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武定国抬头望去,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大官,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几乎是指着武定国的鼻子在大声的喝问。武定国不认得这个胖大官,抬着满脸的疑惑,武定国打算先问问这人是谁。
“这位大人是?”
“老夫刑部尚书刘朗明!”
“哦,原来是刘大人,失敬失敬……”
“嗯,武定国,老夫问你,你可知罪?”
“哦,知罪,知罪……”
“那好,你自己说说,你有何罪啊。”
“咦?我说?我不知道啊!你们说我有罪,我就认咯,俺娘说,先认错再申辩。不过,刘大人,你都说我有罪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我有什么罪?下官愚钝,还请刘大人告知下官,各位大人到底给下官安排了什么罪名?”
“你!额……”
武定国这一手反击,真是有趣,把刘朗明给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没瞧见武定国说嘛,他不知道有什么罪,你们给安排什么罪,请告诉他。这不就是相当于在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旁边准备出手帮忙的勋贵集团,这个时候都有点看乐了,哟呵,这个武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一张巧嘴,先看看他能怎么说,待会儿再出手不迟。
文官集团的人看到自家的人在武定国手里吃了瘪,自然会站出来声援。这不,一个显得年轻点的官员,这个时候就立刻站出来了,也指着武定国的鼻子骂:
“武定国!你休要在大殿之上狡辩,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私通白莲叛逆的事实!”
“哦!敢问阁下是?”
“在下刑部左侍郎,龙双”
哦,原来是刚才那个胖尚书的铁杆手下,看来,刑部这是打算当攻击武定国的排头兵呀。不过,居然放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出来,这也太看不起武定国了吧。
“原来是龙大人,呵呵,这就有意思了,你口口声声说事实,我就想问了,你可曾到过西南?可曾参与过平叛战斗?我好像从未看到过阁下吧,那你说的事实,难道是道听途书的?”
“你!额……”
双杀!武定国继续干掉第二个跳出来的对手。这次的话,不仅是对龙双一个人说的,更是对所有文官集团的人说的。你们没有实际参与,就说我通敌,呵呵,你咋不说你们是在瞎编呢!偏偏这事,文官集团还真没法辩驳,他们派去的,不过是一群劝降团罢了,还投降了。非要说通敌,武定国反咬一口都不是不可能。
一时间,文官集团那边显得安安静静的,而勋贵集团那边,则是抱着看戏的姿态。呵呵,当兵打仗的都是勋贵集团的人,你们文官集团能得到多少证据?你也不看看统兵的是谁,负责后勤的又是谁,怎么可能会给你们抓到把柄?
不过,文官集团里面不是没有聪明人,这不,就有人站出来了。
“启奏陛下,臣认为武大人无罪!”
哟呵,居然还有文官良心发现,说武定国没有罪的。这可是破天荒啊,武定国立刻回头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良心,居然敢违背所有文官集团的意愿,给武定国鸣冤。
“哦,李爱卿?那你便说说看你的理由。”
皇帝也是来了兴趣,这个鸿泸寺卿正李培华,恰恰是文官集团里面接触西南最多的人,无他,因为他所在的鸿泸寺,就是负责外交的机构。从西南来的安南国使者,就是他接待的,所以,文官集团里面,他最有发言权。
“启禀陛下,臣认为,有罪的,不该是武定国,应该是鲁国公。鲁国公作为前线的最高总指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到底是老狐狸,这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的确,作为西南作战的总指挥,鲁国公手底下跑了白莲教余孽,的确是不争的事实。文官集团的火力既然打不到小的,那正好,打个更大的也不错!
这下子,就轮到了武定国着急了,乖乖,说好了自己背锅的,这要是扯到老爷子身上了,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了?不行!不能让这些文官把脏水泼到老爷子身上去。
“启禀陛下,微臣认为李大人此话不妥。鲁国公虽然是总指挥,但是负责执行的,毕竟是手下的将领们,鲁国公做出了正确的决策,下面的人没执行好,这件事能怪他吗?”
“呵呵,那就是说,武大人确定,是因为下面的将领犯的错了咯。”
李培华粘着胡须笑了,哈哈,武定国果然还是中计了,到底是太年轻了,稍微挑拨一下自己就跳坑里了。这下子,武定国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掉入了语言的陷阱,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些老狐狸真是狡猾啊,感情在这里挖着坑呢,这下好了,自己说错误在下面将领了,可是下面执行的将领,不就是勋贵集团的左丹青嘛,这下子岂不是把左将军给招出来了?看来,这锅还是得背在自己身上才行,得把锅给抢回来。
“不错,是因为我们执行的人出了错,才导致了白莲教叛逆的逃脱。”
“那好啊,武大人倒是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执行出了错,导致的白莲教逃脱的呢?”
李培华继续引诱着武定国往坑里跳,只要武定国说出执行出了错,坐实了罪名,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由得武定国说了算了。可是鲁国公老爷子爱孙心切,怎么忍心看着武定国继续往坑里跳,立刻就站出来了,说错误在他身上,他一力承担!
这下好了,成了将军抽车的局面了,要不就是武定国背锅,要不就是鲁国公背锅,反正勋贵集团都得拿一个人出来顶缸,文官集团们倒是乐见其成。这可把勋贵集团的人给急坏了,性子急切的,更是抓耳挠腮的。怎么就搞成了这个局面了,弄得非得挨批不可。
武定国有点没想到,自家老爷子这么着急,哎哟喂,老爷子啊,您别出来抢戏啊,万一剧本搞砸了,真得出事了!武定国赶紧开口拦住了老爷子继续顶罪。
“爷爷,您先别激动,您先听我说完,这件事的错误的确在下面执行的问题,跟你没关系,相信我……”
武定国朝着鲁国公挤眉弄眼,希望老爷子能明白,可是激动中的老爷子哪里看得懂武定国的暗示,依旧不依不饶的要顶罪。最后还是皇帝开口了,让武定国来说说实际的情况。
“陛下,当时我们虽然将南宁四面合围,可是攻城作战,会伤亡巨大。臣就想着,能不能劝降,和平的收复南宁城,减少生灵涂炭。可是我哪里知道,这白莲教的人,将计就计,打着投降的幌子,实际上是突围呀,也就这样,才让他们跑了。”
武定国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原因,劝降失败,被敌人将计就计,然后被白莲教的逃脱了,这样一说,成了战场上的失败,跟私放叛逆是两回事。大锅被换成了小锅,这样背起来才不会压死人。
“胡说八道!武定国!明明就是你私自串通白莲教,放他们逃出南宁城!还在这里信口雌黄!”
李培华吹胡子瞪眼睛,开始怒斥武定国。武定国却一脸的无辜,对着李培华说:
“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私通白莲教了啊!我当时一直都在军营里面,而且来往书信的内容你们也可以查得到,你可不能污蔑我!”
“你!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