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听完隐羽的祝福,脸上现出温和的神色:“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她,她会担心的。”
隐羽严肃地看着路谦,正色道:“既然我给了你们这个祝福,我就不会瞒着她。你既然选择了她,那么你们之间就不该有隐瞒,她要的是与你同甘共苦。莉莉是多么坚强的女子,你若怕她担心那就该快点好起来,而不是在这里留遗言!”
路谦听完便是一笑:“说的是,那帮我一把。皮外伤只要有大量生命之力便能好得快。”路谦说着就已经在自己身上扎了几针,止住了血。
隐羽见路谦全身蓬起一层绿光,转头望着无天与孙琳。
无天先开口:“我帮你护法!”隐羽点点头。
隐羽转向孙琳道:“小琳,你去做些补血帮助恢复的食物。等会儿疗伤结束让小谦用些。”孙琳点点头便离开了。
孙琳出门之后隐羽关好门,利用碧晶源源不断地给路谦输送大量生命力。
路谦本就是生命力旺盛的木属性,在隐羽这个强劲外力的帮助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递恢复。
经过一晚上的恢复,路谦腹部的伤口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隐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灵力温养着碧晶,路谦自己继续疗伤。
隐羽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路谦,仔细一看她已经神游天外。
“你是在引诱花旻出手吗?”无天首先询问出声。
隐羽默默点头:“我没想到他会首先对小谦出手,或者说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隐羽握紧成拳的双手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决不像她表面这么平静。
无天问道:“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隐羽平静地回答:“我想着这次那些人没完全得手,只怕还有下次。路谦已经不适合继续出门,这段时间他就在闲居好好疗伤吧。”隐羽说完便不再言语。
无天又问:“那你呢?”
“既然他选择首先对路谦出手,想必他认为对我出手还早需要好好计划。说不定他选择的时机便是六月五日的夏末宴会。”
“你已经答应他要去了?”
“去,他想要拉近我,我何尝又不想给他一个让他能在他自己府邸对我动手的机会。他自以为对我,对城主府掩饰得极好,却不知他的一意图连大街上的小孩都清楚?”
无天平静道:“如此你就好好准备,五天后的城主府想必易去难回。”
隐羽闻言反而好好看了无天两眼,无天奇怪道:“怎么了?”
隐羽摇头道:“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无天奇道:“我为何要阻止你?你为这想必计划了很久,我阻止你岂不是让你功亏一篑?”
隐羽看着床上疗伤的路谦道:“我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此去就是犯险。”
无天定定看着隐羽道:“你怕了?”
隐羽摇摇头:“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不会退缩的。”
无天看了隐羽半响,淡淡道:“我不担心,因为我也会和你一起去。”见到隐羽欲言又止又道:“你说过选择了就要同甘共苦。我愿意与你同甘共苦!”
隐羽看着无天,一时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最后只化为了暖暖的感动,给予她无限力量,就好像穿上了银月战铠的感觉,即便是龙潭虎穴都有信心把之夷为平地!
接下来的四天,隐羽几人深居简出。花旻的人没再找到机会对几人下手。直到六月五日前那一晚。
隐羽与无天正在路谦的房间内商量第二天前往花旻府邸的行动,突然整个闲居抖了抖。
九色几乎立即就出现在隐羽手里,无天手里也提了黑剑,路谦手里则出现了一根枯木般的手杖,手杖比他自己还高。
三人对视一言,无天打头往门口走去。隐羽紧随其后,路谦最后。
无天轻轻打开门,朝着立于门另一边的隐羽示意了一下便闪身出门去了。他一出去隐羽便顶替了他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无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出来吧。”
隐羽闻言小心翼翼地闪身进了走廊。外面很多与他们一样不明所以的住店客人。
“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整栋楼又抖了一下。隐羽面色严峻,带着路谦与无天往楼下大厅走。闲居大门已经关了,绿洛正站在大厅中央面朝大门戒备,所有住店客人都被拦在了楼梯口。
隐羽走到绿洛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绿洛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锐利:“有人在破坏闲居的防护结界。”
隐羽眼神闪了闪:“是谁?”
绿洛平静道:“师父说是一些死士。”说完看着隐羽道:“小姐不必管,此事有师父在呢,必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隐羽点头转身走了另外一道楼梯前往二楼小厅,果不其然在那里看到了阿笠。
“我就知道小姐会来。”阿笠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外面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
“你在这里等我?”
