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薇兰轻笑：“这个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不管？”

“切，难道不是因为宋祎是你的老板吗？”李乘说，“而且，你明明是我的后辈，比我入行晚，为什么我总感觉被你压了一头呢？”

简薇兰收回目光，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可是国内最厉害的金牌经纪人之一，只有玲娜姐敢压你，我哪敢！”

“你……”李乘动动嘴皮，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简薇兰目光敏锐，语气中露出一股惆怅：“喜欢人家就大胆去追，不要总是犹豫徘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跟以前的宋祎一个德行。”

李乘看着她，半晌说一句：“你知道宋祎，以前喜欢方冉？”

简薇兰扯出一抹笑容，但眼底全是感伤，她说：“以前不知道，方冉去世后，我去她的墓地，见到宋祎了。那次之后我就开始留意。后来宋祎找到我，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李乘低叹一口气：“还以为我们瞒得很好。”

简薇兰低喃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世界上有两件事瞒不住，就是爱情和咳嗽。”

李乘目光微动：“也许你说得对，我一直在宋祎的感情上指手画脚，到自己这里却也做不好。”

简薇兰忽然转向他，眼神一凛，沉声说：“既然提起这个事，少不得我要多嘴一句。顾宁安和方冉很像，也许你没发现，但是我跟了方冉快十年，我了解她。顾宁安的神色、生活习惯、性格甚至表演方式都是方冉极为相似，要不是不信鬼神，我都以为她是方冉重生了。这一点，宋祎应该也发现了。”

她说到这里似有深意地停了一下，李乘眼中闪出惊讶，低声说：“你是说，宋祎喜欢顾宁安，是为了在她身上寻找方冉的影子？”

简薇兰面色复杂，很少为难的她此刻也眉头微蹙，不大确定地说：“我说不准，有时候像，有时候又不像，我说这些，也不是全然反对什么，只是想透过你告诉他一句，不要伤害顾宁安，她是个好孩子。”李乘深情凝重，略一沉吟，说：“我会找机会跟他谈谈。”

两人说话的间隙，宋祎和方冉已经走过来了，他们穿着戏服，宋祎白色衬衫加牛仔，方冉则是一条白裙，二人简简单单极为般配，走在一起实在养眼。

简薇兰轻笑一声，说：“有时候能不想太复杂也是好的，但看外表，他们真的很般配。”

“说什么呢，拍戏都结束了。”宋祎过来看着二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李乘油滑地说：“说你们的吻戏啊，拍的不错，配合默契，镜头很棒。”

方冉好不容易脸上压下的潮红又浮上来一抹，宋祎倒是厚着脸皮，笑意直达眼底。

简薇兰拿来一件大披肩给方冉披上说：“拍孤岛已经晒黑了点，这么大的太阳还是布料的防晒最靠谱。”

“谢谢。”方冉扯了扯披肩，“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宋祎说：“张子谦那边预订的棚子要明天才下来，明天拍完内景就可以回去了。”

简薇兰笑起来，难得有几分闲情逸致，她说：“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自由活动了，老板？”

宋祎眼底微动：“当然，不过……”他指指方冉，“这个人要借给我。”

方冉看向他：“嗯？还有别的通告？”

宋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我找你就不能有别的事？”

方冉也莫名有点尴尬，只能没应声。简薇兰拉着她说：“约会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我们要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忙得下飞机就没停过。”

方冉忽视她说的“约会”二字，跟着简薇兰离开了。

李乘看着二人的背影，似有深意地问了一句：“你对那丫头动真格的？”

宋祎眼神飘得远远的，也不知在看向哪里，半晌说了一句：“我有不动真格的时候？倒是你，好好把握机会吧，听说刘玲娜这两天会跟裴雯来美国参加电影节，我放你两天假，怎么样？”

李乘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别的了，拍拍宋祎地肩膀说：“那就多谢老板，拍v这么简单的事，您一个人就能搞定，小弟我这就失陪了。”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往酒店跑。

拍摄组预定的酒店就在这片海滩前面，步行五分钟就到，方冉跟简薇兰走回去，简薇兰迎着海风，心情舒畅地说：“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感觉真不错。”

方冉落后半步看着她，简薇兰不高，人又瘦，貌不惊人，但小小的身体里似乎有无穷的能量，方冉很少见她被什么事情难住。过去的十年，简薇兰就是这样陪着她，时而严厉时而温和，为她普平了一条通向影后的大道，可惜自己识人不清，白白葬送了前程，让简薇兰如此伤心。

“想什么呢？话也不说。”简薇兰回头看她。

方冉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想自己很幸运，有你这么优秀的经纪人陪我。”

简薇兰笑得眼睛眯起来：“那你可要争气啊。”

“当然。”方冉说话的时候目光真挚而凝重，似乎在立誓一个言，我不会再辜负你的，一定不会。

两人在酒店了稍作休息，傍晚简薇兰出去散心，方冉则被宋祎约了出来。

“要去哪里？”方冉问他，“还特意嘱咐我穿礼服，不过薇兰姐可真周到，居然准备了一条长裙在行李箱里。”

宋祎笑而不语，他没说是自己吩咐简薇兰提前准备的裙子，而是说：“都来了拉斯维加斯，自然不能不去赌场逛逛。”

“去那里你恐怕有的不方便吧？”拉斯维加斯的华人不少，宋祎这张脸只怕一露面就会上娱乐新闻的头条。

宋祎指指车后座的箱子说：“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方冉打开箱子，里面是两张精致的面具，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风格开放，客人进出带个面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方冉看着两张面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摸起来凉而舒服，一黑一白，镶着碎钻，怎么看怎么像情侣款。

方冉摇头打消这个想法。

宋祎车子开出去很远，一路路过无数个赌场，他都过门不入，直到最后停在一家毫不起眼的赌场门外。