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如今正宗的皇后——宇文乐。
相比这个张牙舞爪的前皇后来说,两人可谓积怨已深。
宇文乐是这大渊三大世家中排名第二的宇文家族的嫡长女,自幼便和先皇定下了婚约,可谁知这半路杀出个拦路虎,活生生的毁了这段姻缘,而那个拦路虎就是这如今尊称为皇嫂的前皇后。
宇文乐是个面慈心狠之人,对这个皇后表面上称这好,背地里定是狠死了这人。
“皇嫂莫要动怒,丞相也是为了太子好,你若是缺抄写之人我宫里有的是,你要是缺佛经,我便去藏书阁拿些给你就是,何必斤斤计较。”她柔声说着,言辞虽美,但仔细一听无不是讽刺那人小肚鸡肠。
那前皇后,冷的笑了一声,顺着皇后的话往后说着,孟凡仔细听着,时不时的顶上两句之后继续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这太子和他的太傅必然还有话说,嫂嫂且跟我去花园转转吧!”说着皇后十分亲切的拉起了那前皇后的手,往着那花园处走去。
而彼时,顾之凯默默的拉了一下孟凡的衣角道:“太傅早就知道?”
“不然那,你以为给你的两个侍卫是瞎的!”孟凡说着随手拿起那放在一旁的糕点,一进口却又吐了出来生生的唤到:“有灰,噎死我了。”
顾之凯连忙递上了一口茶水笑道:“不是噎死,肯定是口渴了,毕竟您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一句接一句的,多累。”
“本相为你出头,你倒是挖苦起我了。”孟凡一口水饮了下去,又看了看这如今萧条的连池子的锦鲤都饿瘦的东宫道:“你若是需要,就跟侍卫们说,本相有钱。”
小得子微微一笑,说的十分轻快道:“这世上可能就您对我家太子好了。”
三人似有一刻的沉默,片刻之后,孟凡卷了卷自己的衣裳,道:“这前朝还有事情,我就不在这呆着了,之凯,记住为师的话。”
“是,太傅。”顾之凯说着,目送这那衣抉翩翩的孟凡离了开。
而顾之凯看了看那两个侍卫,随后进屋将门一关,屋外的小得子一直等着。
“公公,太子这是在干嘛?”侍卫问着。
小得子笑道:“昨晚熬夜了那么久,必然是在补觉,你们可都不许打扰他。”
侍卫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的往屋子里看了看,只见那床上得顾之凯睡的整整成了一个大字,倒是滑稽得很。
待到午时,这小得子才缓缓推开了那顾之凯的房门,轻声说道:“太子用膳了。”
屋内并无回声,小得子就跟没听见一样,将饭菜放在了书桌上,敲了敲那桌子上翘起的一块,轻声唤到,“太子?”
这时,那边的床上顾之凯才缓缓的从一个暗道中爬了出来,手里捧着小的不能再小得信笺,笑道:“我父皇的暗线可真是办事有道,对了,今日又是那些青菜?”
小得子点点头,然后悄咪咪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烧的半生不熟的仔鸡笑道:“这可是东宫里最后一只有肉的东西了,太子!”
“唉!”
顾之凯夹了一口青菜放进了嘴里,心里却暗暗的想着今后朝堂该是如何。
第二日……
距离科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孟凡与李敏想了一个极端的方法来应对有可能的一场科举舞弊案。
“孟相,一切都准备好了。”李敏说着,想了想道:“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两全之策只有如此。”孟凡念着,虽然她心中也有疑惑,可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临时改题,准备抓个正着。
“那微臣就去看着,以免再出差错。”李敏说着便告了退,急忙的前去司题库。
孟凡便也往考场去,查询这考场可有差处。
这往考场走的路上,只见一人义愤填膺的站在州府门口,脸上身上四处是伤,那一双眼凛冽的让人心寒。
孟凡心中的事也多的很,便没了那个管闲事的心,可谁知刚刚走出半步,就听见那厮高呼一声——“孟凡那个奸臣,我就不信告不了他。”
孟凡这下觉得这闲事必管不可了,上前走去,扶起了那因为怒吼而单膝跪地的那人,而看见那人的第一眼便惊奇了,这不就是那个万言吗?
“谢谢公子,劳烦了。”那万言的身上竟是伤痕,孟凡明白这些伤必然是重刑造成的,她不由的感到一阵不妙。
“你是状告当朝丞相?”孟凡问着。
那人打量了孟凡一眼道:“正是!”
“为何?”
“那奸臣将试题透露给孟家子弟,有辱我等读书人十年寒窗。”万言说着神情激动,手紧紧的握住一根根的青筋暴起,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孟凡本有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寻求一个解释的机会,而后却又觉得此事必然有蹊跷,便说道:“你是如何知道这样的事的,丞相要是漏题不应该很是谨慎吗?”
“哼!孟家那个傻子,还有他守得住的事。”
孟凡与他又闲聊了几句——其中她得知,那一封给李敏的信就是这个人所交,原本希望有人处理,可是迟迟未见处理的迹象,他就来了州府举报,可谁知人家一听举报的是当朝丞相,二话没说立马下狱,又是打又是骂的好一顿羞辱。
但是孟凡又问了好几遍万言那人是谁,万言只道怕连累孟凡便没说。
孟凡听着着实愤慨,这些人的举动无疑就把她架空成了一个奸臣的样子,挟天子令诸侯?
怒,怒极!
这刚刚回到了丞相府,她心中闷气一时只见都发了出来,猛地将手拍在了桌子上,怒吼道:“将我孟家此次参加科举的都给我叫来!”
声音之大,连那正准备来讨个吃食的小九都吓的飞回了自己的架子上。
里玉一听,连忙和管家前去,这时可没人敢动这个发毛了的狮子。
只有孟母悄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朝堂上有什么事情吗?”
孟凡不言语,只是不停的喝着水,以压制自己那愤怒的心。
不到片刻,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年便走了进来,除了一个远在郊区的人没有来以外,剩下的孟家直系的参加科举的男子都来了。
他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如今已经暴怒的孟凡,依旧叽叽喳喳的说着。
“来人!”孟凡突的一声,只见一个个护卫举着棒子立在了一旁。
其中一人问道:“族长这是所为何事?”
“所谓何事?你们可知你们其中有些人已经将我孟家的脸丢的无法见人了。”孟凡说着,看了看那些人,道:“你们可为科举有所准备?”
那些人纷纷点头。
“我说的是,有没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准备?”孟凡说着。
那些个人回道:“我等一直效仿我孟家的风气,从不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不知族长所为何意。”
孟凡怒则怒,却也知这里面有些人的确是苦读的,她便指了指那堂中的孟家祖训道:“我只是希望你们记住这些话——作明人,作名人,作明白人!若是有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孟凡身为族长必然不会放过,请你们切记。”
说着,她一把砸碎了那青花瓷器,反身就往自己的寝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