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怔了怔,“你把我带出去后,你不会有事吗?”
“我是他的侄子,他不会拿我怎么样,放心吧。”韩峥道,再说他要放她,也不可能做得堂而皇之,让总统疑心到他身上来。
言洛希点了点头,“韩峥,谢谢你。”
“傻瓜,和我永远不必说这三个字。”韩峥拿起公筷给她布菜,言洛希吃完一碗饭,才觉得腹中有饱胀感,她放下筷子,认真听韩峥的计划。
听着听着,她就精神恍惚起来,一开始她还能强打起精神,但是后来越来越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小腹处升起一股麻痒,就好像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脸颊火辣辣的,她看着面前的韩峥,他的声音分成两道四道六道,离她越来越远,他的脸在她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她好热,那股热意好像要将她蒸发了一样,让她难过得不停拽衣服,低低的呻吟声从半启的红唇中逸出,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她被下药了。
韩峥说着说着,就发现言洛希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她的脸很红很红,像晨间的红苹果,还沾着水珠,诱人无比。
乍一看到这样诱人可口的她,韩峥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反应过来,她该是被人下药了,他脸色一变,连忙端起碗送到鼻端轻嗅。
连着几碗都没有嗅出特别的成分,最后目光落在那碗没动多少的水煮肉片上,他看着言洛希,急道:“洛希,不是我下的药。”
他怎么会这么大意?
总统想要达成他的目的,自然是要先清理掉厉夜祈身边的障碍,那么他主动亲近言洛希,便成了他离间计里最好的工具。
言洛希抓着衣服,“我热,我好热。”
韩峥见她几乎要把身上的衣服拽掉,那欲脱不脱的模样,端的是风情万种,撩人心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一刻他脑子里纷纷杂杂。
忽然,他甩了自己一耳光,顿时清醒了不少,他不能趁人之危,不能对不起言洛希对他的信任。
他倾身过去,抓住言洛希的手腕,他厉声道:“洛希,你清醒一点,不要被药物控制,你别怕,我带你去浴室,泡泡冷水就好。”
韩峥不知道这药下的剂量有多重,但是看言洛希这样迅速被药物控制,就知道剂量肯定不轻,他将她抱起来,大步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注浇在言洛希身上,她有一瞬间清醒过来。
看见韩峥拿喷头对着她浇,她一边躲一边道:“我、我怎么了,韩峥,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
韩峥脸色一僵,却没有放任她误会他,“不是我,有人想借我的手,洛希,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先在浴缸里泡一会儿,等药效过去。”
韩峥的声音有些遥远,言洛希感觉身体里那股躁热开始横冲直撞,以燎原之势冲击着她的理智,她将大半身体都泡在冷水里,可是没用。
韩峥站在旁边,看她的脸透着异样的红,眼睛里水润,她死死咬着下唇,有血珠冒出来,衬得那一排贝齿更是雪白。
她这个模样,对一个正常男人而言,真是极大的挑战,让人有一种施虐欲,恨不得狠狠将她压在身下……
韩峥连忙甩了甩头,将这种荒唐的想法与冲动甩出脑海,饭菜是他亲自端给她的,若是他不能控制住自己伤害她,那么他与禽兽又有何不同?
厉夜祈挟持南宫熙到了总统府外面,南宫熙满面愠色,“厉夜祈,我发誓,今日之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厉夜祈没有理会她,他目光冷厉的扫向那两人,那两人迫于南宫熙还在他手里,只得领着他进了总统府。
四人刚走进去,就看到总统立于廊檐下,似乎正在等他们,两名黑衣保镖恭敬地朝他躬了躬身,总统挥了挥手,就见厉夜祈五指作爪,扣在南宫熙的脖子上。
见此情形,他居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笑容有几分阴沉,“厉队长,小熙好歹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不觉得太忘恩负义了么?”
厉夜祈挟持着南宫熙缓缓步上台阶,他停在缓步台上,仰头看着总统,夜色下,他五官凛然,让人无端的惧怕三分,“总统先生可否将希儿还给我?”
总统道:“厉队长,你可知你对我如此大不敬,后果不堪设想?”
“我无意与总统先生为敌,但希儿是我的命,您若动他,便是与我过不去,纵使以下犯上,我也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厉夜祈掷地有声道。
这番话落在南宫熙耳朵里,却是十分刺耳。
他拼命保护的在意的,永远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她与他并肩作战,屡次救他于危险边缘,甚至是牺牲自己的清白求他儿子,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女人一根头发,这叫她如何不恨?
总统鼓起掌来,“好,很好,厉队长不愧是性情中人,你要言洛希不受委屈,却让我的女儿委屈成这样,这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又如何能忍?”
厉夜祈道:“只要您放过希儿,我任您惩治,绝无半句怨言。”
“那我要说的惩治是让你娶小熙呢?”总统挑眉道。
厉夜祈垂下头,不假思索的回道:“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让希儿伤心的事情,我不会做。”
总统冷哼一声,“没想到厉队长如此痴情,看来是小熙没有这个福份,来人,将大小姐带下去休息,厉队长,请随我来。”
黑衣保镖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南宫熙去休息。
厉夜祈跟在总统身后往二楼走去,他心里觉得有几分怪异,为什么总统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真是被他的执着感动了?
他不敢如此自恋,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执掌一国命运的总统,他一言九鼎,答应放人就不会反悔,但不代表他不会做出别的妖蛾子。
须臾,两人停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前,总统抬了抬手,示意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