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不想多做解释,拿了黑玉膏,赶紧给燕泽送去。
白钰把用法都写在纸上,免得又用错了。
“姑娘,黑玉膏要给赵大少爷吗。”碧珠问道。
这个问题有些纠结,万一让太后她们知道,黑玉膏能续骨,她却只给了燕泽,不给赵大少爷,一定会找她麻烦。
还有大夫人和白锦。
都不是善茬。
白钰瞥着之前用过,还剩下半盒的黑玉膏,“送去牡丹苑,要不要随她们。”
翠烟心有不甘的把半盒黑玉膏送到牡丹苑。
大夫人和白锦原本不想见她,可听说是来送良药的,便让人带她进来。
牡丹苑,换了一批家具,摆件,焕然一新,依旧奢侈华丽。
翠烟递上半盒黑玉膏,道,“大夫人这是三姑娘调制的黑玉膏,三姑娘扭伤了脚,用了一半,效果不错,所以让奴婢送来给赵大少爷试一试,兴许管用。”
大夫人瞥着半盒黑玉膏,顿时脸色铁青,“混账,这种狗皮膏药岂能有用,拿走。”
赵大少爷是断了腿。
拿这种狗皮膏药的东西送人,是羞辱他。
再说就凭那个贱人,能治好断骨伤?
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了?!
在她看来,白钰就是来笑话羞辱锦儿的。
大夫人气得不轻,没差叫人掐死翠烟。
翠烟站着没动,心里满满的火气,什么叫狗皮膏药,这是姑娘辛辛苦苦调制的神药,世间仅有,哼,就说大夫人她们不会领情,姑娘的好心都喂狗了,不要算了。
白锦更过分,一把躲过药膏丢了出去。
“这种东西居然要给赵大少爷用,给狗用还差不多,滚,把她丢出去。”
翠烟被丟出了牡丹苑。
玉盒撞在了青石上,摔断了,黑玉膏也掉在地上,混了一些泥沙。
翠烟一阵心疼,赶紧捡起来,这么好的膏药,居然被当成狗皮膏药,有眼无珠。
白钰坐在窗前,拿着绣篓,准备临时抱佛脚,把做给萧慕辰的衣衫做好,明儿是大婚,张嬷嬷盯着,不许她偷懒。
正绣着,突然一针扎到了手指,“嗞嗞……嬷嬷,你看我受伤了,还是让我休息一下吧”
白钰可怜兮兮的说道。
张嬷嬷叹气,吩咐道,“赶紧给姑娘包扎一下。”
然后,默默的把衣裳拿起来,自己绣。
白钰高兴一笑,“还是嬷嬷最好。”
张嬷嬷心中一暖,“是奴婢不好,为难姑娘了。”
明知道姑娘不喜欢刺绣,哎!
若是夫人还在,也不会逼姑娘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翠烟回来,臭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断裂黑玉膏。
白钰笑容滅了几分,眸光微冷,轻笑,“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姑娘。”翠烟气不过,见白钰居然不生气,更是纷纷不平。
白钰挑唇,不要更好,省得帮他们,恶心自己。
晋王府。
暗卫拿来黑玉膏,交给太医,让他们给燕泽用上。
太医盯着黑玉膏,是一脸的黑线,怎么看都像狗皮膏药,真的能治好断骨伤?
可燕泽坚持,太医也只能横着心给他上药。
暗卫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按照上面写的给世子爷用药。”
太医拿过宣纸,上面是娟秀的字迹,有几个字他们居然不认识,从未见过,也不懂什么意思。
太医红着一把老脸望着暗卫,想请教却难以启齿。
暗卫冷眼一瞪,“后面还有图案,自己看着办。”
堪称太医院之首,居然不认识字,也是丢尽了脸。
翻看纸,背后果然有步骤图。
太医暗沉的眼神一亮,顿时明白了,大赞,此人真是聪明绝顶。
照照图,一目了然,比看药方简单多了,估计三岁小孩都看懂。
燕泽瞪着自己转眼被包成粽子的胳膊,瞥着一群太医,“你们这些庸医,不行就要说,干嘛把本世子的胳膊包成粽子?”
这样确定能治好他的伤?
明天就是厉亲王世子大婚的日子,他还指望着去当拦路官呢。
被包成粽子,还莫名其妙的笨重,里面少了一层黑玉膏,外面又上面打了一层白乎乎的石灰粉,还夹了一层木板?
他还能动吗?
太医身子抖了抖,指着纸,道,“按照上面的方法,叫打石膏,世子爷就先忍耐几日,等过段日子,可以拆石膏了,自然就轻松了。”
“而且,这种方法似乎真的能接骨,治好世子的胳膊。”
“行了行了,什么时候能拆。”燕泽不耐烦道。
“多则一个月,少则十天。”徐太医道。
“这么久,明天我怎么去厉亲王府闹洞房?”
燕泽脸色有些难看的大叫。
太医“……”
都什么时候了,还着想闹洞房?
又不是他成亲,凑什么热闹?
真是晕死他们了。
楚元瀮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幸灾乐祸,道,“明天表哥大婚,整个京城的权贵世家都会去,绝对是热闹非凡,连皇上都想去呢。。”
斜视了一眼,见燕泽绑了木板的手臂,只能躺在贵妃塌上,笑道,“你这副样子,肯定去不了。”
沈瑞摇着玉扇,笑容灿烂,“最算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齐恒之笑道,“好了,好不容易保住一只手,万一磕碰着了怎么办?就留在晋王府,我们会给你带壶喜酒。”
婚宴人多口杂,难免招顾不周,连皇上想去,厉亲王都没允许。
燕泽黑沉着脸,“我没断腿,怎么不能去了,我非去不可,哼!”
三人劝说失败,那边燕王府派人来了。
小厮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玄青色锦衣,上面盘踞着一条金色蟒龙绣图,青黑色玉带,腰间系着一枚玉佩,黄色流苏随着走动摇晃不断,随着走近,那人一张脸,清秀俊逸,眉宇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见到燕泽顿时眸底带着怒气,道,“孽障,瞧你做的好事!”
这声音……
燕泽身子一抖,哭丧道,“父王,您怎么来了。”
楚元瀮几个小辈见了燕王,也是有些犯怵的,毕竟此人曾经是战场上所向披靡,一度与厉亲王一起被誉为战神的男人。
别看他清秀俊逸,一张小白脸,可在战场上与厉亲王齐肩作战,英勇无比,冷血残忍,武功深不可测,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把宁国江山守护的固若金汤的神话人物,宁国赫赫有名的双王。
三人乖乖的行礼。
楚元瀮作为晋王府的小主子,上前迎笑道,“燕叔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里面上坐。”
燕王瞥着他,英气的眉头一皱,显然没想过,他还是十年前的小楚瀮,粉雕玉琢的笑脸,乌黑如的眼眸,笑得一脸六畜无害,却是人小鬼大,滑头得狠。
抬脚迈步进了大厅,见到燕泽一只手包成粽子趟在哪儿,是气不打一出来,额头青筋暴跳。
“父王,父王您别生气,气坏身体不值当,儿子知道错了,正在深刻的反省自己,改邪归正,不改掉这一身坏习惯之前,绝不回燕王府。”燕泽麻溜的认错,一脸的觉悟。
燕王气大了,“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