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成才,让你待在这里当一个服务员,实在太委屈你了。不悔,你想不想去我公司上班,工资随你开,还可以包吃包住。”墨北尘抛下一个诱饵。
可是他忘了,不悔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对身外物并不看重。
不悔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我不需要很多钱,只要有吃有住的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墨北尘皱紧眉头,晓以大义道:“不悔,人不能这么没追求,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很浅显,你现在有机会向上走,为什么还要原地踏步呢?”
不悔看着他,目光清冷,无欲无求,“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不想风餐露宿,有个容身之所就很好了,所以施主你所说的人往高处走,我没想过,毕竟我现在已经低处流了。”
墨北尘心里一急,“就算你没想过人往高处走,那也不能自暴自弃,你有这个才华,留在这里很浪费的。”
不悔一脸无欲则刚的清冷模样,“我没有什么才华,我在这里但求心安。”
墨北尘咬了咬牙,心知和不悔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把她逼急了,她离开这里,他要再派影卫跟着她,他缓了缓脾气,“那好吧,既然你觉得待在这里让你很开心,那我不强求了。”
不悔折叠好换下来的床单抱在腕间,“客人,你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墨北尘:“”
不是施主就是客人,她眼里压根就把他当成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根本就没有半点特别之处,这让他心里着恼,却又无处可发泄。
眼睁睁看着不悔离开,他气急败坏地往前踢了一脚,若让他发现不悔就是顾浅,他一定会让她好看!
手机铃声响起,墨北尘暴躁的接通电话,“有事说事。”
影卫唬得缩了缩脖子,连声音都紧绷了,“大少爷,我去寺里调查过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不悔的来历,但是我问到一个洒扫僧人,说当时发现不悔的时候,她几乎快要死了,然后住持将她留下,她就一直在后院的厢房住着,一住就是四年。”
“四年?”
“对,在这四年里,没有任何人去看望过她,不悔也从不说起自己的来历,都是出家人,没有凡人嘴碎,也没打听她的来历。”影卫说着,不无遗憾,和这些清心寡欲的出家人打交道,真是无聊,连人性中基本的八卦之心都没有。
墨北尘攥紧手机,“那不悔有没有整容的可能?”
“大少爷,这个我更无从得知了,因为洒扫僧人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那个样子,所以没人知道她之前经历了什么。”影卫道,他当然知道,墨北尘是怀疑不悔整了容,她就是大少奶奶,可是这也太离奇了吧。
估且不说大少奶奶之前容貌姣好,十足的美人胚子,就是平常人也会往好看了整,而不会往平凡了整,如果大少奶奶为了躲大少爷,而把自己整得那么平凡,这思想也太鬼畜了。
墨北尘知道自己可能有妄想症,可是当年顾浅那么绝决的离开他,她为了躲他,是极有可能剑走偏锋把自己整难看的。
而且也是四年。
这个四年如此敏感,让他心里又生出了一股妄想,若不悔就是顾浅,他死也不会让她再逃出他的掌心。
“行了,我知道了,不用再查了。”
人就在身边,他就不信他揪不出她的小辫子,他拿起座机打了客房电话,“我是墨氏集团的墨北尘,我要见你们老板,让她到总统套房来见我。”
即使隔着电话,前台也听出男人傲慢的语气,她声音甜美道:“墨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很忙,您有什么需要,我可以让经理过去。”
“我要见你们老板,让她来见我!”
墨北尘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前台一阵无语,简直是遇到了蛇精病。但谁让人家住总统套房,还这么牛逼厉害,她只好给言洛希打电话。
“老板,总统套房有一位自称是墨北尘的客人指名要见您,您看这怎么处理?”
言洛希皱了皱眉头,墨北尘住到她的酒店来要做什么,“我去看看,没事。”
挂了电话,言洛希乘电梯上楼,来到总统套房外面,她伸手按了门铃,几乎在门铃响起那一刹那,门就从里面打开,她吓了一跳。
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墨北尘,她拍了拍胸口,“墨总,您大驾光临有何事干?”
即使墨北尘和厉夜祈是好兄弟,她也没敢在他跟前放肆,因为不熟。
墨北尘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随即转身往室内走去,“进来吧。”
言洛希走进去,就看见墨北尘在外面的会客室沙发上坐下,她赶紧在他对面坐下,“墨总放着高级别墅不住,跑来住酒店,我想知道您是别墅住腻了吗?”
墨北尘双腿优雅的交叠,这是言洛希看见第二个把二郎腿翘得这么优雅的人,不用说,第一个肯定是厉夜祈。
“我听说最近厉氏在对你进行经济打压,你为什么没来找我?”墨北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小七离开之前,将她拜托给他,他以为她撑不了多久,没想到这一晃就快一个月了。
言洛希笑了笑,最近已经有两个人问她同一个问题了,她道:“既然我还能撑下去,为何一定要去找你,给你添麻烦呢?”
“小七把你交给我照应,若是他知道我袖手旁观,他会埋怨我。”墨北尘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言洛希摇了摇头,“放心吧,他不会的。”
“那么你确定你真的能撑下去?”墨北尘倒是挺佩服她的毅力,厉氏对梵客酒店做的,可不仅仅是停了投资,还有各方面的打压,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淡定的应付过来。
难怪小七对她爱得死去活来,就凭她这股不服输的倔强,也值得小七好好爱她。
“不怎么确定,毕竟我面对的敌人不止有钱,还挺变态的。”言洛希轻笑道,她可以应付经济打压,却不知道能不能应付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