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为救大莲,一路巡着珠丝玛迹上了山,结果到了山上,先是没头苍蝇般找不到入口,随后如小鸡崽般被抓成了俘虏,再随后险些被射成了刺猬,若不是遇到了李木,再然后杨休上山驰援,怕是小命早就扔到山上了。
李木一脸忧心的对佟贵道:“贵子兄弟,大莲、大莲可能不在山上,你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佟贵一直不敢往此处想,一想到此处,心就抽痛的疼,更加的无所适从。
李木之所以如此的笃定,得益于黄铮开铁匠铺无铁,杨休想让李木和成大郎初步打入盐铁丞陈峰的小舅子陈城手下,没想到陈峰特别小心谨慎,只给李木和成大郎安排个外围的差使,只管巡逻,连铁矿的山门都进不去,吃的苦多,得到的信息少。
这铁矿山就是一座铁桶,任何外人不可能进入,所以,梁权虽然能进去,但绝不可能抓着大莲进去,这等私事、丑事,更不可能千里迢迢的奔着山上而来。
唯一的可能是,佟贵上了梁权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和大莲,还在县城。
杨休脸色忽而白忽而青,急忙打断了李木的推测道:“回城!梁权肯定在城里!!!”
一队人马风风火火的回了县城,一部分去了梁权家,一部分则回了许家别院。
佟贵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不敢想也不愿想象,一同长大的兄弟,最后竟然算计到了自己头上,如果真的、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他怎么对得起大莲?
杨休安慰性的拍了拍佟贵的肩头,对佟贵的死忠铁子说道:“你先找个兄弟打探打探情况,如果大莲真在这里,要记住,打听好关押地点,看守人员多少,嘱咐大家伙,此行目的只是救人,切莫复仇,更别恋战,若是惊动了县衙,大家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铁子担忧的看了一眼佟贵,悄悄的奔了许家别院的后门。
杨休叹了口气对佟贵道:“贵子,若是大莲真在里面,你别进去了,我杨休对天发誓,我定会将大莲带出来。”
因为时间间隔得太长了,杨休心里有一种担心,担心大莲已经被梁权给糟蹋了,若是让佟贵看到那样凄然的场景,定会如疯子般的复仇,只怕带来的这么多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搭在这里了。
佟贵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下腥红的眼睛,冷静的道:”哥,我知道,但我必须留在这儿,亲手把大莲给接回去,若是我不在,大莲还怎么活下去?“
杨休的眼睛不由得也红了,重重的拍了拍佟贵的肩头道:”贵子,你做什么,大哥都支持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儿,你的身后,不仅有大莲,你还有这么多的弟兄,你不能置他们生死于不顾,救了人,马上走人,你的仇,过后,我杨休苦心经营、上天入地也会替你来报。“
佟贵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许多的家,名为“许家别院”,实则就是在他过去破院子的基础上,又扩了两处院子,说大并不大。
佟贵与许多生了嫌隙拆伙后,有十几个兄弟跟着佟贵出走,另外三十几个留了下来,虽然主动留下来,却也不全是许多的心腹,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要养家糊口,背靠着虽然对许多惯吃独食的做法不赞同,但毕竟佟贵冒然离开,有很多的不确定性,留在许多这里背靠许县丞这棵大树好乘凉,最起码不会像过去一样活着窝囊。
既然这些人不是铁桶一块,铁子很快打探消息回来了,说梁权就在此处,大莲也在此处,往下却吞吞吐吐说什么也不肯往下说了。
不用猜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佟贵目光如裂,刚刚的镇定早就抛到了九宵云外,拿了猎刀就要冲进院中去,被杨休猝不及防一个拧身给反锁了手臂,用绳子绑了交给铁子,对青筋暴起的佟贵道:”你先忍一小会儿,我想法将梁权调虎离山,分散一部分人咱再冲进去救人,现在咱们冲进去,不仅救不了人,还要搭上几个。“
杨休在蔡大耳边叮嘱了几句,不一会儿,蔡氏五人便带着几个人,手里拎着无数匪徒的头颅就奔着县衙去了,边去还边敲锣打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中了状元,使得本来僻静的巷子热火朝天。
在屋中正睡得昏天黑地的梁权,被突然响起的锣声给惊到了,不耐烦吼道:”来人!!!去看看外面闹闹嚷嚷是怎么回事?“
一人推门而入,脸色有些惨白道:”回队长,小的打探过了,听说是有人刚刚立了功,杀了几个妄图攻打铁矿山的匪人,现在急着到县衙领赏银去了。“
”啥?匪人要攻打铁矿山?这、这也太猖狂了吧?”梁权慌的立即从榻上跳了下来,焦急的往身上套衣裳。
那人忙安慰梁权道:“队长别急,不过一帮乌合之众而矣,听说连铁矿山的大门都没攻进去就吓跑了,估计跑得急了,让那些个猎户给钻了空子立了功,无妨。”
梁权眼睛一立摇了摇头道:“今天应该是我当值,若是我不在山上,被陈城告诉铁丞几句不好听的就糟了。”
陈城是陈峰的小舅子,也姓陈,因吃喝嫖赌啥都干,交办的事情完成的拖泥带水,所以并不甚得陈峰的心,梁权归顺之后,有相当一大部分的权力给了梁权,陈城就有些靠边站了,心里自然不高兴了,认为陈峰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里外真假人。
梁权刚刚取得陈峰的信任,矿山被人围攻这样大的事情,自己反而在外面开心快活,这事儿怎么说都过不去。
梁权忙提上裤子,穿上衣裳就往外走,属下一脸迟疑的问道:“队长,这个女的怎么办?小的将他抬进您的后宅里去,还是在外面弄个别院?”
梁权不屑的瞟了一眼床榻上挺尸一般的女人,轻叱一声道:“老子要了她,不过是置一口气而矣,现在得到了,像块木头一样,索然乏味,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