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路易斯从展台离开,张英飞暗暗松了口气,他从角落中快步走了出来,使劲拍了拍巴掌,高喊道:“大家都积极起来。”
员工们三三两两地重新投入工作,张英飞转过脸严肃地看着张英芳,张英芳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两人谁都没说话。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瘦高个男人远远注视着b展台里发生的一切,忽然扭头朝着路易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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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陆苇诧异道,“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事吧,”余姜海蓦地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有很高的风险。”
“什么风险?”见余姜海说话变得扭捏,陆苇越发疑心起来。
“就是如果被发现,有可能你会……”陆苇犹豫了两秒还是说了出来,“从汉大退学甚至‘被’回国。”
陆苇一惊,愕然道:“什么工这么吓人?”
“帮人考试。”余姜海轻声道。
“枪手?”陆苇立刻高喊出来。
“你别喊。”余姜海低声提醒道,“报酬很高的,如果你能通过指定大学的入学考试,一次性给你5000马克。”
这是一个充满魔力的数字,它让陆苇立时变得哑口无言。
余姜海以为她动心了,试探着问道:“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
“不,我不干这种事。”陆苇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代写论文也一样是替写,帮人家考试挣得又多,为什么不做呢?”余姜海不解,“你不是缺钱吗?”
“这是两回事,论文这个……是开卷的。”陆苇的心怦怦直跳,仿佛她已经替人完成了一篇成绩为a的论文,“不是完全的……作弊。”她心虚地解释道。
“开卷……”余姜海差点被气晕过去。
“总之我不做,给多少钱都不做。”陆苇气愤地补充道,“这是害人害己的事,如果被发现不仅会被大学开除,还可能被遣返回国。不仅我自己的名誉和学位没有了,还会损害所有来德国留学的中国学生的信誉。这不是简单的道德问题,这是法律问题。”
“行了行了,你不考就不考,不用给我讲大道理,”余姜海没好气地说道,“我真是‘好心没好报,烧香惹鬼叫’,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个赚钱的事,还落下一堆骂名,我图什么啊我?真是活见鬼了。”
听到余姜海骂骂咧咧的,陆苇猛然醒悟过来,小声说道:“其他工都能商量,但这事……还是算了吧。”
余姜海被她搅得兴致全无,悻悻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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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董,你干嘛呢?”董锵锵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出雷兰亭标志性的大嗓门。
“我刚从超市回来。我上午在一个德国人的狩猎论坛里找到一份他们总结的给野猪吃的诱饵,德国人除了在里面加了高浓度的伏特加外,还混了些黑啤。”
“黑啤?”雷兰亭不解道,“加那玩意干嘛?”
“据说是为了增加醉酒的效果。我买了两听他们推荐的黑啤,打算放进去试试效果。”
“诶,我回来也上网做了些功课,”雷兰亭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知道怎么优化你那个绳套了,回头我把方法发你看看,你参考参考。”
“太好了,我也准备了一个新的绳套方案,到时也可以借鉴一下你的。”董锵锵忽然用神秘的口吻说道,“除了绳套,我还准备了一个全新的方案,到时咱们可以多管齐下,看哪个方法最管用。”
听到董锵锵又开发了一个方法,雷兰亭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说道:“诱饵、绳套、还有你的新方法。哎,老董啊,我有强烈预感,这次咱们肯定能挣钱。那你想什么时候再去放养林里试试?”
“看你时间吧,毕竟我现在还没开始上课。”董锵锵也很兴奋,“如果你上课时间太紧没空去我自己去也可以。”
“有时间,肯定有时间。”雷兰亭连忙查看自己的课表,周二下午他有两节课,周三上午和下午都没课,傍晚才有一节大课。
“我明天不行,周三白天都没问题。”
“成,那咱们周三一早就去,正好我再多准备准备。”董锵锵缓了口气,“找公司的事,你问了吗?”
“你问的是能跟弗莱舍尔签合同的公司吧?我问了一些朋友,但没人懂这些。可能这事还得靠你。对不住哈。”
“我这边暂时也没问到。”董锵锵对这个结果倒不意外,“咱们一边准备一边找着,你心里记着有这事就成。”
“放心,肯定忘不了。我这马上上课了,回头有事咱们电话联系。”放下电话,雷兰亭激动地哼起了小曲,仿佛看到了五颜六色的钞票在自己的眼前翩翩起舞。
董锵锵看着铺在卧室地上的两块大床单,心里思考着该如何把它们缝起来才能更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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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并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他和随从前后脚地快步走出展厅的a出口,朝着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凌志车走去。
墨镜男走到a出口时,透过玻璃窗远远看到路易斯和随从在离车还有几米时就被一个一头黑发,戴着黑超墨镜,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青年男人拦住,路易斯回头和随从说了句什么,随从向后退了几步,路易斯被搜身检查后一人钻进了车内。
墨镜男掏出一个小本子,迅速抄下了车牌号。
路易斯坐在凌志车副驾驶的位置上,直视车的前方,吐出一口长气后,用掩盖不住的高兴语气说道:“搞定了。”
“他们发现了吗?”一个苍老的男声从后座传来。
路易斯没回头,点头道:“是的,她已经发现卢森堡那边是个空壳公司了。我认为她不会发货。”
一个牛皮纸包从后面扔到了路易斯的怀里,路易斯小心地打开信封瞄了一眼,立刻眉开眼笑道:“那违约金……”
“也是你的。”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路易斯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包,依然没回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带着随从渐渐走远。
墨镜男在玻璃窗内注视着黑色小汽车的远去,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