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森面露沉痛,神情阴狠,“我听说那条子是人,我们向来与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他们抓了我兄弟,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薛长空心里对绿森是有点惧怕的,但此时却强作镇定,“说起来,三哥也是受我牵连,他们越境抓人,是冲着我来的。”
绿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条子太多手多脚,对了,我听说老三被秘密送回,不久后就要公开审判他?”
“对,我来的路上得到消息,森哥,不管你有什么吩咐,我们都会配合,一定助你救出三哥。”薛长空差点拍胸口保证。
绿森很是欣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你们做内应,我们才能顺利的将老三和兄弟们救出来,来,坐。”
绿森邀薛长空坐下,喝了口茶,发现冷了,他对站在角落的聋哑人比了个手势,厉夜祈拎着热水壶上前,给两人重新换了一杯热茶。
薛长空注意到厅里还有人,他不免多看了那人两眼,厉夜祈也没有刻意避开他打量的目光,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又很惧怕似的垂下眼睑。
薛长空拧紧了眉,直到厉夜祈退到角落里,他才收回视线。
绿森似乎察觉到他对聋哑人的在意,他说:“他又聋又哑,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不用介意他在。”
薛长空端起热茶吹了吹上面飘着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流进胃里,他总算能踏实一点了,“森哥,你别嫌我胆实在是这次山寨被毁,我对所有的人都多了防备。”
“干我们这行的,就是在刀口上舔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栽了,你谨慎点没错,不过我身边的人都信得过,不用担心。”
“有森哥这句话,我就把心揣进肚子里。”
绿森点了点头,“放下吧,在我的地盘上从不允许有叛徒,你们颠沛流离了大半个月,想必也疲于奔命,今天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细聊。”
“也好。”薛长空将茶杯搁下,他站起来冲绿森拱了拱手,“那就劳烦森哥给我们安排一下了。”
绿森招来聋哑人,示意他安排薛长空他们去歇息,厉夜祈点点头,然后带着薛长空他们走出客厅,往后面的小楼走去。
这里守卫森严,时不时都能看到端着枪的人走过巡视,比山寨那边还要严密,厉夜祈带着薛长空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停在了一排平房前,他拿钥匙将其中一栋楼打开,然后示意他们。
薛长空一路上都在打量这个聋哑人,他身形佝偻着,行动却并不迟缓,看绿森对他的态度,似乎很赏识他,否则也不会让他留在客厅里侍候。
可他之前并没有听说这号人物,等他开了门,他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枪顶到聋哑人的太阳穴上,他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是什么人?”
聋哑人显然被吓得够呛,一副很惜命的惊恐样,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双手不停的摇晃着,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吓尿一样。
薛长空瞧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是他最近逃命变成惊弓之鸟了么,连一个不良于行的聋哑人都会看成是厉夜祈。
周北看向聋哑人,倒是没有说话。
薛长空又将枪口往他太阳穴上戳了戳,“别以为你装聋作哑我就拆穿不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说的话我一枪毙了你。”
薛长空给枪上膛,又对准聋哑人,聋哑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不停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眼里还带着乞求,乞求他不要杀他。
周北站在旁边目睹全过程,他本来也有点怀疑这人是厉夜祈假扮的,但现在看这人快吓尿的怂样,他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厉夜祈扮成什么人,也不会扮成这样无能软弱的人。
他上前一步,握住薛长空持枪的手,“老大,这里是暗的总部,我们一来就杀了他们的人,只怕会引起绿森的厌恶,这人我看着没有威胁性,不如放了他?”
薛长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聋哑人,半晌才收回枪,重新别回腰间,他说:“我信你一次,让他滚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平房。
周北走到聋哑人身边,俯身蹲在他面前,打量着他的神情,半晌,他才死心,这人绝不可能是厉夜祈假扮的,他站起来,指了指外边,然后转身走进平房里。
等大门在眼前合上,厉夜祈才从地上站起来,他颤巍巍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慌慌张张的逃了,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躲在暗处观察他的人眼里,那人见厉夜祈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路口,他才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那栋平房,眼神变得格外深沉。
顾浅从言洛希那里讨来半个月假,她走出酒店,就被寒气冻得直哆嗦,她仰起头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忍不住伸手接了一片。
雪花掉在她掌心立即融化成了晶莹的水珠,她拢了拢衣服,一头扎进了漫天飞雪中。
她最近都没有开车,这会儿路上也不好打车,她抬腕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就走到附近的地铁站坐地铁过去。
地铁里温暖如春,行人神色匆匆,与她擦肩而过,帝都是个生活节奏特别快的城市,很少有悠闲逛街的行人。
顾浅穿过通道,忽然看见了一家花店,她钻进去,花店里养着不少花,她却一眼看到摆放在展示台上的多肉。
她指着那盆多肉问了价钱,然后让营业员给包了起来,她想送玫瑰花,又觉得送花的目的性太强,倒不如循序渐进,每天送一种不一样的,她总能哄得某人龙心大悦。
付了钱,她正要抱着那盆多肉离开,耳边就传来花店店员在和同事卦,“今天的娱乐版头条你看了吗?沈长青演的那部电影票房大爆,昨晚他的初恋去电影院看完电影,出来就坐在电影院里哭,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