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花园距离凤华公司可不近,正常情况下即使不堵车的情况,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但是,从挂断陈松电话时候算起来,最多不到二十分钟,宋怜儿俏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我勒个去,宋总,你不会是坐飞机来的吧,这速度!”
有黎允儿这个开心果在旁边,陈松失落的情绪已然缓过来很多。毕竟和死者素未谋面,更谈不上交情了,更何况,死而复生这种事情,终究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成则奇迹,败则自然。
纠结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好人也憋屈死了。
跟在陈松身后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仔细瞅瞅,认出来了,早上在公司门口刚见到过的。
难道和宋总是熟人?
不能啊,之前一点儿看不出来!
“别废话,早上在公司门口昏迷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呃,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啊……”
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板,那货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呀,咋还带找后帐的呢?
“那个人身患重症,抬上救护车还没等到医院就死了!”
“啊?没看出来啊,那家伙不是号称壮硕的可以打死一头牛么?”
“说的就是,可是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咳咳,宋总,我觉着这个问题好像应该问专业人士吧,比如说……”
眼神瞟向宋怜儿身后的白大褂,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大,您真的问错人了!
“陈松先生吧,您好,自我介绍下,我叫刘奇,从医二十余年,经验丰富,无任何误诊等不良记录,曾经获得过省市表彰十余次……”
“等会,等会,那个刘医生,那是您的事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早上的时候,您也给那个人检查过了,他是什么情况,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没必要和我说这些吧?”
搞不懂啊,人命关天的事儿,还是不要扯上关系了,出事儿就是大事儿。
“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说明,对于我的医术医德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是认可的,也有充足的信心。但是,早上第一次我给男子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确实十分健康,看不出有任何病症。甚至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身体好到那个程度的人,作为一个医生,对这个检查结果我十分肯定。但是第二次当看到他昏迷之后,我发现他的身体非常糟糕,酒精中毒,肝硬化,体内有大量的腹水,许多症状足以说明他已经是病入膏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尤其是他的许多症状是十分明显的,想出现误诊都难,然而……”
刘奇说着,脸上露出了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然而,误诊还是出现了……”
就好像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每次考试都能打五六个一百分,结果在一次重要的考试中,所有科目的成绩就没有一个及格的!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刘奇一时半会真的接受不了。可是陈松怎么听着都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呃,用词不当啊,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您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不,陈松先生,请您听我说完!”
刘奇粗鲁的打断陈松的话,挺直了腰板,继续说道:
“如果说一两项指标不正常,逃过了我的检查,当然能够理解,可是综合了那么多的问题都没有发现,就有问题了……”
问题也是你的问题,不关我的事儿!
“事后,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经过,死者前后的差距之大,让人费解。排除很多可能,最无厘头的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他唯一的变化就是他将你披在他身上的衣服还给了你!”
人才啊,这你都能联系到一起?
陈松的眼珠子瞪得跟灯泡一样。
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那个人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反差,就是因为灰装。但是他可不认为真的会有人将之联系到一起。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人们的智慧和想象力。
刘奇苦笑着摇了摇头,露出几分赧然的神色:
“我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过于无厘头了,一件衣服怎么可能掩盖病人真实的身体状况,并让他生龙活虎呢?但是,除了那件衣服,我真的想不出任何变化了。”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松的身上,显然是希望他能够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尤其黎允儿,明亮的大眼睛围着陈松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大圈,仿佛是在寻找神奇的衣服在什么地方一样。
事情听起来是有点儿玄幻,世间的事儿往往就是这样,越玄幻的东西,越是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面对三双灼灼逼人的眼睛,陈松也有点儿吃不消,郁闷的揉了揉鼻子:
“那只是一件早就被淘汰掉的旧衣服,而且,现在也不在我的身上。”
“松子,说实话,真不是那件衣服的原因?”
“宋总,你能相信这么不靠谱的说法,这让我很意外啊!”
打死都不能承认啊!
仙境收破烂临时工这个身份一旦曝光,指不定惹出多少麻烦呢!
陈松向来都遵循偷偷的进村,放枪的不要这个理念。闷声发大财最好了,得瑟招摇不是他的风格。
仙境临时工这种违反科学的事情,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鬼知道会不会被人弄到什么研究室里切片处理做研究啊!
“哎,说起来也是我天真了,呵呵,关心则乱啊。刘医生,还是正视已经发生的医疗事故吧,不要纠结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无厘头猜想了。”
宋怜儿精神很颓丧,跟他刚才风风火火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犯那么幼稚的错误。十多项不正常的生理指标啊,居然都能错过?就是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我可是医生!”
拉倒吧,你是医生,老子还特么的是神仙呢!
陈松对刘奇的骄傲嗤之以鼻,宋怜儿显然也没有了之前的兴致。慢慢的转过身,向停靠在公园门口的汽车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小声的嘟哝:
“哎,关心则乱呐,奇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