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天空,就这样下起雨来。
詹不若总是在雨天,做同样的梦。
“梦里,下着倾盆大雨,雨里站着不远不近的妈妈,一身黑色长裙,背对着自己,然后雨水就开始变得异常滂大,连路都看不清,只能使劲的喊着妈妈,可妈妈没有回头,只是越走越远。”
在梦里至哭醒之前,只能无力的呼喊着,撕心裂肺般痛苦难熬。
尤夏津的家,是远郊的一栋别墅,带着牧场,一眼辽阔。
“若儿,来,让我看看,我们家若儿是不是越长越漂亮了呢。”
“妈,我先去放行李,一会给啊若下面条,你们聊会。”
“嗯,好”
“芯姨,您身体好些了吗?”
“放心吧,棒棒哒!”
“这位是苏乔阿姨,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她。”
“什么阿姨?喊姐姐。咦,不若不应该喊你舅妈?”
“哈哈,我和不若的妈妈(尤笙)是闺蜜,我们先认识的,尤笙还是我和尤子贤的红娘。不若就一直喊我芯姨,我也觉得比舅妈亲切好听。”
“我…”
“若儿,今天陪芯姨睡,你舅舅他出差了。”
“嗯…”
苏芯和苏乔是两姐妹,家族传到这辈就两女儿,因为又是世代官宦人家从小就宠的不得了,苏芯从小便体弱多病,虽说娇贵,却一点也不傲娇。不过苏乔就不一样了那性子谁都奈何不了,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工作,不找工作,从生下来就没干过活,实实在在一宅女,虽然宅吧,却是个很好动的宅,不过好在心眼不错。其实按家里的条件本身也不愁工作不愁吃喝。最重要的是已经27岁了,就是不愿意找男朋友,说是渣男太多,清静点好。可是把她老父老母愁坏了。
“阿若,面条好吃吗?吃完了,哥带你去个地方。”看着詹不若终于吃下东西了,尤夏津紧绷的状态也放松了下来。
“嗯,哥,我吃饱了。”
“妈,我们去马场了。”
“天都黑了,”
“没事,我们就喂马。”
应该是在尤夏津家,詹不若对过往的回忆或许更加熟悉些,那些愉快的童年留下的美好,还有他们的小秘密。
尤夏津的父亲是军人出身,所以对尤夏津的管理和要求都相对比较严格,马房本来就有一直看守照顾马匹的李叔,但还是时常让尤夏津过来学习喂马、给马儿洗澡。6岁那年尤夏津就能非常稳健的自己上马骑马,当时詹不若就嚷着也要上马,于是尤夏津几乎每一次骑马只要不若在都会让她一起坐在马背上,一起溜马。
“阿若,你喊小黑,看它还记得不记得你?”
“小黑…”
随后只听一声嘹亮滑过夜空…
“小黑是我见过最通人性的马儿,看来这些年一点也没有忘记你呢。”
“哥,我可以牵着小黑走走吗?”
“嗯,好,别走太远便好。走不动了唤小黑坨你回来。”
不是尤夏津不想陪着,或许不能言语的小黑目前最能陪伴阿若。而且又在自家马场肯定放心,想着就喂其他马儿去了。
月光下,一个小人儿牵着一匹黝黑的马儿,慢慢的缓缓前行,仿佛它是她的影子……只有陪伴没有言语。
“小黑,我…许久没有来看你了。”
“…”
“你知道吗?没有前路,我…”
小黑仿佛听得懂一般,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詹不若,突然挣脱了绳子。狂奔而去…
“小黑,你等等我,你怎么了,你等等我…你等等我…你不要…不要…”
可是小黑依旧狂奔,詹不若只能紧追其后,可哪里能追上马儿的速度,一转眼间便在看不见小黑的声影
詹不若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倒地,渐渐的小小声抽泣的蹲坐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连认错的机会也没有,为什么,都要离开我,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为什么…”
对着即将黑去的天空詹不若一阵怒吼,每个字都嘶哑呐喊到颤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气,眼泪爬满脸颊,紧握的双手朝自己狠狠胸口一锤,许是用力过重,随后便晕了过去。
尤夏津此时正拿着一堆干草逗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马儿,突然听到嘶吼的阵阵回音,心下一惊,拔腿便寻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一时着急竟忘了骑马,跑出百米距离便看见不远处,小黑缓缓走来,嘴里咬着什么,詹不若趴在小黑背上,彷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