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剂。同时正在脱臼的野穹和正在骨折的八藤一个劲的喊着好疼。这两个人躺在烟雾里不断的呻吟着,这种男人的狂吼和女人的哼叫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又是让七叶和十花心情烦躁。
“我去巡逻院子了!”
七叶抓起他的武器就出了们,只留下十花一个人在屋子里。对于把十花一个女孩子独自留在下午才发生过凶案的现场的这种事,七叶并不需要担心。
当佣兵本就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活,而且十花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且,让我出去巡逻,这可是她自己吓得命令,既然她吓了这样的命令,那就只能让她自己守着院子,听那些个男女混合狂吼吧!”
走出了流浪者客栈,七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六根清净,无惨叫之乱耳,无命令之劳行。
但是身在偏僻院子里的安吉特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的脸上是一个红肿着巴掌印——由黛芙妮亲自手制造。
为了把挣扎咆哮着,要回去拯救安德鲁大叔的黛芙妮拉走,虚弱的安吉特只好一掌将其打晕过去,抗着她来到了这处院子。
这里是经济区开茶馆的曹寡妇,在发财之前所住的地方。现在已经铺满了厚实的积灰,虚弱的安吉特经过这一路的狂奔,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
力量药水的副作用极大,要是换了寻常的人,恐怕会虚弱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更别说安吉特才刚刚退烧。但人到危急的时刻,总是会萎靡不振的等死,又或者能爆发出非凡的潜能,而拥有半魔人血脉的安吉特所拥有的这种潜能会更大一些。
安吉特并不是没想过等死的事,只是想到安德鲁大叔最后的口型,和那双充满着渴望的眼睛,以及……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过一个月的,像男孩子一样爽快的大姐头。
为了黛芙妮,他必须逃出去。
带着这样的信念,年仅十岁的安吉特背着45公斤重的黛芙妮跑到了曹寡妇的小院。终于再一次脱力。
没过多久,眼眶依然红肿着的黛芙妮终于醒来了。
亲眼看着那个照顾了自己五年的安德鲁大叔就这样被那个女佣兵一枪打倒。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的跑了出来,这让黛芙妮无法原谅自己。
即便是现在,她也不相信,那个慈祥而又威严的大安德鲁大叔就这样死去,她依然想要把他救回来。
她重重的扇了安吉特一个耳光,以表达出对懦弱的不满,然后,便自己冲了出去。
安吉特……自从他打晕自己逃跑的那一刻起,黛芙妮就已经把他的一切都全部忘记。
杀人蜂群中的保护,虚弱的状态,以及野穹那张即将要发财的脸。
这一切,通通都被黛芙妮给忘掉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回忆,她只想把那个一起生活过五年,像父亲一样照顾着她的大d叔给救回来。
黛芙妮是认识路的,她向着外面的街道狂奔而去,直到她重重的摔倒在荒凉的路面上。
绊倒她的,是一条粗大的树根。
肌肤传来的痛处再加上未曾恢复的体虚,让黛芙妮连从地上爬起来,都显得吃力。不过也算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现在已经入夜。这意味着,中了魔动枪的安德鲁大叔是不可能救的回来了。
但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杀人者,必须偿命!
不过黛芙妮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是不可能赢得了那群披着附魔装备的佣兵的。
至于安吉特……
算初次的相遇,他已经救了自己第三次了。
他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黛芙妮不想在看着他以身犯险。
虽然理智上告诉黛芙妮,安吉特是对的。但是,他放弃安德鲁大叔的懦弱逃跑的做法,依然不可原谅。
没有人能够在一直保持理性,女人更加如此。
所以,她不想和安吉特,再有任何的交集,就连曾经在危难中产生过的那一丝好感,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报仇!
她要做的,就是把那张对着安德鲁大叔开枪的,人畜无害的脸,撕成碎片。
然后,再让那个故意引来杀人蜂的,将佣兵带过来的野穹暴尸荒野。
妩媚的闪电照亮着夜空,惨白的电光照亮了少女惨白的脸。
就让一切,从今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