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达拉斯之前,苏克对于勃勒杨先生完全一无所知,但来了之后不到两天,这个名字就已经如雷贯耳。
勃勒杨首饰铺、勃勒杨武器商店、勃勒杨旅店……在达拉斯的街上,苏克也不止一次看到以勃勒杨命名的店铺。
以至于苏克有一种错觉,这里不该叫达拉斯城,而应该改名叫勃勒杨城更合适。
在去见勃勒杨的一路上,苏克从威尔士那里对勃勒杨有了更多的了解。
勃勒杨是第一批来到达拉斯的拓荒者,那时候达拉斯连小镇都算不上,还是一片荒地。经过二十五年的奋斗,勃勒杨成为了达拉斯最有权势和财富的人,从十几年前,就一直担任达拉斯管理委员会委员长,达拉斯建市之后,他则牢牢的把持着市议会的议长的职位。
在美国的政体下,议长是议会多数派真正领袖,名义上是地区的三把手或者四把手,但资深的议长的影响力和潜在权力,往往比一把手:市长、州长甚至总统还大!因为无论是市长州长还是总统,任期有限,而议员和议长是可以无限期连任的。想要竞选地区的行政长官,就必须得到当地的议长支持,甚至有些行政长官,根本就是议长一手扶植上去的。
换句话讲,苏克当初戏称勃勒杨为‘杨半城’,其实并不准确。勃勒杨,就是达拉斯城和附近几个小镇的无冕之王!
这样的一个大地头蛇,无论以怎样夸张的方式出场,苏克都觉得可以理解接受,可万万没想到,勃勒杨先生就住在特里尼蒂河上游沿岸的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木屋里。
从外表上看,不远处的二层木屋除了很大之外,和普通的猎人小屋并没有太大区别,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甚至连油漆都很陈旧。
可如果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座小屋意味着什么。
特里尼蒂河两侧布满了作坊和小工厂,用寸土寸金形容也不过分,能在这里拥有一栋幽静的住宅本身就是实力的象征,何况,小屋周围至少五十码之内,苏克没有看见任何其他建筑物!
苏克来到这里的时候,勃勒杨先生正坐在河边,悠闲的钓着鱼。
“勃勒杨先生,这位就是苏克先生。”威尔士微微一鞠躬,“我先告辞了。”
“谢谢你,威尔士先生!”勃勒杨冲威尔士点点头,然后一双棕色的眼睛望向苏克。
苏克也在打量着勃勒杨。
勃勒杨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了,身材极为强壮,坐在河边的树桩子上,就像是一头大棕熊蹲在那似得。一张侧脸上布满了风霜雕刻的痕迹,连眼神都透露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让人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无法打倒的真正硬汉!
“好了,我们不必像两只野兽一样对视了,虽然我们不是同种族,但都是文明社会的人类。”勃勒杨率先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河面:“小伙子,有没有兴趣陪我钓钓鱼?”
说完,不等苏克回答,就从边上拿了根鱼竿递给苏克。
从这个小动作上,就能看出勃勒杨是一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苏克接过鱼竿,在他身边不远的另一个树桩子上坐下,却没有钓鱼,而是把鱼竿放在了脚下。
勃勒杨目光余光在苏克脚下扫了一眼,然后重新注视着湖面的鱼漂,淡淡的说:“听说,在东方的神话时代,有一位很厉害的首相大人,掌握了一门不用鱼饵就能钓鱼的技术,这是真的吗?”
“您的博学令我吃惊。不过,那位首相钓得不是鱼,而是人,靠着这种夸张的方式,吸引那些可以帮助他实现人生理想的人。”
“哦,是这样嘛?”勃勒杨有些好奇的说:“可是据我所知,鱼和人都是一样的,如果没有香喷喷的鱼饵,它们可不会主动上钩呢。你说呢?”
“那位首相更多的是一种哲学上的想法,如果从实际效果出发,我更赞同您的说法,想要钓鱼,没有鱼饵是不行的。”
说完,看了看勃勒杨脚下的木盆,已经装了五六条鲶鱼,笑道:“看来,您是一个成功的钓鱼者,一定有很香的鱼饵。”
勃勒杨的目光依旧凝视在河面的浮漂上,笑了笑,问:“那你呢,干掉道尔顿匪帮的小伙子,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我?”苏克呵呵一笑:“我最多只是一条被您多看几眼的鱼。”
勃勒杨虽然还是望着湖面,但深蓝色的眸子里,却流露出欣赏的神色,说:“聪明的小伙子,这么说,你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了?”
“并不完全知道。”苏克摇摇头,“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是为了首饰店生意,据我这两天观察,您的生意做的很大,首饰店生意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利润,耽误您钓鱼的宝贵时间见我。”
“说的不错,可也不完全对!”
勃勒杨摇摇头,然后认真的说:“再小的利润,也是利润,大利润就是从小利润积累起来的。二十多年前,我才到达拉斯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不毛之地,我所有的财产,也只有一匹老马,一把斧头,和一把转轮枪。”
“您的开拓精神和取得的成就,是毋庸置疑的,值得任何人尊敬!”苏克先吹捧了一句,然后才说:“但我更想知道,您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很好,我就喜欢直爽的小伙子!听说你招惹了血浸之地的武装团伙,却招不到足够的枪手,我准备给你提供十五个人,个个都是棒小伙子,帮助你去对付那些武装团伙!”勃勒杨说。
在来之前,苏克就已经大约猜到勃勒杨找自己,一定是和血浸之地有关,听勃勒杨这么说,他并不意外。
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很感谢您的帮助,那我需要做什么?或者说,我要付多少钱?”
“你一美分都不用出,当然,武装这群人的钱需要你自己出,据我所知,你才和威尔士做了一笔生意,手上的钱足够武装一个连。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带着这十五个小伙子,尽可能的多干掉血浸之地的人!”勃勒杨说。
听对方这么说,苏克反而觉得有问题。和勃勒杨这种老鬼兜圈子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直接说:“恕我直言,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如果您不告诉我您的真实目的,我恐怕不会接受您的好意!当然,如果您说是为了正义和信仰,那我同样不敢接受这份好意。”
“年轻人,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了正义和信仰的力量,那是两面所向无敌的旗帜!当然,你说的对,我有我的想法,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达拉斯最近几年飞速发展嘛,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嘛?”
苏克想了想,语速不快,但很坚定的说:“因为铁路!”
勃勒杨终于放下了鱼竿,转过头,第一次用很正式的目光,盯着苏克的脸,凝视了片刻。
“你越来越让我吃惊了,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这些人当中,有不少还是出身名门,受过不错教育的优秀人才,但从没有哪个年轻人可以准确的回答我,你是第一个!”
“您准备朝德克萨斯北部修建铁路?”苏克试探着问,
勃勒杨笑了起来,甚至拍了拍苏克的肩膀:“威尔士说的很对,你是聪明人,和你说话很轻松。不错,我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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