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月寒跟在李越的身后，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似乎每一样东西都会勾起她的兴趣一样，时不时就会停下脚步来。【书库(64)】

“哎哟，姑娘，你不能走啊，你还没给钱呢！”

李越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焦急的吆喝声，转过身去，便见到了灰月寒手上拿着一只竹制蝴蝶，正朝自己走了过来。那只竹蝴蝶是用新鲜竹子所做，光鲜亮丽，惟妙惟肖。而灰月寒的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卖摊，摊上摆着各种竹制品，其中就有灰月寒手上拿着的那种竹蝴蝶。

灰月寒柳眉皱了皱，转过身去，对那卖摊的中年妇女道：“我没钱。”

卖摊的中年妇女态度立马就变了，叫道：“没钱你还敢拿了东西就走，光天白日的你是要抢啊！”

被一个世俗的中年妇女大声嚷嚷，这对于灰月寒来还是多年来的第一次，眼中寒意闪过，冷冷道：“刚才的话，你敢再一遍？”

卖摊的中年妇女“嘿”了一声，两手叉腰，展现出一名市井泼妇应该有的风范，声音更是提高了几个分贝，叫道：“你吓唬人啊！再一遍就再一遍！没钱你还敢拿东西，光天白日的你是要抢啊！”

这一叫，立刻就引来了街上人的关注，许多人纷纷围了过来，很快就围了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道：“张婶，我看就算了吧，一只竹蝴蝶而已嘛，也不值什么钱，就送个这个姑娘吧！”

又有人道：“我看这姑娘这一身穿着，也都是上等的布料和做工，一定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千金闺秀吧，连出门买东西要付钱都不懂。”

中年妇女道：“送不送是一回事，但这姑娘拿了东西就走，就跟抢一样，让我气不过！”

灰月寒低头看着手中的竹蝴蝶，又看看眼前的中年妇女，耳边传来周围人的议论声，她眼中的寒意如浓云凝聚。

李越暗叹了一口气，挤开围观的人群，走到那卖摊的中年妇女面前，道：“这竹蝴蝶多少钱？”

那卖摊的中年妇女道：“十五枚铜币。”

“不用找了！”李越从纳戒里取出一枚金币，递给卖摊的中年妇女。

上一次从江南城乘坐妖兽飞船来帝都的时候，李越曾经用双头不死蟒的妖晶兑换过金币，后来还剩下了不少没用，一直放在纳戒里面。

接到一枚金币，又听到李越不用找钱，中年妇女的两眼亮得可以在夜里当照明灯用，满脸堆笑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李越走到灰月寒面前，道：“走吧！”

灰月寒抬起眼眸，清冷的目光盯着李越，道：“既然你有钱，早就应该过来付了，拖到现在才过来，是想看我笑话吗？”

李越道：“我替你解围，你应该感谢我。”

灰月寒“哼”了一声，道：“今天你是向导，替我付钱也是应该的，我要谢你什么！”

着，转身向前走去。四周围围观的人群见到好戏已经结束，纷纷散了开去。

这一次，换成李越走在灰月寒后面了。

灰月寒一边走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竹蝴蝶。这只竹蝴蝶不但外观做得惟妙惟肖，而且结构做工也很精巧，两片翅膀用削得极薄竹子拼接而成，当灰月寒迎风向前走的时候，两片翅膀就会扇动起来。

灰月寒依然是一脸的冷冰冰，但李越可以看到，她那双盯着手中竹蝴蝶的清冷眼眸散发着某种童真与开心的光彩。这种童真与开心被灰月寒用冷冰冰的态度掩饰了起来，却没有完全掩饰得住。

因为注意力在手中的竹蝴蝶上，灰月寒走得并不快，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之后，灰月寒终于抬起头，将注意力从竹蝴蝶转到四周围的商铺和卖摊上。

“那是什么？”

灰月寒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旁街道边一个卖食物的摊档旁边挂着的白布问道，上面写着‘豆腐花’三个字。那个摊档的档主是一个中年人，正用一根大勺子从一个大铁锅里面勺出白色的豆腐花倒进碗里，然后又用勺子往里面勺了些糖，端给摊档旁边的桌子上坐着的顾客。

豆腐的清香散发出来，带着白糖的甜味。

“豆腐花。”李越指了指摊档旁边飘着的白布上的字。

灰月寒不认识豆腐花，李越一定都不觉得奇怪。

“豆腐花？”灰月寒凝眉思索，她记得，在自己五岁还被爹爹带进灵殿之前，娘亲有给她买过一种叫做豆腐花的东西吃，只是那时候太，很多记忆都有些模糊。

“是豆腐做的花吗？我怎么没有见到花？”灰月寒问道。

“就是这么叫的，你要吃？”李越道。以他和灰月寒的实力，早就不需要靠食物维持生存了。

“两位客官，要来两碗豆腐花吗？刚磨好的新鲜豆腐做的，很好吃的！”那摊档的档主热情地向李越和灰月寒两人叫道。

“那就试一下吧，不好吃的话我杀了你！”灰月寒清冷的眼眸望着热情的摊档档主道。

“姑娘真会笑。我这豆腐花是上等的江南黄豆磨的，用的水是山上的泉水，谁吃了都好吃！两位先坐下吧，我这就端过来，不好吃不要钱！”摊档档主笑道，拿出两个青瓷碗，开始用勺子从大铁锅里勺豆腐花。

李越和灰月寒走到摊档旁的一张空桌子边上坐下。

那摊档档主动作麻利快速，很快就端了两碗豆腐花给来，一人一碗分别放到李越和灰月寒的面前。

碗是普通的青瓷碗，不是什么名贵的瓷器，但却很好看，放了一根同样是青瓷的勺子。白色的豆腐花散撒了一层白糖，透着清新的香味。

对于灰月寒突然想吃豆腐花的事，李越心里当然是觉得很奇怪的，但灰月寒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奇怪的事做的太多了，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灰月寒却不动勺子，只是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桌子上的豆腐花看。竹蝴蝶仍然拿在手上。

李越见灰月寒不动勺子，自己拿起勺子，勺了一口豆腐花送进口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在实力尚弱还需要食物维持生命的时候，他也吃过不少食物，但豆腐花还是第一次吃，只觉得入口嫩滑，满口是甘甜的清香。

“好吃吗？”灰月寒清冷的眸子盯着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