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迈步进屋的时候,显然发现一个人正坐在花雕贵妃椅上,一身紫色锦衣,金丝腾纹印边,墨玉腰带,外罩着一层轻薄云纱,乌发散落,额头带着一抹紫色的抹额,半张紫金面具,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正盯着她看。
“你怎么来了。”
白钰原地怔了怔,嗅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顿时想起惊华寺遇到的那位如玉般温润的公子。
“过来。”
低沉又冷冽却极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
他的目光有些凌厉,一度的控制要发怒的情绪,以极清冷的语和她说话,可一开口,那霸道冷冽的气势,呼之欲出,与生俱来,压根不受控制。
白钰本能的寒了一把,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走到了他面前,跟着坐在一旁,拈了一块糕点,吧唧一口,挑眉问道,“什么事?”
这里是她的闺房,没有理由怕他。
“谁让你去惊华寺的?”
白钰咬了一口糕点,正色道,“我娘的忌日,我自然要上香。”
见她无恙,萧慕辰漆黑的眼眸凌厉淡去“下次出门身边带个懂武功的丫头。”
暗卫也有可能疏漏的时候,这也是他的疏忽。
“噗~”
“大哥,懂武功的丫头?还不如让我自己带点防身的药粉。”白钰笑道,歪着脑袋,开始寻思着要不要带个防身的暗器,那种轻便短巧的弓弩能藏在衣袖里的那种,随时都能发出的暗器,不知道王府有没有?!
没有的话也无妨,上辈子多少沉迷古装剧有一段日子,那种暗器设计起来也不难。
萧慕辰微微蹙眉,“既然身上带了药粉,为何还让定北候世子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白钰抬眸,睨着他,目光狡黠,他该不会是吃醋了?
“当时我是想用药粉来着,秦世子突然出现,就解决了那些人。”
既然有人解决,那她就没必要麻烦了。
她还不想轻易暴露本事。
“话说回来,人家秦世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应该好好答谢人家?”白钰深思熟虑了一番,“你说要怎么报答好呢?”
白钰望着他。
萧慕辰黑了黑脸,恨不得伸手掐死这女人,当着他的面就想跟别的男子示好,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已经派人送过谢礼了。”
听到一阵磨牙的怒声,白钰讪笑一声,“既然如此那甚好,只是没想到那定北候世子长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连说话都是如春风沐浴,难怪能迷到一片少女。”
瞥了某人黑沉阴郁的眼神,白钰不怕死的笑道:“听说他性情温和,对谁都很温柔,只可惜了……”
“只可惜什么!”某世子爷忍着一腔怒火。
白钰睨着他,默默叹息,只可惜退了亲,现在要嫁给一位喜怒无常,又霸道冷冽的人,想想未来就是一片黑暗。
“难不成你后悔了?还想与他死灰复燃?”萧慕辰眸光微冷,暗含警告。
感受到周身的寒气,白钰掉了几根黑线,“你会答应吗?”
“哼,休想!”
突然一只修长的指尖擒住了白钰的下巴,紫金面具寒气逼人,只能见到他一双星眸寒茫烁烁。
白钰感觉到一阵吃痛,不禁皱起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萧慕辰居高临下的逼近,指肚轻抚着娇嫩欲滴的粉唇,微微泛着光泽,像极了诱人的点心,很想咬上一口,想到这女人胆大包天,眸光一沉,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唔……”
只觉得唇边一阵清凉,随后是一阵炙热,最后是一阵吃痛。
白钰瞪着双眸,震惊,羞愤,恨不得啪死他,居然咬人,他属狗吗??
良久,呼吸才变得顺畅了。
“下回可要记得要好好说话。”
美人在怀,羞愤的样子,令人心神荡漾,凤眸微眯,盯着白钰殷红的唇,邪魅的勾了勾唇,声音清冷慵懒,风光旖旎。
白钰脸红如霞,又气又恼,使劲的挣扎了一会,“放开我。”
软糯娇嫩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别说杀伤力了,对他来说更像春风沐浴,更不舍不得松手。
“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一声浓浓的威胁。
萧慕辰低沉一笑,带着阵阵雪莲幽香的热气喷了白钰一脸,“无妨。”
白钰气得七窍生烟,眸光一闪,抬手银针一亮,一瞬间只见眉眼如画笑如辰的男子,脸上黑沉一片,狠狠地瞪了一眼,“你……”
“叫你松手,偏不听,哼!”,现在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从魔爪里挣脱出来,白钰挑眉冷哼道。
萧慕辰瞥着大腿上的银针,额头一凸一凸,随手拔了出来,眸光冷冷的睨着了一眼。
白钰突然笑不出来了,他居然还能动,难道银针对他没作用,自己扎错了?
“你别过来。”
萧慕辰拿着银针,邪魅一笑,“钰儿居然有这等本事。”
白钰冒着冷汗,疑惑不解,这时卫离跳了进来,默默流汗,解释道:“爷的衣服都是用天蚕丝织成的,一般刀剑都伤不了。”
白钰暗暗咬牙,可恶,土豪都是不一般,连衣服都是用天蚕丝,怪不得没作用,顿时明白了不是扎错了,而是扎不进去。
“聘礼有一件金丝软猬甲,钰儿以后出府记得穿上。”
金丝软猬甲?
白钰眸光一亮,“穿着它能刀枪不入吗?”
萧慕辰点了点头。
“还算有点诚意。”
金丝软猬甲这么好的东西,比起免死金牌有保障多了,起码穿着它,关键时候可以保住一条命。
白钰心里喜滋滋的,瞬间看萧慕辰的神情都带了一阵感激,这家伙别的不说,还真是大方,又是免死金牌,又是银票,还有金丝软猬甲,就冲这些救他一命也值了。
“钰儿可还满意?”萧慕辰勾唇。
“还行吧。”
要是能把乱发脾气的臭毛病也改了,那就完美了。
“那还想着退亲吗?”萧慕辰眯了眯双眸。
白钰一顿,挑了挑眉虽然不否认,她的确想过退亲,最坏的打算也是要一份休书,或者和离。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认为自己可是掩饰的很完美的阿!
“钰儿是担心太后对候府不利?”
白钰再次挑眉,他是自己肚子的蛔虫?
以现在看来,太后已经对候府下手了,这也是她一直担忧的问题,所以一直都抗拒着这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