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全力抢针,杨休的手紧紧的扯着鱼钩针,声音急切的、几乎是吼出来的道:“冤有头、债有主,是王四虎杀的你,要报仇你去找他!!!百无禁忌,阿迷陀佛、无量天尊、急急如意令......”
只两句话,竟然将好几个派系的上神和口令都扯了出来,手脚颇为不安份的左刨右蹬,褥子被蹬落,露出了呈现淡红色的赤裸上身来。
黄铮狐疑的将手掌探上杨休的额头,赫然发现,额头竟是火烤一般的烫;抓起杨休的手心想试试脉搏,赫然发现,手心里,除了鱼钩针,竟然粘满了殷红的鲜血!!!
黄铮的心迅速提到了嗓子眼儿,脑中电闪雷鸣的想要将所有线索贯穿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脉落,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杨休半昏半醒间,说人是王四虎杀的,可是,他满血的手和鱼钩针又做何解释?唯一的解释是,王四虎是主谋,杨休,是帮凶。
黄铮的心莫名的难受起来,以前只以为杨休是好色的,现在才发现,杨休还草菅人命,即使人不是他直接杀死的,他最起码也是个帮凶!!!难辞其疚。
黄铮恶狠狠的踹了杨休的屁股一脚,想抛下他就此离去,刚爬上窗户,只听杨休嘴里轻声嘟喃道:“水,我要喝水......”
黄铮回头间,恰看见杨休干裂的唇、以及颤栗的身子。
黄铮犹豫了半天,身子又从窗户里边缩了回来,
轻叹一声道:“姑奶奶不想和你一样当十恶之人,更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姑奶奶与你的仇,容后再报。”
虽千不情万不愿,黄铮还是退了回来,见桌上放着茶壶茶碗,直接倒了一碗,颇为粗鲁的递到杨休面前,杨休哪里会喝或肯喝?
黄铮不得矣扶正了杨休的身子,费力的以碗对着口,徐徐将水变成了细流,源源不断的进了杨休的嘴里。
杨休如同雏鸟般贪婪而执著的吸吮着,喝到酣畅之处,还满意的巴嗒巴嗒着嘴巴,吸溜声起,最后咽入了腹中。
这样的执著动作,这样的孺慕神情,让黄铮不由得想起杨休调戏花娘子,且向对方讨要奶水之事,心中无名火再起,将碗直接给抽走了。
没了水流,惹得杨休颇为不满,就要睁眼发怒了。
黄铮一见马上要穿帮,哪里还顾得上杨休,直接顺着窗户就爬了出来,落慌而逃了。
杨休想要睁开眼睛,发现眼皮深沉,似有万斤重一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睁开;
杨休想要抬抬胳膊,发现身子虚脱,胳膊竟不似自己的一般,连抬起来都费力气了。
唯一还算完好的,就是险些冒烟的嗓子,因为喝了水滋润了不少。
杨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冒出“因为喝了水滋润不少”的想法,杨休以为又是一场梦,便不再理会。
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从箱笼里掏出一只荷包,倒出里面姹紫嫣红的花朵来,在里面挑挑捡捡,最后拾起那只紫色的花,放在嘴里就是一顿嚼,过了好一会儿,杨休因发烧而潮红的脸竟变得正常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