“小姐要不要喝茶?”阿笠没有直接回答隐羽的问题。
在阿笠的邀请下,三人坐下来喝茶。三杯茶过后隐羽的心没有之前那些急躁。
隐羽问道:“外面那些人是花旻派来的吧?”隐羽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透着平静。
阿笠淡淡地道:“是吧。此事不用小姐过问,此事在我职责范围下,阿笠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阿笠轻飘飘地说得仿佛不是人命一般。
隐羽点点头,不再询问。若真是花旻派来的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急了。隐羽嘴角微微扬起,带了一丝笑容。
阿笠慢慢地道:“我想这是花旻想要把产业卖给我们的讯号。”
隐羽赞同道:“我也这么想的。”
喝了几壶茶之后隐羽三人告辞回房。隐羽没有去过问阿笠是怎么处理那些死士的,只是那抖动进行到后半夜便完全停止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早起的人发现闲居一大早便用水把其外面的墙体与周围的街道都冲刷得干干净净。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墙体与街道就变干了,除了墙和街道变干净了之外完全看不出来闲居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整个昆都除了住在闲居里的人外,没有几个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花旻的书房内,花旻一夜未睡。他在书房里等了一夜,派出去的死士等到天亮都没有回来。派出去打探的探子也没有回来。
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就算没有一个探子回来,花旻也知道昨晚的行动失败了。花旻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如同受伤的野兽一动不动。
半响,他突然抬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而他犹嫌不够,突然从椅子上蹿起,在书房里肆虐。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整个书房如同台风过境般,再无一点完好。
“哈哈哈,很好,闲居很好!羽很好!花老不死的很好!”花旻红着眼睛咆哮:“既然一个一个都要来挡我的路,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花旻站在废墟一般的书房中喘息着,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来人,去吧史经给我叫来。再把书房打扫好!”花旻从书房走了出去,吩咐道。
花园中,花旻立于一株仙茶前静静地看着上面开得正盛的白色仙茶花。
“旻郎。”这个饱含惊喜的声音属于花簪。这里是花簪每日早晨的必经之路。
花旻立于花前笑的一脸温柔,一如当年那个晨光般美好的少年。花簪看着花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旋即反应过来暗自嘲笑,花旻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郎,而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
花簪慢慢走过去在距离花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温柔地道:“旻郎你怎么一大早站在花园里,小心晨露沾湿衣裳?”
花旻转身看着站定的花簪道:“你不愿意在这里看到我吗?”
花簪道:“愿意的!”
花旻定定看了花簪一会儿,用惆怅的声音道:“你变了,以前的花簪是希望随时随地见到我的,也愿意毫无保留的帮助我。”
花簪在花旻的注视中低下了头,用克制着伤心的语气道:“即便如此,你依然把我送给了别人。”
花旻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伤心:“你果然还在怪我。但是当初那件事是你愿意的,而且我也给你道过谦也解释过了。你不愿意再帮我了吗?”
花簪道:“我了解,你在怪我不把钱给你,但是我的钱已经被炎小姐借去给羽公子了,就在你与我说的前一天。我,我也没办法啊!”
花旻一副被辜负的模样道:“我知道的,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都怪我,都怪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花簪难过得都快哭了,拉了花旻的手道:“旻郎,你别这样,我愿意帮你的,我知道今天羽公子要来府上赴宴,我到时候便去找他要钱!旻郎你要相信我啊!”
花旻迟疑着道:“是真的?”
花簪赶紧点头:“是的,是的!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把他喊出来,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
“你真的还愿意帮我?”见到花簪拼命的点头,花旻满意了。
“那好,到时候我便以炎小姐的名义把她喊到花园来。”花旻高兴地道。一边说一边反手握住了花簪的手道:“谢谢你!我不该怪你的!”
花簪痴痴地道:“你了解就好……”
等花旻离开花园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冷酷的笑。今天,就在今天,他一定要让隐羽有来无回。第一个是羽,第二个便是花老不死的,等他做了城主再慢慢收拾闲居!
早在五天前,花旻便让人送了请帖来。宴会是在傍晚举行,隐羽一大早就开始排兵布阵。随着太阳渐渐偏西,隐羽坐上马车出发了!
今天花旻府上来的人也很多。光隐羽到达的那一会儿便有五六个有头脸的人物到达。
隐羽神态一如往常。今天的来赴宴与那天去城主府不同,很多人都主动前来与隐羽寒暄打招呼。显然在这些人看来隐羽已经勉强够格与他们交往。
隐羽坐在专门用来待客的花厅角落里,悄悄把破壁拿了出来,施了一个隐术便把破壁放在了花厅的角落里。
隐羽一边做着这事一边观察着来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今天这种人来得越多越好。
临近宴会开始的时间,已经有丫鬟引着众人前往距离花园很近的宴会地点。直到此时,作为主人的花旻都没有出现。
今天的宴会是由地位的高低摆放的小几。隐羽静静地坐在自己并不靠前的座位上等待。
直到宴会快开始了,花旻才珊珊来迟,隐羽看他极力的掩饰,也掩饰不了眼中不时闪过的冷光。
与刚刚到场的炎莉莉相视一笑,隐羽便知道花旻为何来得这样晚且脸色如此不好了。
这也是隐羽计划的一部分,想必刚才炎莉莉让她的侍女小火向花旻传达了来自炼狱宗内的关于花旻迟迟不赔偿的怒气。
直到宴会开始也没见到花旻的得力幕僚史经没有出现,隐羽便知道无天那边成功了。
隐羽知道今天这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并不动面前的食物。只看了看那边冒着烟雾的香炉,把面前的酒水喝了两杯。
果然,宴会进行到一半,有小丫鬟来说炎小姐请他说话。隐羽抬头一看,原本坐于斜对面的炎莉莉已经不见了。嘴角带了一丝笑,起身随着小丫头离开宴席。
随着小丫鬟在旻府绕了半天,终于走到了花园里。隐羽看着在夕阳中的花园,从宴会上传来的丝竹之声衬得花园寂静无比。
隐羽望了望天上的红霞,不用回头也知道引她前来的小丫头已经消失了。隐羽远远地控制着花厅里放着的破壁悄悄离开。
看着天的隐羽突然出声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在自己家还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
隐羽看着花旻从一棵树后面转了出来,身上穿着的并不是之前在宴会上穿的那身衣裳。
“分身术?倒是高明的手段!”隐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花旻轻笑道:“羽公子真是不简单,看这样子你是知道是我请你过来的了?”
隐羽脸上一如既往的浅笑:“这是自然。炎小姐是客居在此,自然不会放肆到在主人家的宴会上把客人请出去说话。能这样做的只能是作为主人的旻少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