处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什么意思?还是不是怕最后共党拿走了军用物资,没有人替他背锅。
呵呵,老奸巨猾的赵涛,看似在上海设置了天衣无缝的抓捕计划,其实,他的目标是在城外。
她要何清清利用马万旗,把这一批货运送出沪,来逃离我们设计好的包围圈。
军用物资出沪后,便会有他们的人出现,截取这批货物。
货物被抢后,山东那边即便去追究,也是追究彭松岩,和他没有任何牵扯。甚至,说不定能借着山东的手,除掉彭松岩这个汉奸。
这个老奸巨猾的赵涛,是想一石二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