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
二郎真君神庙中。
二郎神悠闲的摆弄着面前的一个酒盏,看都没看站在下方的王煜。
王煜脸上一块青紫,是刚才让哮天犬一骨头棒削的。
哮天犬的武器虽然看上去比较low,但那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法宝,挨上一下绝对不好受。幸亏是皮糙肉厚的王煜,换个身板差点儿的神仙,没准直接残疾了。
普通人?
算了吧,普通人被法宝结结实实揍一下,可以考虑去投胎了。
此刻的哮天犬也站在下首,不过它的表情很得瑟。
在主人面前露脸也就罢了,不是第一次了,关键自己的英姿落在女朋友的眼中了呀,那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尤其看到翠花那崇拜的小眼神,哮天犬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其实在争斗中,哮天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要不是主人及时出面阻止,王煜的长矛没准已经在身上留下了两个透明窟窿。
没办法,谁让自己有个牛逼的主人呢,更何况,在灌江口,他可是主场。
“真君,天河与灌江口的关系向来不错,难道今天你就不打算给我给说法么?”
“说法?呵呵,有意思,你到我灌江口,被打了,跟我要什么说法?更何况,即使要说法,你也不够资格,让天蓬来,没准我们还能好好说道说道。”
“你……是,真君,是我鲁莽了。”
王煜虽莽撞,但终究不傻,低下头,冲着二郎神抱拳施礼。
哮天犬跟他倒是棋逢对手,继续争斗下去,胜败在两可之间,面对二郎神,还是算了吧,这货是仙境最强力打手之一,能跟他比划比划的神仙还真不多。
“哼,你来有什么事儿?”
“是我家大帅派我来邀请真君到天河天蓬帅府一坐,有要事相商。”
“要事?呵呵,天河能有什么大事儿,没听说猴子最近去那儿捣乱啊!”
猴子大闹天河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现在还翻出来是几个意思?
“不是,我家大帅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和真君说,并没说什么事儿,务必请真君赏光!”
“好啊,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一遭天河,哎,好久没见天蓬了,也不知道他的本事有没有点儿长进,呵呵!”
话音还没有落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王煜很郁闷啊!
怎么说自己也是仙境中有名有姓的神仙,被二郎神就这样赤果果的无视了。
神仙都有神通,正常情况下约个人什么的,都用不着派人跑腿,随便用个玄光术就行了。或者干脆不用约,通过玄光术,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也很容易就能把话说明白,就跟人间的可视电话差不多。
但是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说现在。
派人去请,说明对对方的重视。意思是说,虽然我们在地位上是平等的,但是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特意派个人邀请你到府上做客。其重视程度,仅次于亲自登门拜访了。
身为北极四圣的天蓬元帅,本身地位上和二郎神相差无几。亲自登门等于是自降身价,把自己放在下属的地位上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天蓬元帅的领导可是紫薇星君,他登灌江口的门,以后甭说他了,就是紫薇星君在仙境中都会成为笑柄。
如今王煜奉命邀请二郎神,已经给了对方充足的面子,可是二郎神抬屁股就走,就是打脸了,等于很明确的告诉王煜:老子没把你放在眼里。加上刚刚在哮天犬的手上吃亏,王煜的心中更不爽了。
不能向二郎神发货,给哮天犬脸色看还不算个事儿。
“哼,有空好好切磋切磋,不要任何帮手的!”
“怕你?”
“狗仗人势而已!”
“嘿,我这暴脾气,不服再来!”
身边翠花满眼崇拜的看着呢,焉能在气势上落下乘。
哮天犬的兵器再次出现在手中。
王煜可不傻,在灌江口把哮天犬打个好歹的,二郎神回来还是麻烦,呵呵一笑:
“有本事咱们换个地方!”
话音落下,身影已经闪现在院子中,接连两次挪移,再出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了,还非常嚣张的转过身,向刚刚走到二郎庙门口的哮天犬勾了勾手指。
“你大爷!翠花,你在家里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喝罢,身影化作一缕青烟,向王煜退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仙境中的鸡飞狗跳墙陈松还不知道,简单吃了口东西,勉强算是晚饭了。等到时间,朦朦胧胧的进入到仙境中,继续收破烂的生涯。
“呔!”
身周的雾气还没散去,一声断喝,陈松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子嗡嗡作响,胸口发闷,哇的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踉踉跄跄向前抢出两步,半跪在地上。
这闷亏吃的!
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吐血了!
“刷——”
几乎在陈松刚蹲下的时候,就感觉头顶上一阵风吹过。
好嘛,本来就是平头,还打算这几天抽空去理个发呢,这回不用了,伸手在头顶摸一把,头发整整齐齐的被削下去一截。最顶端都能摸到脑瓜皮了。
我勒个去!
不用提醒,一个狗吃屎就趴在地上。
幸亏刚才不是挺直腰板啊,否则就不是理个发那么简单了,不被拦腰折断才怪。
“嗖嗖嗖嗖——”
身体上方劲风响动,壮着胆子向上看去,七彩流光时不时的划过。就是这些光线和空气摩擦,发出的破空的声音。最恐怖的是,流光并不是固定一个方向的,而是从四面八方飞过,有几条几乎是擦着陈松的胳膊掠过的。稍微偏点儿,就可以和维纳斯媲美了。
杂乱无章的流光中,两个人的呼喝声传来。
“死狗,今天让你知道某家的厉害!”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灌江口如果不是主人阻拦,老子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灌江口?
死狗?
哮天犬么,这是跟谁啊!
大嗓门好像之前也听到过,只是没心思琢磨是谁。
流光组成的乱流中,陈松感觉自己就好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倾覆——不,比倾覆更可怕。
地面上坑坑洼洼的,都是流光划过之后留下的痕迹,相信撞上流光,就自己的小身板,跟被剪刀裁剪的纸片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